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样洋相别样趣

百样洋相别样趣

覆餗偾辕散文2025-03-03 15:42:45
洋相百出,趣亦无穷。这正是:懵懂少年不藏拙,百样洋相别样趣。——题记幼时的我特不要脸,时常于夜深人静时扬起一阵阵高昂的歌声,并伴以锤击床板,张牙舞爪。我的歌,不是老师或母亲教的那几首儿歌,也不是电影里
洋相百出,趣亦无穷。这正是:懵懂少年不藏拙,百样洋相别样趣。
——题记

幼时的我特不要脸,时常于夜深人静时扬起一阵阵高昂的歌声,并伴以锤击床板,张牙舞爪。我的歌,不是老师或母亲教的那几首儿歌,也不是电影里学来的流行歌曲,而是,自创曲调,现编歌词。我的歌词没有任何讲究,信口胡来,比如,白天学的课文,比如,晚饭吃撑了难受啦,弟妹们流尿尿啦,明天要去做某事啦,等等。我唱的歌,声调抑扬起伏,刚硬绵长,有力地划破寂静的夜空,游荡于家家户户半闭的窗前。不知道还未曾入睡的乡邻怎么看待我的歌声,是把我当作原创歌手来崇拜,还是听得浑身布满鸡皮疙瘩?
其实幼时的我,嘴很笨,语言很贫乏。有一次,看刚刚成家的幺爸砌猪圈,茅厕已经挖好了,幺爸正跟人抬条石铺在上面。也不知是哪根筋出了岔子,我瞄了一眼茅厕,说了一句:“嘿,不算深,人要掉进去肯定淹不死的。”幺爸听了火冒三丈,提着抬石头的杠子把我撵出几百米远,我才明白自己是说了犯忌讳的话了。还有一次是在学校上语文课时闹的笑话。老师叫大家用“菜”字组词,我把手举的老高,也许是因为难得见我如此积极一次,老师第一个就点了我的名。我站起来,很响亮的念道:“奶奶(念一声,意为乳头)菜。”话音一落,教室里哄笑声响成一片。老师也尴尬地立在那里,笑也不是,骂也不是,估计她也没想到我这个学习尖子会造出这样一个规范之外的词语吧。事实是,塆中几个小孩嚼舌头,说菜头上面鼓起一个个的疙瘩,就像是喂小孩的“奶奶”一样,于是私底下把菜头叫成“奶奶菜”,恶作剧而已,却被我一个人当了真,出丑出到了课堂上。
家乡的地形,一道梁,两面坡,两道梁,夹道沟;无数道梁,无数道沟。在这些坡坡沟沟之间,孕育着农家无尽的宝藏,和收获的希望。农家孩子铁定的家庭作业之一,打猪草或者割牛草,也铁定是由这些坡坡沟沟来书写完成。这些坡坡沟沟,能藏百万雄兵,进可攻退可守,行伍游击,堪比涵谷街亭。要说文韬武略,兵家眼光,农家孩子从来都是行家。塆中大大小小十多个孩子,就常于此中玩打仗的把戏。孩子们用纸折成手枪,砍树枝作为枪棒,竹棍上绑一条红领巾就是战旗,埋伏,冲锋,拚刺刀,一个晌午就可以杀出一派英雄气概。队伍打冲锋,定会有一个声音响彻山谷,“冲啊!”“杀!”那是我——司令员(我们的定义:发号司令的兵)发出的战斗命令。别人也有我这样的大嗓门,可他们缺乏做司令员的“气质”。我是认真的,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清脆而且悠长,直惊起树丫上观望的鸟儿,飞向断崖之外去了。蓝天之上的团团白云,微微露出点儿粉色,不知道是跟着这一帮激情洋溢的孩子兴奋呢,还是因为我的厚脸皮而害了羞。
