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赛第9期】母亲的背影(外一篇)

【擂台赛第9期】母亲的背影(外一篇)

庶生散文2025-04-17 09:35:57
中学课文中曾有朱自清的《背影》,刘震云也在《塔铺》里描述了父亲为他徒步到汲县送书的背影,这都是文豪巨匠的精心之作,不朽名篇。我胸无点墨,心悟又浅,然事浮脑际,萦绕于己,还是拙笔以倾,且不称之为文,更不
中学课文中曾有朱自清的《背影》,刘震云也在《塔铺》里描述了父亲为他徒步到汲县送书的背影,这都是文豪巨匠的精心之作,不朽名篇。我胸无点墨,心悟又浅,然事浮脑际,萦绕于己,还是拙笔以倾,且不称之为文,更不敢与名家为齐。只是凡夫俗子亦有悠悠之思,还是记之以慰我心。
我的初中是在三里之外的邻村就读的,农村的几里是说最近的两个村头间大致距离,后来用摩托车一测,从我家门口到学校竟是五华里还多一点。一、二年级早读和上下午需跑三趟,初三有了晚自习后,早饭就不再回家吃,不是早起先吃饭就是带些馒头念完早读再吃,一天还是跑三个来回。那时家里唯一的交通工具是父亲的一辆飞鸽自行车,供他几乎每礼拜往返一百多里的上班回家使用。每天三十里,初一刚开始时我有点跑不上,父亲曾将自行车撇家里几次,由哥带着我上学用,可是父亲周六来周日走本来就一天的时间,还要干些农活,班车很少,中间还要倒坐一次,实在是不方便。家里经济拮据,也买不起第二辆车,我和哥又只能步行了。
从家到学校,哪里有些坡坡坎坎,路两边有几颗树木线杆坟头我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幸有邻居的R和我同班,他骑车时还能乘上几次,只是他的车后轴没有像父亲自行车那儿安的专用上车脚蹬,有次我上车不利索左脚大拇指被车条拌了一下,皮烂浸血了,开始还觉得不碍事,接下来的两天痛得不敢走路。学习不能耽误,我着急,母亲同样着急。第三天下午,母亲决定用平车推着我去学校。开始我有点不情愿,不忍心让母亲辛苦,也觉得不好意思,丢脸面,可是实在没别的办法,只好坐上。母亲推着我,经变电房、一道桥、二道桥、老自留地、村交界、邻村的水流沟、村街头,一路和母亲说着话,难为情又忐忑不安地到了邻村后小街口的胜力家房后,我强忍着说:“妈你回去吧,我能凑合到学校。”或许是母亲看到了我内心的表情不再坚持,就在我下车的瞬间突然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我脸向前不敢扭头,等母亲拉着车转身回去的时候,我回头看母亲那低矮朴实蓝色上衣农村妇女的身影,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这样,无论刮风下雨,冬寒夏暑,我带着希冀,怀着父母的艰辛,披星戴月,日复一日,三年里往返了无数个来来回回,磨破了多少双鞋,也走出了一条坚实的路。我的学习成绩一直优异,参加过乡里的物理竞赛,提前中招全班唯一考进了县一中。我拿到通知书的时候,喜极而泣的我眼前又再现了母亲的背影,以致到高中,大学,工作直至现在或是以后,我心中永远都存着母亲那浓重的背影。

父亲

中午下班回家,看到阳台上摆了长长一排刷好的鞋子:长期不穿的单鞋、棉鞋足足有十多双。上午只有父亲一人在家,一定是他刷洗的!不足半秒的疑惑停留后旋即确信了自己的猜测,一丝酸楚也随之袭上心头。我没敢正面看父亲,他稀疏的白发、苍老的面容及略佝的身背,我扭过脸,忍着哽咽径直走进屋里,不禁回想起了父亲两年来的变化……
我的儿子在外地上学,为了保证他有良好的环境,在校外租了房子,这就要有人照顾他饮食起居,任务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父母身上。可他们又不放心家里的一大摊子,于是父母轮流当起了陪读,两地操劳。从我记事起,父亲就在外做工人,一直兼着男耕的任务,尽管很会做饭,除了节日和老家集会上,绝不沾做饭洗衣等家务杂事。这次陪读儿子,尽管他“主动请缨”,全家人还是觉得他是一时兴起,不会长期坚持下来的。谁知我们都想错了,父亲不但住得下来,而且使出了一辈子积而未发的厨技,想着法子把饭菜做出花样。儿子爱吃饺子和包子,他心领神会,悉心做来,以致过了两月后的周休儿子回到家问他想吃啥饭时,他说吃啥都行,除了饺子和包子!平常在家里做好饭时,一看快到上班时间了,父亲知道我不爱吃烧(热烫)饭,就提前给盛好凉着,会儿大了就再倒回锅里温着!
父亲一生勤俭。在外地上班时,每星期骑自行车往返一百多里,回家再赶些农活,歇班比上班还累。特别是家里刚分责任田时,一直和机器打交道的他,对使牲口种地很是外行,在晚秋的晨寒中犁地时硬是汗水湿透衣服,受风着了凉,自此落下了腰疼的病根。他的自行车从来都是自己修理,飞轮车链脚蹬钢籽皮闸轴承拆拆卸卸修修装装,我小时候看了个够。有次回家他拿回了个铜饭勺,我们都以为是买回来的,原来是厂里的工人冬天用废弃的木锭烤火留下的如拇指粗的小铜箍儿,他攒了数百个换的!现在,父亲微薄的退休金维系着一大家子的日常柴米油盐回老家走亲戚待客过节等吃喝用度支应门事,想来不该有所节余,知道我买房困难时他毫不犹豫地拿出些来帮衬。那可是他天天说菜贵油涨钱不当花,为买几斤便宜鸡蛋去超市排队、为买袋差价几元钱的面粉而舍近求远、计较哪地理发便宜哪个收破烂的给价高,一点点地挤出来的!
父亲厚德尚学。他不爱管闲事,退休后回到老家刚开始干干农活,聊聊大江东,亦是悠闲。不知何时起,谁家的红白事叫他,村里成会(集)找他,族里续家谱离不开他,就连村干部去外地参观也硬要拉上他。他开始也曾有些成就地位感,时间长了显得与他性格不符,但碍于情面又搁不下,只好应和着,直到后来回到城里抱孙子才算脱了身。父亲上过学,识得一些字,家里的中堂两边分别挂了中国和世界两幅地图,这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农村是少有的,有叔伯爷辈到家里查地图的,也有大后街的来让代笔写信的,有时父亲和母亲还相互推脱一下,在耕地纺花的家庭里透出一丝文化气息。我上中学前,父亲一周回来一次,对我们没有多余的话,不夸也不吵,偶尔问下学习,少有的言传更多的身教,偶尔也会在歇晌时会翻翻我们的课本、画册或带回来的《红旗》杂志。当有街坊邻居隔着低矮的院墙问咋教养孩子咋恁懂事学习咋恁好时,他脸上会显现一丝高兴和自豪的微笑。以致几年前,一同事和邻村在县城上班的L(他是我村后街的亲戚)在酒摊上谈及我家时,他说小时候我们弟几个是全村教育孩子的榜样!在我考上大学,父亲去派出所转户口时,办手续的民警说:“你这个老头儿中啊,去年送出一个(大学生),今年又送一个。”“说不定停两年还得一个!”父亲回到家学这话时开怀大笑了。
父亲善养天年。我参加工作有了收入后,父亲就自然退出了家里掌柜的位置,开始要我们交点养老钱(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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