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季

青草季

屋上建瓴散文2025-02-01 13:24:20
单位的仓库并不经常开门,门前的草疯长多半年,有的已经足够一人高,我打算找把镰刀割一下,不知怎么就勾起了自己孩提时关于青草的几缕记忆。那时生产队里有属于集体的骡马,需要储备下草料来喂牲口。社员们割草交到
单位的仓库并不经常开门,门前的草疯长多半年,有的已经足够一人高,我打算找把镰刀割一下,不知怎么就勾起了自己孩提时关于青草的几缕记忆。
那时生产队里有属于集体的骡马,需要储备下草料来喂牲口。社员们割草交到生产队里,队里都上称累积,记工分。小孩子别的大事做不了,割草应该是可以做到的。大人们把小镰刀磨好,藤编的筐往肩头一背,这就雄赳赳地上阵了。割草的大军很庞大,三三两两结伴而行,草割好塞进编筐里,并不着急往回赶,逮个蚂蚱捉只蛐蛐,这都是家常便饭。有时也能野炊一番。庄稼地里的地瓜,玉米,花生,毛豆……,几个顽皮孩子碰到一起,挖个土坑支个小灶,装模做样的点火做饭,这活既要偷偷摸摸地干,还必须干得迅速麻利。一般情况下,烧得时间不敢太长,急忙用土掩盖,利用焖的方法,耐心地等解馋的机会。半生不熟的地瓜,烧焦状的鲜玉米,味道还是不错的,直吃得每个小伙伴们嘴角乌黑,油烟满脸。
当然,正事还是得做好。草交到集体,给一张计分的纸条。兴高采烈地回家交差,家长再奖励一番,于是继续做下去的动力有了。
在很大程度上,割草已经变成了附属活动,更多的时间能够用于做游戏。乡野的世界是那么宽广,在期间埋伏起来,演练一番八路打鬼子的游戏……,可以爬树,可以隐藏,可以随便选择一处不为人知的地方,安安静静等同伴中计。依旧能够用树枝编个草帽,把自己彻头彻尾的化妆成一个小八路军战士,谁都不愿意装坏人,那怎么办,剪子包袱锤,压指划拳,总有办法选出一个来,实在不行轮流干。
游戏做完后,继续劳动,哪怕割草的空闲也得弄出个恶作剧来,趁某一个人不注意,把他或她的筐里装上几块石头,实在不行装土块,一时半会儿是不容易被发现的,让他一路背回去,知情者已经暗笑一路了,不止是为让小伙伴受受皮肉之苦,等回到生产队,称草完毕,把草往外一倒,就听到账房会计老爷爷大喊一声,谁家的臭小子,弄虚作假,更有甚者老爷爷会叫出谁谁谁的名字,此时小伙伴们早已经笑得肚子疼了,捧腹还不至于,看着受戏弄者委屈的样子,等明天可得提防被报复一回。
割草也是门技术活,镰刀如此之快,偶尔失手受伤也是在所难免的。所幸受伤都不算严重,皮外轻伤居多,父母在这种时候,最及时的安慰通常是下一碗葱花鸡蛋面,热乎乎的面条喝下肚,伤口顿时减轻许多,按说得需要在家静养几天,还得看天气如何,若天气晴好,第二天刚好有伙伴上门来叫,此时就算没掉伤疤也感觉不到疼痛,蹦蹦跳跳地带病上工去了。
刮风下雨夏天是常遇到的事。一阵风刮过,小雨就飘落下来,或者阴云密布,风来遇到,躲闪不及,梧桐树小苗的嫩叶有硕大的几片,掰下来顶在头上多少还是能够起到雨伞的作用,一个个被淋成的落汤鸡集中汇聚在一起,小石桥下点一堆篝火,围在一起嬉笑取暖,等雨停,等天晴,等河里的水涨,等一场接一场的无穷乐趣。
歌声又会在黄昏的羊肠小道上响起,我们就这样劳动着快乐着,童真挥霍贻尽,孩提无忌无畏。青青的草,淡淡的香,好像一直没有离开回忆的温床。属于乡村的情韵,在岁月的河堤蔓延疯长……
(文羽行空底稿2015.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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