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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只红锦鸡
那是一段我在家乡念初中的时光,为了有更多的私人空间,在父亲的允许下,我在离学校不远的郊区租住了一间房子,房子有两层,我住在楼上,楼下住的就是我的房东一家,我的房子很小,原来是专门储物用的,只够放一张床
那是一段我在家乡念初中的时光,为了有更多的私人空间,在父亲的允许下,我在离学校不远的郊区租住了一间房子,房子有两层,我住在楼上,楼下住的就是我的房东一家,我的房子很小,原来是专门储物用的,只够放一张床和一张课桌,每天早上我早早的背着书包出门上课,晚上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去。在我租住的房子的不远处,有一个小荷塘,每逢夏夜,虫子便会聒噪的在池水中演奏着属于自己的交响乐,蛙是这场演出的指挥官,有节奏的打着节拍,而最有趣的,要属一只不知名的鸟鸣,清脆嘹亮,婉转而又略带一丝优雅。我的窗台正好面朝那片荷塘,每当感到有些乏味,劳累时,只要推开窗,听到那些来自大自然的声音时,心里顿时又振奋了起来。
冬天的夜晚来的总是这么急,那天,我正呆坐在狭小的房间里回想着下午的事,天已经全部都黑了,寂静的夜色下,房东太太敲响了我的房门,蹑手蹑脚的推门进来时,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满脸赘肉的脸颊堆满了微笑。
我的房东太太是个200多斤的大胖子,每个看到她满是摇晃的肥肉的人,立马就会联想到她的强势,每当,她发现我刚洗的衣服在向下滴水时,她都会怒气冲冲的一路飞奔的冲上来,沉重的脚步踏在木质阶梯上,轰隆隆的让人感觉似乎整栋楼都要散架了,接着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臭骂。
看着碗里乳白色的鸡汤,我的脑海的还是闪过了今天下午在菜市场的情景。
下午的时候,我去小镇上唯一的菜市场买一些米,天有些冷,湿漉漉的地上的寒气直接灌进鞋子里,将身体的温暖迅速的抽离。菜市场漂浮着血腥与杀戮的气息,让人很窒息,屠夫们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干净利落的砍向砧板上的肉,几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买米的地方在菜市场中间的地方,菜市场不大,里面挤满了买卖各种食物的人,每个人买完后就迅速的离开这个拥挤而又污浊的地方。我也一样,买完米后,我就准备着迅速离开,菜市场的出口是一条50米长的小巷,小巷里照样到处都是人,这里则大多是小摊小贩,面前摆上一块尼龙布,将要出售的货物就地一摆,就开始准备开始这一天的生意。
由于不收摊位费,外面的小摊小贩大多物廉价美,所以除了一些外面买不到的东西,来这里买东西的人大多会在外面先把东西都买齐再进去。
小巷只有两米宽,却满满的挤满了两百多个人,小巷里充塞着漫天讨价还价,摊主争吵的声音……每一个陷入小巷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要迅速的逃离。
在小巷里走的很慢,五十米的路程往往需要好几分钟才能挣脱出来。
走到小巷的中段时,我忽然被一个卖红锦鸡的小摊吸引,锦鸡价值不菲,四百块钱一只,摊主躲躲闪闪的用毡帽挡着自己的脸似乎不想让我看到,可我还是认出他来了,他是我的房东,和房东太太不同的是,房东很精瘦,十分的木讷,两只长长眉毛竖立在眼睛之上活像眼眶上收拢的窗帘。
他的脚下放着一只铁笼,五只红锦鸡倒在里面,硬邦邦的,都死了。我仔细的看着铁笼中的红锦鸡,四只灰色的羽毛足有一斤多,而羽毛鲜艳的那只则有两斤多,花花绿绿的头冠上镶嵌着一缕白毛,看到这里,米袋滑出了手,白花花的洒落一地,我忍住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飞快的挤出人群,回到了自己的租房里大哭一场。
房租太太脸上浮出一丝羞愧,轻声说道:“孩子,冬天了,喝点鸡汤吧。”说完就在桌子上放下手中的鸡汤,转身推了下去。
虽然这一整天我都没吃过饭,可我还是喝不下那碗鸡汤,躺在床上回想我和那五只红锦鸡发生过的事。
那是一个夏天的早上,天亮的的很早,我还算一如往常那般早早的起床准备去学校,夏日,晨光熹微,空气清醒的让人只要吸上一口气,就倍感沁人心脾,房东比我起的更早,早早的就把厕所给占了,一泡尿憋了一晚上的我,实在有些憋不住了,我背着书包,来到了那片荷塘的芦苇丛,看到四下无人,便开始悠闲自在的将这里当着了卫生间。
突然,一声鸟鸣引起了我的注意,是从芦苇丛的密处传来的,声音动人悦耳,我立刻静了下来,默默地等待着下一句,不一会,鸟鸣声就又从里面传了出来,这种来自大自然最纯粹的音响是任何现有的乐器所无法比拟的,那是一种生命的呐喊,自有心怀敬意才能有所体会。
我马上转身走向房租太太的厨房,抓了一把米就又再次跑到了芦苇丛,轻轻的将米撒向芦苇丛中的一片空荡处,离得远远的焦急的守候着那只鸣叫的鸟出来吃,可惜我没能如我所愿,红灿灿的太阳升了起来,那片芦苇丛没有任何的动静,除此之外,就连刚才偶有的鸟鸣也再也没有响起过,天已经大亮,我只有背着书包依依不舍的离开。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还故意端着吃剩的饭菜满怀希翼的屁颠屁颠跑回去了一趟,可依旧是失望而归,早上洒下的米一颗都没动,我又洒下一些饭就又回去上课去了。
晚上回来时,我提着一大袋下午没吃的饭,兴致匆匆的跑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芦苇丛去看那些上午撒下的米粒,我又一次失望了,中午洒下的饭除了晒得有些皲裂外,一粒都没有少。
之后的两个星期里,我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我撒下的米是否被那只鸟吃过,回来后,就立马放下书包去看那些米粒,可除了被蚂蚁搬走过一些外,没有任何发现,鸟鸣则照样延续着从我晚上回去的那一刻开始叫,我醒来后的那一刻就消失的规律。
可是,在一个双休日的下午,那天我没有回去,在房里看了一个下午的书后,准备下楼活动活动,突然想起有些日子没去看的芦苇丛,当我凑近的那一刻,我顿时惊讶的差点叫起来,地面上的米粒被吃的一干二净,上面的泥土上隐隐约约还看的清几道不太清晰的足迹,几根灰色的羽毛挂在低矮的芦苇上。
我迅速的跑到房东的厨房,抓上一大把米,冲了出去,出门时正好撞上了房东太太肥大的肚子,好像撞上了一堵墙,我被撞的头晕目眩。
房东太太虽然没说什么,可从她那扭曲的表情上看的出来,她显然是对我拿走她的米有些不高兴。
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迅速的走向芦苇丛,将手中的一大捧米撒在了原来撒过的地方,蹲在远方静静的等待着那只神秘的鸟的出现。余晖缓缓的褪去原有的色彩,夜幕渐进,可那晚,那只鸟还是没有出现。我在夏夜的凉风中独自走向了自己小房子里,我回到房间的不一会功夫,鸟鸣声就在那片池塘里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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