不过我之所以拥有发布命令的特权,其实还因为我拥有孩子群中最“真”的刀枪。我的刀枪,是自己动手用木料刻成的,还做了一定的装饰。别人没这闲工夫,我却觉得格外有趣。比如手枪,我照着小人书上做的,有椭圆的枪筒和豆点一样的瞄准器,曲线型的手柄和鸭舌似的扳机,用铅笔抹成灰黑色,再配上一个纸折的枪盒子,系上麻绳斜挎在肩头,可以叫塆中的小人们羡慕得口水长流。我的刀剑,有二尺余长,有棱有线有血槽,用锡箔纸包起来,系上红领巾或者丝线做成的穗,舞动起来寒光闪烁,煞是威风。玩打仗的时候,只我最有感觉。平常日子里,我可以提枪挎刀在塆中瞎转,到大人们面前炫耀,除了赢得几声啧啧赞叹,也带回一箩筐戏谑的取笑。但我骄傲,因为同龄人中没谁能有这般荣耀!
而两次做“贼”的经历,却让我的英雄梦多少打了一点折扣。一个月色皎洁的夏夜,塆子里人都在地坝歇凉,我禁不住堂兄和另一个小孩的鼓动,穿过几条立着苞谷杆的田坎,到一块坡底下去偷队上的梨吃。他们两个爬到树上去摘,一边摘还一边塞嘴里嘁嘁嚓嚓地大嚼。我从小做惯了听话的孩子,做不到这样坦然,这种情形下甚至连树都不敢上,只在下面的稻田里捡他俩不慎掉水里的梨子。隔着一块稻田是一条铺石板的大路,他俩毫无顾忌的骑在树上享受,还招呼我快些吃,不提防被一个过路人发觉了。过路人大喊一声:“哪个在偸梨?”见没有回应,接着有大喊:“有人偷队上的梨!抓强盗啊!”塆中正歇凉的男女老少一时沸腾起来,嚷嚷着,似乎正要追来。树上两人“呼”的一声滑下树,其中一个顺着田坎很快就摸回了塆中,没事人一样当起了看客。我呢,心里发慌,任堂兄拉着我朝另一个方向钻,趟过一片玉米地,蹲到一块弥漫着稻花香的稻田里。堂兄大口大口的吃着梨子,我却呆呆的望着天上那一轮明月,侧耳倾听着塆子那边的动静,梨子喂进嘴里,却忘记了咀嚼。其实大人们并没真追出来,后来听母亲说,她起先本来看着我们三个小孩在那里嘀咕着什么的,没有在意,后来听到有人偸梨,就猜想可能跟我们有关,怕我吃亏,赶紧给塆中人打了招呼。合作社时代的村民,对队上的梨本来也不怎么在乎的,收获时一家也分不到俩梨子,听母亲先这样说了,很快就散去了。我们回到塆中,塆中平静得好像连风儿都不曾眨巴过一下眼睛。可笑第二晚塆上开社员大会,我疑心会跟偷梨事件有点关系,一直在地坝上转悠,却只听到些关于十一届三中全会的闲话,和村民们无聊的玩笑。一个事件没有画上一个明白的句号,我很不习惯,心中惴惴不安了好长一段时间。
另一次是偷李子。小学校位于一个大塆子中间,离学校最远的一户人家种了几棵李子树,四五月间,李子才刚刚长成形,也就是胡豆大小吧,还叫做青疙瘩。小学生爱生事,不为吃只为捣蛋,一次放午学后,几个小孩拉上我钻进那片林子,就树下摘了几个青疙瘩,不想被主人家的大男孩抓住了——那时小学里还有初中班,那个大男孩就是学校的初中生——他也不打骂我们,却威逼我们替他洗碗。洗碗本来也不是多大事,可不是自愿做的,心里就觉得耻辱。我很害怕别人会笑话我,却并没有谁说什么,又是我自己,惶惶不安了一段日子。
在学校里,我基本上算是一个好学生,不过好学生有时也并不安分。体育课啦,午休啦,我照样跟着那些调皮鬼去爬篮球架,踩人家的麦田。有一回被校长逮着了,挨了批评,还被关了黑屋。教师办公室里边有间割体育器材等杂物的小屋,黑咕隆咚的,有时候被用来处罚最调皮的学生。老师们处理调皮学生,不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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