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的爱

颤抖的爱

滞呆散文2025-03-03 20:21:11
母亲是一个伟大而神圣的称呼!我的母亲是我的养母。用任何语言表达她的伟大和坚强都不足为过,是位历经千辛万苦勤劳善良、年近花甲的农村妇女。母亲的手和腿发起病来时时颤抖,这份颤抖的爱常常使我心痛难过,一种难
母亲是一个伟大而神圣的称呼!
我的母亲是我的养母。用任何语言表达她的伟大和坚强都不足为过,是位历经千辛万苦勤劳善良、年近花甲的农村妇女。
母亲的手和腿发起病来时时颤抖,这份颤抖的爱常常使我心痛难过,一种难以逃脱的自责和内疚时时困扰着我。“妈妈,您又在用颤抖的手抱着腿痛苦地挣扎吧!这鬼天气……”我望着缠缠绵绵的雨痛惜地喃喃自语。然而天气越来越黑越来越暗,空气也更加潮湿,这冷飕飕的风仿佛不是秋的季节,气候刹时变得越来越冷。我焦急地望着遥远的家,真想立刻回到您的身边,抚摸半瘫的腿,抱紧您颤抖的身体,揩干您额头上的汗珠,哪怕只能为您倒一杯开水……但我不能,不能在您的身边,我是姊妹几个中唯一的希望,给您太多太多的不幸带来一点点安慰。
您的童年,一个狂风夹着大雨的雨夜,外祖父丢下年仅三岁的您和多病缠身的外祖母离开人世。就在同龄孩子还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外祖母也一病不起。您幼小的肩膀上担负起家的重担,讨饭逃荒、挖野菜啃树皮,担水劈柴的活更不在话下。您时时叹息,童年什么也没有给您留下,只留下被一袋小米压弯了的背和脸上讨饭时主人怂恿狗咬后血肉模糊的伤疤。每当提起这些我们姊妹几个都泪流满面,而母亲则毫无痛苦的样子,仿佛是在讲一个古老的故事。总是说没有过不去的坎。从此母亲的一生烙上坚强不屈的烙印。
您的中年更是甚至,父亲(养父)不使嗷嗷待哺的我受饿,也为了不误工钱。白天扛麻袋赶马车,晚上走几十里山路给我送奶粉。那天夜里突然下起瓢泼大雨,震耳欲聋雷声使马受了惊恐乱跑乱窜。为了挽救马车父亲滚下山坡。父亲拽着相濡以沫的母亲交给一叠欠债单,含泪离开了五个儿女(那时最大的姐姐也只有15岁,最小的妹妹只有一岁半)和半瘫在床的祖母(祖母当时已经70多岁,由于父亲的离去祖母连大小便也不能控制)母亲痛哭了一天抹干眼泪坚强地说:“这个冷子(冰雹)既然砸在我头上,我怎么也要挨着。”母亲将父亲的后事安排完后,跌跛着腿拿着债单挨家挨户地求情。
六七十年代时,我国农村就是身强体壮的强劳力,也很难维持一家的生活,何况力单瘦弱并且有腿病的母亲。加上算命先生说,母亲命里犯冲少年克父,中年克夫,老年克子的说法。痛苦和困难的折磨不是常人能够想象到的。我们家的贫穷可以说是周围村子出了名的口头语。又背着(克星)的骂名,全村就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我们。真是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不管有多难,每逢天阴下雨腿病时时发作的母亲;披星戴月饱经寒霜的母亲;饿昏过好几次倔强不屈的母亲;既当爹又当娘的母亲还是没有让我们姊妹几个任何一个辍学,尤其是我母亲一二再,再二三的让我复读,她勇敢地挺过来了。虽然我们过着贫寒穷苦的生活,但母亲慈祥伟大的爱渗透我们生活的一点一滴里,我们生活的并不觉得苦!
