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叫冰
你不太喜欢别人叫你小何,你说,这样的称呼太平淡,太生分。你的好朋友都叫你冰,因为你喜欢这个名字。最早认识你的时候,我们只是见面相互打个招呼而已,你每次都是甜甜的笑。而我第一次和你握手的画面,现在永远定
你不太喜欢别人叫你小何,你说,这样的称呼太平淡,太生分。你的好朋友都叫你冰,因为你喜欢这个名字。最早认识你的时候,我们只是见面相互打个招呼而已,你每次都是甜甜的笑。而我第一次和你握手的画面,现在永远定格在我的脑海当中。那是2005年的夏天,我随张主任到你们所布置展板。你们全所职工都在马主任的指挥下忙碌着,准备迎接水利部一位领导检查工作。你轻灵的身影从单位大门口进来,看见了我,高兴地笑着,亲切地和我握手打招呼。还记得,我当时开玩笑说:“握我的手,来电吗?”正好身旁路过的马萍打趣道:“帅哥的手,多握一会儿吧”。你依然只是笑着。没想到,这竟然是你我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握手了。
之后,与你非常熟悉了。那年年底,由你、安丽丽和我,三人组成代表队参加吴忠市组织的“党史知识竞赛”。三个充满自信的人,青春洋溢的人,加上团委书记毛淑娟,我们四个在一起是多么开心。比赛前一天下午集中,我们在秦汉宾馆客房里,三个人,一人躺在一张床上,相互提问回答,直到所有的题目都能倒背如流。那是一个快乐的下午,整个屋子都充满欢声笑语。
第二天的比赛,我们一举杀入决赛圈,最后取得第三名的成绩。比赛时,坐在我身边的你,神情专注,显得有些紧张。我安慰你,开导你,教你如何放松。这是你我唯一的一次而且十分快乐的合作。还有两次是你我在管理处同台竞争的机会。每次你都准备充分,争强好胜,要给单位争气,要给信任你的领导争气。你因为比赛成绩不理想而不高兴时,我同样开导你,使你变得高兴起来。
我们虽然在同一单位,但你在最西边的所,我在最东边的所,每年难得能见一两次面。每次在一起,你都和我切磋如何提高写作能力,该读些什么书好。这是你留给我最美好的记忆。我的回答,总能让你满意,颔笑点头。我们在一起讨论最多的是李清照、林语堂、余秋雨等。你还让我给你选了一本《宋词三百首》。你说,要听我的建议,多读经典著作,自己多尝试写点东西。你也在电话里告诉我,正在读一本书叫《飘》……
我再没见到你的面,有两个月了。这两个月后,听到你的消息竟然是一个噩耗。我和所有的朋友都痛惜,再也见不到你了。最先听到的只是说,乘坐摩托车出事了,“不行了”。我不相信,结果会那么糟糕,期待着能有最后一线希望。紧接着,朋友打来电话,证实了那个冰冷的,大家都不愿听到的消息。
一切都发生了,一切都是事实。我和朋友,都在第一时间,按照我们民族的习惯,换了水,赶往你的老家,送你最后一程。我看到白布包着的你的身体,这是真实的,不可怀疑的。我所有的幻想都被这一幕击碎。不知道,白布下面,你的脸还那么俊美吗?你的眼睛还那么清澈吗?你的心还那么火热吗?此刻,一切都是否定的。我只看到你的半边脸,泛青的发肿的脸,还有两块血染的纱布。跪在你身体旁边的,是你的悲痛预绝的姊妹。同去的女同事,禁不住痛哭流泪。和我一同进去看你的,有单位两位回族领导。
下午4点,你的朋友来了,同学来了,同事来了,单位领导都来了。我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到了无数的无奈、遗憾、可惜和多么揪心的痛啊。所有来的回族同事,都换了干净的水,戴上白帽子,在你家旁边的小寺上站“者那则”,为你做最后的祈祷。我只有祈求真主,能够恕宥你,接纳你进入天堂。到坟地里,我一直看着,把你轻轻放进坟里,直到坟盖轻轻合上,掩上黄土。
我不愿意去听事情发生的细节。那只是轻轻地一“滑”呀,结果呢?你二十七岁,年轻的生命就象流星一样滑过。
在你生命的最后,你都想了些什么?你一定在后悔这次坐摩托车出行吧?你在抱怨大家没有抓紧时间抢救吧?你年轻的生命,就象一枝刚刚开放的花朵,刚对着阳光展出灿烂一笑,便被一双神秘的恶魔之手折断。
每当人们谈起你,都说你是好女孩,说你的热情、单纯和笑容。是啊,你是一个热情奔放的人,一个追求理想和浪漫的人。你热爱生活、热爱朋友、珍惜友情。同时,你有对那些搬弄是非,离间朋友关系的人十分痛恨。
你走了,匆匆地你走了,一定带着许多遗恨,离开了这个繁芜的世界。你很孤单,却从此要独自走上更加孤单的行程。还是你要挣脱这世俗的繁芜?你把最美最好的记忆留给别人,把最大的缺憾留给自己。
生和死的距离,看似遥远,却又是那么贴近。我不得不想起一句老话,“当你晚上脱掉鞋子,还说不定明天早上能不能穿上”。你的离去,也让我想到,“平平安安上班来,高高兴兴回家去”,不再是死板的十六个粗写的黑体字,而是有生命的、用滚动的血液写成的召唤。
火热的六月,你用年轻的生命和鲜血,对“平安”二字做出了最生动最直接最详实的诠释。
你是一块小小的冰,轻轻滑落在六月的骄阳下,一瞬间融化,渗入泥土。
你的好朋友们,会永远记住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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