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是说出来的
作者:体念时间:2025-01-09 07:35:09热度:0
导读:我结婚有三十多年了,老伴为我生了一男一女,现在都已经长大成人。不论是负债累累,还是略有节余,家庭生活得都很幸福。我和老伴之间从来就没有因为意见不同而红过脸,更没有动过手打过架。可是不管是初谈恋爱时,还
我结婚有三十多年了,老伴为我生了一男一女,现在都已经长大成人。不论是负债累累,还是略有节余,家庭生活得都很幸福。我和老伴之间从来就没有因为意见不同而红过脸,更没有动过手打过架。可是不管是初谈恋爱时,还是婚后的悄悄话中,我老伴从来没有对我说过“我爱你”的这句话。是不是农村姑娘不好意思说?还是老伴根本就不爱我呢?
我是考进过大学校门的北京知青,我老伴是农场出生的没有多少文化的本地姑娘,我还比她大了9岁。我们又是怎样结合在一起的呢?
60年,我考入了南开大学物理系,因为有病没能完成学业而中途退学了。62年身体恢复了健康,准备再次参加高考。在图书馆复习功课时结识了一位有同样为高考而复习功课的姑娘,不到一年的交往中,产生了感情,互相之间也都说出了“我爱你!”的美妙词语。虽然没有海誓山盟,但是我们已经建立了不可分割的恋爱关系,在我们的心中都有了建立家庭的愿望……然而,由于她的父母都是部队的高级干部,我的家出身只是个小职员,门不当,户不对的,所以得不到双方家长的认可。更由于我们家子女多,我又没有工作。所以63年就与热恋中的女友一起自愿报名上山下乡到北大荒农场了,当时我们都相信到北大荒后,我们一定能建立起来一个非常美好的家。
万万没有想到,她没有和我一起开赴北大荒……我一封又一封的书信发给她,我一天又一天地苦苦地期盼着她的到来……一个月过去了,三个月过去了,半年过去了!她不但没有来,连个音信都没有回。期望、失落……我所受到的心理的折磨和打击是难以表述的。第二年的“五一”节,我突然收到了她从江西某部队发来的信。信在手里,看着那清秀而又熟悉的字迹,我的心一下子又沸腾了起来。然而,希望的火花刚刚点燃,却马上被信中的残酷内容给泼灭了……希望你能结识比我更好的姑娘……祝愿你有个更幸福的家……这样当头的棒喝,使我一下子坠入了万里迷雾之中,紧接着文化大革命的洪流又把我卷入到了两派斗争的漩涡中,以至两三年时间里我都没有对任何姑娘产生过注意。
虽然受到了一系列的打击,到二十六、七岁了,如果说不想有个媳妇,不是有病,就是骗人的鬼话。由于有初恋姑娘的比较,在当时认识的或是有人介绍的姑娘当中,还真的没有中意的人选。后来“下放”到生产队劳动时,我看中了和我们一起干过活的女工排的一个本地姑娘——就叫阿芳吧。所谓本地姑娘,就是从宝清县移民过来的老农民的后代,即不是转业官兵的后代,也不是城市的知青。人们都很不理解,为什么偏偏要找一个即没有文化,又比我小的本地姑娘呢?是不是找不到城市的女知青了呢?
都不是,不只是生产队,分场和总场都有朋友给介绍过,北京知青也好,上海、哈尔滨、天津的知青也好,不知道为什么,都没有可心的人?这可能就是人们所说的没有缘分吧!
由于阿芳家里的兄弟姐妹也比较多,又是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因此她并没有上过学。但是她那淳朴而又善良的性格,她那一米六九的身材和健康的体魄,她那各种熟练的劳动技能,不但受到生产队里一些本地青年的追崇,有一些城市的知青也在求人帮助介绍呢。她虽然长相也很一般,但是却使我产生了美好的留恋,那是因为我们曾经搭伴在一起劳动过。
记得六九年三月二日,距离我们农场不很远的中苏边境上,发生了珍宝岛事件。为了保卫祖国的领土,为了防止苏联的入侵,我们边境的农场都动员了起来,不但民兵都加强了训练和值勤。生产连队都组织了人力到附近的大山里要修筑防空洞和地道了(虽然没有多长时间,更没有修出个样子来),这才有了与女工班比较密切的接触。在一起打石头的时候,我抡大锤,阿芳扶钎子。我生怕走了锤,打了她的手,不但锤锤都小心谨慎,还不敢用足了力气。她看着我笑着说:“没有吃饱饭吧?怎么没有力气呢?你来扶钎子,我来打吧。”我当时都吃惊得愣住了。一是因为那时候不但不经常和女孩子接触,而且更没有与女孩子说过多少话。二是,一个姑娘家的能这么大胆地和我说话,也真是我没有预料到的,因为当时我是被批斗过、来生产队接受“劳动改造”的对象……既然她提出来了,我怎么敢拨人家的面子呢?心想;她抡大锤,我的手恐怕得受委屈了呢。没想到,她那一下又一下的锤击,不但方向非常准确地击打在钎子头儿上,而且力道也很大,那坚固的大青石很快就由一个白色的小坑坑儿,震裂而成了块块的碎石头。从那以后,我打锤也没有了顾虑,我们不但成了很好的搭档,还为后来情感的交融奠定了基础。以后又在晾晒小麦、玉米脱粒、粮食入囤的劳动中经常相遇了。每次相遇时,她那磊落大方的微笑,都在我心灵深处产生了震颤。
说实在的,为了在北大荒安家,选择身体好与具有一定的劳动和生活能力的姑娘为伴,是我择偶的一个重要标准。后来在老同志的介绍下,我与阿芳正式地建立起了谈恋爱的关系。我们是速战速决的,虽然在一起“谈恋爱”只有过三次机会,可是从经媒人介绍到我们一起去登记,却只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结婚后她才告诉我;她父母和大哥大嫂都是支持的,但还是有亲戚和一些领导是不同意我们结合的。她这时也跟我说了实话,她说我虽然受到了派性的批斗,但是我不是坏人,相信组织上一定会为我彻底平反的。她还说;早在文化大革命前,我到过他们生产队去的时候(为了成立半农半读中学,我曾经到过这个生产队进行调查情况)她不知道为什么看我那么“顺眼”;文化大革命中又看到有那么多的学生与家长都非常的支持我;她对我的演讲和与别人辩论的能力也非常敬佩;所以她喜欢我……
新婚后的生活是最辛苦,也是最幸福的。
在农场建立一个新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生产队给房子,同志和朋友都帮忙整理,俩人搬到一起住就行了。然而,建立一个完美幸福的家就不容易了,有了住房,想吃好,想温暖,就得靠自己的勤劳、技能和智慧了。
我们每天都起早贪黑地干着活;清晨天刚放亮就起床,拉着从邻居那里借来的排子车或是自己做的雪爬犁,带上镰刀和绳子,到山边或是排水沟边去割柴火了。休息天,我们还要到树林里去砍树条子和干树枝子……开春了,我们就忙着在自己家门前用树条子架院子、和泥垒鸡窝、搭鸭圈,接着就准备种园子、种自留地……反正有了家就闲不住,什么支锅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