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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今天是周末,阳光明媚,似乎已有春意。约上弟弟妹妹带着老妈到黄河滩挖野菜。该是挖野菜的时候了,馋野菜的味道,更馋挖野菜的味道。带了好几个塑料袋子,耿耿往年挖野菜曾因袋子不够难以尽兴。母亲与弟弟妹妹的心思
今天是周末,阳光明媚,似乎已有春意。
约上弟弟妹妹带着老妈到黄河滩挖野菜。该是挖野菜的时候了,馋野菜的味道,更馋挖野菜的味道。
带了好几个塑料袋子,耿耿往年挖野菜曾因袋子不够难以尽兴。
母亲与弟弟妹妹的心思似乎不在野菜上,下车就被九曲十八弯的黄河迷住,找了个距离水面最近的坝垛席地而坐,感叹刚刚走过小浪底水库的河水再也没有昔日的雄浑,感叹浩瀚的水面清冽宁静,感叹阳光抚弄下的黄河简直可以用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来描绘。
我也喜欢黄河,但此时此刻心绪不在水面上,情系的,只有野菜,于是翻过大坝单独行动。
广袤的河滩上,几乎没有绿色,脚踏之处,都是松软下陷的细沙。如果不是一片片褐色树林子点缀,或许会怀疑自己被流放到了撒哈拉。
今年的天公实在吝啬,整整一个冬天,没有送来一片雪花,仅有两次细的不能再细的毛毛雨,还源于人工催降。
有点失望,有点失落,有点愤愤,多灾多难的零八年怎么还留下这么个干旱尾巴。
忽然想起多年前看过的一篇小说。小说的内容早已经模糊,但有个情节一直留在记忆中,大概是文字的魅力所为。
那是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汉子为诅咒干旱带来的灾难“站在一望无际不要脸的贫瘠土地上破口大骂”。很想重复那个汉子因语言独特让我记忆犹新的骂声,但终于没敢出口。因为那汉子用国骂对贫瘠土地骂娘后还要睡了它的老婆拆了它的大房梁,我要真喊出来,一坝之隔的弟弟妹妹听见了准会把我塞到车上送往精神病院。
站在沙漠中愣怔一会儿乱想一气后蹲下身子静心寻觅,终于在满目荒芜中发现几朵干瘪的茵陈,虽然趴在沙地上的叶脉比一元硬币大不了多少,但毕竟是一抹春色一缕生机。
这茵陈又叫白蒿,是个食疗兼备的好东西。特别是正月的嫩芽,不单单是可煮可蒸的美味,更是保肝养肝治疗肝病的灵丹妙药。记得几年前远在异乡的姨身患肝炎,老妈亲帅我们姊妹几个到黄河滩挖了一大包茵陈,摘净晒干给妹妹寄去。姨按照老妈吩咐将茵陈与红枣一起煮水喝了几个月,肝病果真被彻底治愈。
那时的茵陈真大真肥,嫩绿的叶面上傅着一层淡淡的白粉,一朵一朵,像撒上银粉的细叶绿牡丹,怒放在裸露的沙地上或野草中。喜滋滋的蹲下身子,轻轻的把白中透绿绿中透白的细嫩茎叶捋到手中,恋恋不舍的拿起刀子在根上一转一抹,手心里就是一大把吱吱愣愣的春光。将春光小心翼翼的装进手中塑料袋子,一会儿功夫就收获鼓鼓囊囊的一袋春色。
那滋味,真好!
脑子里盘旋着肥肥大大的一朵一朵,手拿刀子寻觅着干干瘪瘪的一朵一朵,直到大坝那边传来母亲和弟妹让我回去的呼唤。
看看手中袋子,一朵朵干瘪的茵陈捏起来不到一把,没有鼓鼓囊囊的春色,没有吱吱愣愣的春光。
一声叹息。
温熏的春风拂动着坝上的垂柳,柔柔的枝条上,隐隐约约的苞芽已经鼓了出来。春天,真的已经走近。
春风来了,春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