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里的母亲

藤蔓里的母亲

老姥散文2025-03-06 04:42:45
母亲的形象,在我脑海里是模糊的。不是我忘记了她的容颜,而是我没有看清楚她的样子。在我记忆深处留下母亲四个场面:一是母亲发病,晚上好象是要冲出大门,父亲急忙把矮小的母亲抱住,揽在了怀里制止了她的行为;二
母亲的形象,在我脑海里是模糊的。不是我忘记了她的容颜,而是我没有看清楚她的样子。在我记忆深处留下母亲四个场面:一是母亲发病,晚上好象是要冲出大门,父亲急忙把矮小的母亲抱住,揽在了怀里制止了她的行为;二是我调皮地在山上和小伙伴玩得起劲,忘记了回家的时间,回来时母亲使劲掐了我的手臂,我没有哭,但也不敢看母亲(因为我的任务是在家陪着生病的她,在母亲需要我当左右手时马上填补)只是用小手摸着痛处。然后拉着早已累了的母亲上床休息。睡醒过来的她说了句:“这个女娃儿打不得,你们看我的手臂被鬼掐了。”大家一看,还真奇怪,母亲手臂上的淤青和我手臂上的居然一模一样连位置也不差分毫!还有两个场面是后来大人们给我说的:一是说想要男孩的爸爸把我拿去换了,听说要女孩子的那家把男孩子都带到家里,但病重的母亲怕我跟着别人会受苦,最终没有换子的做法;二是母亲在去世的时候对父亲说她会保佑我们一切都好的。
关于母亲,我就知道这么多。母亲离开我们的时候那年,我6岁,弟弟4岁。上面有3个姐姐和一个有先天病的哥哥。在以后的生活中,我都很少听到关于母亲生前的事情。只是从姐姐那里得知:母亲是生下哥哥后就一直害病,直到在病中又生下我和弟弟。(那时的农村,据说没有生得男孩就会断了香火,也是经常被邻居们耻笑的。所以父母在这样的思想下决定:无论如何都要生下个健康的男娃娃来。)对于那个时代的错误观念,我们几姊妹中间没有人再去批判他的对与错,只是下决心要好好地生活活下去。
以后的生活,我脑子里都一直记住这四个场面,而且总是让它反复地出现在大脑里。在做任何一件事情的时候,都会想到母亲的最后的那句遗言。她会在天上看着我们,保佑着我们的!所以在读书的时代,每到考试的前一夜我都要在心里做个祷告:母亲,保佑我考好吧!然后合上小手,闭上眼睛默送我的意念到天国里的母亲。我怕被人见了会大笑,所以我一般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偷偷做一下这样的祷告!然后便安心地睡去,第二天也便能很平静地对待很重要的考试。就这样.....我每遇到什么困难的时候就这样祷告着....最终我也踏上了姐姐的求学之路跳出了缠绕母亲一生的这片世俗的土地。母亲啊母亲,你是从来都不曾离去的魂!即使模糊的形象在永久的记忆里不够完整,即使是久病的面色雕刻不出想象的微笑,但我还是能感觉到母亲那阳光般温暖的笑容。
今天,我站在母亲的坟前。一年一次的祭奠,早已让母亲坟前的藤蔓总是抢先占领这块空地。看着坟堆上密密麻麻的藤蔓,难到它就是缠绕母亲倒下的世俗之蔓吗?用手轻轻地整理着坟前交织的藤蔓,它不就是儿女们大脑里的日夜思念母亲的那层网吗?!这一根根柔软而坚韧的藤蔓啊,它不会因为外界的环境而变的稀疏,反而会在时间的长河里铺长得更加讯猛和茁壮....因为这藤,母亲倒下去了。
因为有了这藤,母亲的影子没有消退。
因为有了这藤,母亲的孩子才会顺着这藤的经脉,摸着这藤的叶子来到这里,来看望藤蔓里静静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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