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油人的春节

采油人的春节

触暑散文2025-02-22 02:45:29
(一)春节,本是万家团圆的喜庆日子。可是,有一群人却舍弃与亲人的团聚,默默坚守岗位,奉献岗位,在深山里的小站上度过一年中那本应该温馨而甜蜜的欢乐时光。他们,就是荒山的守护神——采油人。女友就是采油大军
(一)
春节,本是万家团圆的喜庆日子。可是,有一群人却舍弃与亲人的团聚,默默坚守岗位,奉献岗位,在深山里的小站上度过一年中那本应该温馨而甜蜜的欢乐时光。他们,就是荒山的守护神——采油人。
女友就是采油大军中的一员,春节没有回家,在陕北大山里过了一个在我看来应该非常冷清的年,女友却在电话里一个劲说这个年她们过得很充实。我曾去过她们井区,地方偏僻,环境恶劣,不单人烟稀少,交通也是甚为不便,每月吃的蔬菜、食物需要提前做计划,作业区统一购买运送,碰上大雪封山,车辆上不来她们吃饭都得不到保障了。况且,对于采油站来说,年底本来就是多事之秋,输油管线经常遭遇堵漏,油水井资料也时常出现异常,每天有着做不完的操心事。除夕前天晚上,她还说整个队部停电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不敢想象她们的这个龙“年”过得怎样。
所以,过完年我就怀着急切的心情去山上看她。
从城北客运站坐上开往靖边的长途车,虽然很困但我却睡不着。女友在长庆采油四厂上班,我脑海中一直在搜索关于“采四”的信息。该厂成立于2001年9月11日,油区纵横三省(区)、四市、十四县(旗),管理着绥靖油田以及靖安、安塞油田部分区块。该厂曾经辉煌过,“夹缝之中求生存,三年跨越百万吨”名噪一时,当然,“九条汉子一部车,办公设施靠租借”、“搏击风雨在深山,重新认识在破岩”、“天赐湾里拉队伍,凤凰山上搞会战”这些耳熟能详的故事,无不道出了采四厂创业之初的艰辛。尤其是建厂之处,企地关系恶化,陕北诸县非法开采石油资源的混乱局面愈演愈烈,每年都要发生多起非法侵权打井及盗窃国家原油事件,为了保证产能建设和原油的正常生产,采四人开展了一场声势浩大、历时长久的矿权维护、保油护油专项斗争,经过艰苦卓绝的努力与不屈不挠的奋战,狠狠打击了不法分子抢夺地盘、侵权打井的猖獗势头,这场轰轰烈烈的运动在采四厂史册里留下了许多可歌可泣的英雄赞歌。
奈何江河直下,好景不再,经过十余年的开采,绥靖油田外部生存和发展环境不断恶化,外部关系紧张、维权护矿艰难,后备储量不足、老油田稳产难度增大等问题日趋突出,自2007年原油产量突破130万吨大关后,该厂原油年产量就一直徘徊在120万吨左右,产能建设已基本上处于消停状态。采油四厂无法逃脱“盛极必衰”的自然准则,不可避免的由辉煌开始走向没落。近些年,长庆油田如日中天,“5000万吨”的号角吹得震天响,“西部大庆”指日可待,安塞油田、西峰油田等老油田红旗不倒、雄风依旧,靖安油田、苏里格气田异军突起、生机盎然,在这一片大好形势下,采油四厂则是有心无力,没有找到新的产能接替区、加之随着开采的加剧老油井含水率显著增加,没有了增产的源头,稳产的支点,导致如今的四厂应该是长庆油田效益最差的一个采油厂了。
客车在包茂高速上一路驰骋,高速路上飞逝的路标赫然入目:王窑、化子坪、碟子沟、天赐湾、谭家营……这些曾经的长庆会战的主战场,随着勘探大军的退出,采油工人的入驻,勘探向开发的过渡、转化,现如今已经落寞了许多,少了些喧闹,多了许寂静。一座座高耸的井架被一座座井站替代,钻机的轰鸣声被磕头机的嗡鸣声替代,黄土地上开垦出来的土路被新修的柏油路替代,采油人便在黄土高原的沟壑峁梁塬台间安家落户了,一住就是十几年、几十年!
想着想着,我心头竟然涌起些莫名的失落与惆怅。
沿北而上,途径延安。在车窗外眺望,坐落在山沟里的延安市区有些狭小土气,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宏伟气派,总感觉与闻名遐迩的红色故土、革命圣地有些名不副实。远处山上悬挂的几个巨大的红字——“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贺敬之的名句依然让人情不自禁地回想起那波澜壮阔的抗战史。1935年到1948年,毛泽东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就是在这座毫不起眼的小县城里生活和战斗了13载春秋,他们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在这世界上最小的指挥部里领导和指挥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奠定了人民共和国的坚固基石。
延安,已经成为一种精神财富,是华夏儿女魂牵梦绕的精神家园。
延安精神万古流传!

(二)
经过六小时的长途跋涉,穿过素有“延安粮仓”之称、“苹果甲天下”的洛川县,有着“平川稻谷香,肥鸭遍池塘,到处是庄稼,遍地是牛羊”陕北好江南之称的南泥湾,被国家文化部授予“民间绘画之乡”、“剪纸之乡”、“腰鼓之乡”的安塞县,客车停靠在了镰刀湾路口。我赶紧下车,从高速路口进入镰刀湾乡。
镰刀湾隶属安塞县,坐落在山沟沟里,面积不大,一条马路贯穿全乡,两边是一些小商店和小饭店,没有什么起眼的建筑物,不过街上人潮涌动,不宽的马路上挤满了小商小贩,沸沸扬扬,很是热闹。有支腰鼓队在商店前拜年表演,男女老少组成的腰鼓手,头戴羊肚巾,穿着羊皮袄,红裤红靴,用鼓、锣、铙、钹和锁呐当街伴奏,让人大开眼界。虽然听不懂他们口里唱着什么,但却可以感觉出西北人憨厚、朴实、热情、开朗和坚强的气质。
我坐上女友提前叫来的私家车,驶入凤凰山倒班点。井站在深山里,没有车子进入。每次休假进出驻地,她们都是电话通知当地村子里的人开私家车接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收费100元,可想而知驻地之偏僻了。山路依山而建,一边背靠厚重的黄土山峁,一边濒临瘆人的万丈深壑,十分崎岖,弯急、坡陡、岔路多,从山顶盘旋至沟底,又攀延至山腰。所幸是柏油路,只不过年久失修,路面凹凸不平,坑坑洼洼,一片斑驳狼藉。轿车左拐右突,上颠下簸,弄得本来就晕车的我胃里翻江倒海,几次欲呕吐出来,实在坚持不住,就让司机停在路边,我下车透透气,休息一阵再赶路。
放眼望去,群山连绵,山外有山。山顶气温甚低,山脚旮旯里堆积着尚未消融的积雪,透露着不久前下过一场大雪。尽管太阳当空,艳阳高照,却依旧如坠冰窟。冷风吹面,割的皮肤生痛。寒风吹起黄土,沙尘暴似的席卷过来,吓得我赶紧钻进车里躲了起来。等风停黄沙雾散,才继续赶路。突然,我惊奇的发现远处山顶依稀有一座井架,但去年来时并没有见过,可能是信号塔,我不敢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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