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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人们都说多吃鱼,人聪明,既补脑,又益身。我喜欢吃鱼,但不聪明。许多事情别人都明白了,我还糊涂着。其有益于健康,我很认同,奶奶生养子女八个,活了八十大几,原因爷爷是打鱼人。所以我喜欢吃鱼是祖传下来的。我
人们都说多吃鱼,人聪明,既补脑,又益身。
我喜欢吃鱼,但不聪明。许多事情别人都明白了,我还糊涂着。其有益于健康,我很认同,奶奶生养子女八个,活了八十大几,原因爷爷是打鱼人。
所以我喜欢吃鱼是祖传下来的。我的祖辈都在江边生、河中长,哪怕是锅里没有米,餐桌上也有鱼,即使是青黄不接的缺菜季节或是偶有收获不济时,家里干鱼是不缺的。
或许是为了让后辈记得家境贫寒,抑或是想要子孙们多少继承点传家糊口本领,我兄弟俩未上学就被赶下河学会了游泳,小学未毕业便能熟练织网捕鱼。记忆尤深的是桃花季节,一夜下来,捕到的鱼满了半个小船头,白花花的跳来跳去,煞是若人喜悦。我曾不止一次地欣赏美国影片《记忆中的那条河》(又名:《大河恋》),总能勾起我对儿时无尽的追忆,推荐给远方的弟弟观后,他感慨到简直写的是我们的童年。如今兄弟俩每回老家,总是不约同去儿时曾戏耍的岸边河中小憩。
袁枚《随园食单》云:“食鱼者首重在鲜,次则及肥,鱼之能事毕矣。”现只记得吃鱼最鲜的一次,是儿时随父亲在船上捕鱼,那次,江面早雾未尽,父亲刚把网收好,我也恰好把早饭煮熟,菜当然是煮鱼,只见父亲顺手在船外滔了一勺江水倒入已烧热了的油锅中,少时水滚开,他将养在船外的一条青鱼(用绳由口至鳃把鱼拴住)提上,以极快的速度去鳃、去鳞、破膛开肚、去肠、留血不洗,剁成小块丢入锅中,大约十几分钟,又撒入盐、葱花、姜未,只见鱼肉洁白、呈奶色,鲜美异常,至今无忘。看来“河水煮活鱼”确有道理。
而今要想吃到真正的青鱼,是不太容易了,听爷爷说过,青鱼吃河底螺蛳肉长大,在活水中游动,生长十分缓慢,肉质细嫩,很难捕得几斤以上的,一般只有1—2斤左右,那么,如今你我平时吃到所谓的青鱼,非真正的青鱼也。
因喜吃鱼,有点心得,归纳要点有三:一、须等汤变白,再放作料,此时乃鱼被煮透的征象。若鱼未煮透,作料之味是不能入鱼便被熬尽,就失去作料的意义。二、作料葱姜盐及料酒(一般我不放酒)应同时放入。若有先有后,先入者则为主,味道则不可能丰富,注意作料放入后少揭锅,要一气呵成。三、鱼要吃活的,应不洗肚内之血,鱼的腥是鱼鲜之源。或许你喜小饮,那么请先喝汤、再饮酒,不然鲜味于你就差多了。
祖辈捕鱼,与鱼有关之事不少。说来纵有隔世之感,却有些回味。
六十年代初,即人们通常说过“难关”,一天早上,爷爷捕鱼归来,只见镇上供销社的朱阿姨,抱拥着自己的一儿一女,跪在河边码头哭泣,走近一问,全家近三天无东西下肚了,甚是可怜,随即把十几斤刚捕到的鱼给了他们,算是救了这家几口的命,我们一家却少了几天的换米钱。
七十年代初,一个国庆节的前夕,家里小妹出生不久,当时解放军(即现二炮部队)医院设在我们的小镇上,这天爷爷捕到一条三十几斤的大鲤鱼,近小手指粗的哈鱼网都破了许多,鱼装在澡盆里还露出很长一段尾巴,奶奶想从鱼尾上割一点下来给妈妈熬汤喝,好催奶给小妹,不料被爷爷横了一眼,家人谁也未敢作声,少时的我目送着鱼被抬到医院去慰问伤员。
爷爷在世时,传授给我们一种化解鱼剌(又名鹭鹚水)的方法:滔一碗凉水,念上几句,叫人服下即可。是否可行未试过。渔夫出身的爷爷是不可能有金圣叹那样的雅好遗训的,据说金留给儿子的遗言是:“记住,花生米与豆腐干一起吃,能嚼出火腿的味道”。看来,痴文人的传家秘方与百姓家比确实大相径庭。而我的祖辈却用平凡的生活行动诠释了“鱼,我所欲也”丰富的内涵,只不过是在我长大后才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