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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上大一的时候读过一本厚厚的小说,女作家霍达的《穆斯林的葬礼》。作品以两条时空线索穿插的方式为我们讲述了两代人的命运沉浮和爱情悲歌。小说具有一股浓浓的冰清玉洁、优雅愁淡的意境。其中描写了一些有关回族——
上大一的时候读过一本厚厚的小说,女作家霍达的《穆斯林的葬礼》。作品以两条时空线索穿插的方式为我们讲述了两代人的命运沉浮和爱情悲歌。小说具有一股浓浓的冰清玉洁、优雅愁淡的意境。其中描写了一些有关回族——穆斯林民族的风俗文化。以一种神秘而淡雅的少数民族风情深深地吸引着一批又一批的读者。故事以“玉”和“月”两个意象为线索,这两个意象有着洁净晶莹、纯净宁静的意味,是穆斯林民族所追求的一种理想审美。在感人的故事中,我找到了一些有关民俗文化的内容:

一、餐饮习俗
回族不食猪肉是汉族对于回族的普遍印象。在他们眼中,猪是肮脏污秽的。在《古兰经》中,猪被解释为“不洁净的”。在《穆斯林的葬礼》中很多处都提到。如第一章写到:“梁亦清正在做活,壁儿在他身后轻轻地喊了声‘歇会尝尝鲜吧!”梁亦清头也没回,只说‘那些汉人吃的可不能买’。还有一处写到:“1937年7月29日日军侵入北平,国军弃城而逃,把千年古都轻易地丢入强虎之手,任凭他们滥施淫威。早晨起来一开城门,日本人的队伍就如狼似虎地涌进来了。一个挑担卖菜的小贩在街上被试了刀,肚肠子流了一地,跟他们能讲理吗?连清真寺都被日本占了,在院里架起大锅煮大肉!真主啊……”宁夏人都知道回族口中的“大肉”就是猪肉。我身边的回族同学,不仅仅不吃猪肉,甚至汉人用过的杯碗都避而不及。他们也不饲养猪,贩卖、接近猪。可见回族同胞对于猪的反感。
回族禁忌喝酒。《古兰经》说:“如果有人问起饮酒和赌博,你说这两件事都包含着大罪。”他们并不是说酒是污秽的,而是违反教义的。教义中说一切事物,如果弊大于利,那么不应该提倡。酒就属于这一列。在《穆斯林的葬礼》第九章中,韩子奇和玉儿踏上异国的土地,来到亨特家中的时候,亨特尊重穆斯林的教义,没有设酒款待。韩子奇并没有觉得扫兴,而是以茶代酒。在受到空袭的时候,韩子奇也没有被美酒所诱惑。表现了他们恪守穆斯林不饮酒的教义。

二、婚嫁习俗
在传统穆斯林的习俗中,回族是不与汉族通婚的。虽然现在民族融合,这种现象有一定打破,但是还有很大的保留。在《穆斯林的葬礼》中,韩新月和楚雁潮、还有梁冰玉和奥利弗之间的悲剧爱情,便是由于这个习俗造成的。在《古兰经》中明确规定:“你们不要娶以物配主的妇女,直到她们信道……你们不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以物配主的男人,直到他们信道。”这种信仰在回族聚集区仍在坚持。所以故事中凄美的爱情注定是悲剧。女主人梁君壁是一位穆斯林教义的卫道者,她坚决不允许女儿韩新月与汉族的教师楚雁潮结合。在这种强大的教规之下,他们纯真的爱情被残酷地压迫。还有韩新月的哥哥韩天星与小荣子的爱情也被母亲扼杀。这种卫道而放弃人性的悲剧宿命,让小说染上了浓浓的哀愁。

三、丧葬习俗
小说中描写韩新月死后,梁君璧亲自为女儿举办洗礼,守斋、忏悔、穿“卧单”,然后阿訇诵经、送葬,直至封闭墓穴。小说有一段这样的描写:“穆斯林的葬礼隆重,庄严而简朴,没有丝毫的浮华。他是为亡人举行的一次共祈。他没有叩头和鞠躬,它只有站立和祈祷,没有音乐,参加葬礼的穆斯林必须是洁净的,而且必须是男性”。这段话很好地描述了穆斯林回族葬礼的特点。简单而庄严,迅速而洁净。要清洗干净,并且入土不能超过三日。体现了一种素净的感觉。
在小说中还有许多阿拉伯或波斯语汇。如阿訇是老师的意思。穆斯林是“归顺天主的人”。穆斯林者见面互道问候时语是,微微躬身,右手抚胸,道一声:“按赛俩目而来坤!”(求真主赐给您安宁!);对方也是右手抚胸,微微躬身:“吾而来坤闷赛俩目!”(求真主也赐安宁给您!)小说中韩子奇的教名“易卜拉欣”是先知的意思。
这部小说曾获第三届矛盾文学奖,是一部脍炙人口的名作。小说描写了穆斯林两代人的命运沉浮和爱情悲剧。其中大量描写了回族的风俗习惯,也体现了回族人的文化心理和审美追求。
回族人追求“洁净”。《穆斯林的葬礼》这部小说浸染着一股浓浓的优雅肃静的氛围,带着淡淡地哀伤。从老人梁亦清一生对于琢玉的追求,却没能完成《郑和下西洋》玉雕的悲剧命运,到韩子奇与梁冰玉的悲剧爱情,再到韩新月与汉族青年楚雁潮的悲剧爱情,整个贯穿着一种“玉易碎,月难圆”的淡淡的悲剧美。
玉是美丽易碎的,晶莹润泽,万古流芳。回族人民追求的仿佛也是这种冰清玉洁,从骨子里洁净的质感。月是那么莹白光明,宁静清冷,却如此变幻莫测,如同人生的难以捉摸。小说描写的是两代玉匠的故事。玉这种物品,本身就体现了洁净的感觉。贯穿整个小说。梁亦清为玉锁命,韩子奇为玉颠簸一生……他们的心血、灵魂都系在玉上,那冰清玉洁的玉。而第三代的主人公韩新月,却患有先天心脏病,过早地离开了人世,体现了“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的感觉。玉是穆斯林人的追求,月是他们的人生感慨。在《古兰经》的指引下,他们的人生、灵魂该皈依何处?那来自人生世事难料的悲伤感慨又在诉说着什么。
回族文化的清雅素净,洁净纯洁的要求和审美追求,明显的统领了整篇小说的艺术氛围。给小说打上了浓浓的穆斯林清洁文化的烙印。
可贵的是,小说没有被穆斯林的教义思想所牢牢禁锢,成为一滩死水,而是有着挣扎和新生意识的萌芽。小说中的梁冰玉冲破伦理思想,与韩子奇结合;韩新月和楚雁潮感天动地的感情悲歌,都是对传统教义的反抗和挣扎,也是一种新女性意识的萌芽和觉醒。相信作者在穆斯林严酷教义的统治下,也萌生出新生代女性的意识,要求人性的回归和自由!
这样一部伦理与心声的悲剧,染上了浓浓的回族文化色彩,也不乏令人思考的东西。其中的民俗文化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