那是我第二次高考落榜复读时,母亲弓拢着背,颠簸着走了几十里山路,给我送衣服。雨又下起来,而且是霖霖细雨,母亲的衣服全湿透了,腿显然又在疼并时时打颤。我吃惊地握着妈妈发抖的手。“没什么,一会就好了。”我痛惜地抚摸着母亲的腿,握紧母亲颤抖的手泪水潸然而下。母亲的手颤抖了几下,才将我的头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这是多雨的季节,天气凉了注意身体,要好好读书。”说着哆嗦地从挎包里掏出新衣服,那衣服是用塑料严严地裹着,一点也没被雨淋着。我立刻扑在母亲怀里,用我的衣服烘干她的湿衣服,用我的体温温暖她发抖冰凉的身体,用我纤细的手扶摸她被雨水填平的皱纹……我哽咽着说:“妈妈为什么不将塑料布……”“你的衣服又单又破,弄湿了没法穿。少什么给妈说,怎么也不能让你受委屈。”“妈妈,等雨停了在走吧!”“庄稼人哪有那么金贵。”母亲一把将我推开转身挣扎着离开了。
她的背越来越弯,腿也越来越跛,最后只好用手托着瘦小的身体向上抓,两腿在向上宿,身子向右倾,摇摇晃晃地、慢慢地、吃力地、努力地险些跌倒爬上土坡。我立刻跑上前,她已站起来,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捋了捋头发,拭去脸上滴滴雨珠。“回去吧,不然会被雨淋着的。”说完一转身走了,她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最后只看见一个模糊的小点在来回摇摆着蠕动,那蹒跚的一跌一跛的每一脚,都仿佛踩在我的心上。我矗立在雨中,手中的衣服仿佛千斤之重,眼前又浮现出秭妹几个羡慕嫉妒我和母亲饿昏发蓝期盼的眼睛。我的心不仅仅是在流泪流血,而且是汩汩地淌,生活的艰难仿佛要摧垮母亲那干瘪瘦弱的身体,耗尽最后一滴滴血……人一生中三件不幸的大事,母亲您就经历了两件,您实在太苦太苦了!
然而,我们姊妹几个落榜,就像这雨季的雨说落就落。母亲总是微笑着开导每个落榜的孩子,习惯地将头发捋几捋。母亲捋头发的次数越来越多。刹那间,头发全被捋白了,白得几乎让人没有发现它的过程。真是丝丝白发儿女债那!
母亲的腿也由蹒跚到跌跛,现在已经离开拐杖无法走路,母亲的手发颤的时间越来越多,每次越来越长。背上的那个疙瘩也仿佛更大了,简直就是一张十足的弓。岁月的沧桑尽然地雕刻在母亲那张面目全非,沟壑纵横的脸上,羞涩要强的脸面仿佛是自惭形秽地与地面成了两个平行的面。我记事以来也没见过母亲哭过,她说眼泪早已流干了,她不相信眼泪。所有的劳累、痛苦、责任她都自己扛着,从不让我们受一点委屈,终于有一天她象一部负荷过重的机械病倒了,她为我们家殚精竭虑。
步入老年。一连几天的阴雨天,母亲抱着腿在床上挣扎,手在不停的颤抖。泥泞的山路上出现了一辆罕见的豪华小轿车,那是我亲生父母的车。我陌生的母亲:黑发一丝不乱地高高盘起,银灰色的高档长风衣,铮亮铮亮的高跟皮靴,白净嫩白的脸和窈窕的身姿,很难使人相信她是一个20多岁孩子的母亲。瘦骨嶙峋的母亲躺在床上:短小而退了色的补丁上衣,很难辨别原来的颜色,蜡黄蜡黄的脸上有双小而忧伤的眼睛,疼痛的挣扎使那花白的头发更加凌乱、更加苍老。我轻轻地将母亲扶起。陌生的母亲半握着鼻子走到床前,掏出许多钱和东西,用标准的普通话对母亲说了好一阵。母亲已经明白了他们的来历说:“孩子是你们的,当然可以带走,至于钱和东西我是不会要的。我们庄稼人有做人的礼数和自己的活法。”
陌生的母亲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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