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年共话流水音
头上月圆,不禁便会吟诵“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一流芳百世的名句。由此便又会记起那位文彰千秋的一代文学奇才——苏轼。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句话最适合苏先生了。苏轼是继欧阳修之后主持北宋文坛的领袖人物
头上月圆,不禁便会吟诵“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一流芳百世的名句。由此便又会记起那位文彰千秋的一代文学奇才——苏轼。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句话最适合苏先生了。苏轼是继欧阳修之后主持北宋文坛的领袖人物,在当时的作家中间享有巨大的声誉,一时与之交游或接受他的指导者甚多,北宋文学家黄庭坚、秦观、晁补之和张耒都曾得到他的培养、奖掖和荐拔。他也曾被称为“诗神”。他站在我国历史的文学巅峰之上,俯瞰古今。我站在山脚,仰慕着他。
正如司马迁所说:“盖西伯(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发愤著书,一向是古人成大作的必经之路。真是一言以概之啊。苏轼莫能例外。
他一生多舛,九死一生。最著名的便有“乌台诗案”。苏轼为此坐牢103天,几次濒临被砍头的境地。幸亏北宋在太祖赵匡胤年间即定下不杀士大夫的国策,苏轼才算躲过一劫。出狱之后,他可谓心灰意冷,作《西江月》以抒心情。“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新凉?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凉北望。”令人不禁感受到中秋之夜清寒的月色与空寂的长廊,孤独的词人身影与孤独的黯淡灯光,以及由此流露出来的词人深沉的人生思考与真挚的人世之恋,
仕途不顺自是发文著佳作。政治理想不可表达,那仍有各式情感可以,譬如爱情、亲情、友情。然而结发之妻不幸早逝,十年来莫能相忘。在王弗的山头亲手种植了三万株松树以寄哀思仍是不够,于是便写下了被誉为悼亡词千古第一的《江城子·记梦》。
钟嵘有一段非常优美的文字说明了诗歌创作的欲望与激情,他说:“若乃春风春鸟,秋月秋蝉,夏云暑雨,冬月祁寒,斯四候之感诸诗也。嘉会寄思以亲,离群托诗以怨。至于楚臣去境,汉妾辞宫;或骨横朔野,魂逐飞蓬;或负戈外戍,杀气雄边;塞客衣单,孀闺泪尽;或有解佩出朝,一去忘返;女有扬蛾入宠,再盼倾国;凡斯种种,感荡心灵,非陈诗何以展其义,非长歌何以骋其情?”(《诗品序》)这是丰富的痛苦体验、深沉的忧患意识积聚和酝酿,由此激活了诗歌创作的欲望和激情。
而读者如我,读苏轼的作品,莫不由衷感叹。他最好的读者便是他的红颜王朝云。每当朝云唱到“枝上柳绵吹又少”时,就掩抑惆怅,不胜伤悲,哭而止声。东坡问何因,朝云答:“妾所不能竟(唱完)者,’天涯何处无芳草句’也”。古人认为,芳草为柳绵所化,所以枝上柳绵吹遍天涯,芳草也就随风而生。这首词也暗喻了苏轼“身行万里半天下,僧卧一庵初白头”的命运。朝云唱到那两句时,想起苏轼宦海的浮沉、命运的无奈,对苏东坡忠而被贬、沦落天涯的境遇是同感在心,于是泪下如雨,不能自已。
在我们现代的读者吟诵这句“天涯何处无芳草句”,自是不会有王苏那般的心境,但同样感怀现实,发出同时天涯沦落人的感慨。这种情感并不因为相隔千年而消失、改变。
在这种文学欣赏的过程中,既是读者感受形象、体味玩味的过程,也是审美判断的过程。审美判断不是欣赏过程的一个独立的阶段,而是伴随在感受形象、体验玩味的过程之中的。它不是单纯的感性直觉,而是感性、知性、理性的反复推移深化。既入乎其中,又出乎其外,而不是一味的“入迷”“忘我”。读者就是在这入入出出的反复过程中对形象的真实性、思想性、艺术性作出一定的审美判断而获得更准确的艺术感受的。象林黛玉看《西厢记》、听《牡丹亭》那样“入迷”,她便是在进行审美判断。当然审美判断不是冷静的科学分析的结果,主要是凭借对艺术形象的真实情感而作出的。
因而,文学创作及文学欣赏中,情感与审美是交互存在的,缺一不可。它可以穿越时空,千年前同千年后,两人之间仍可交流,共谱一曲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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