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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可思,有愁可寄,才是幸福
每每读到写相思别离之苦的作品时,无论作品把这种思人伤别之情点染刻画得如何淋漓尽致,黯然销魂。我总会跳脱作品之外,由衷地感叹一句:有人可思,有愁可寄,才是幸福。“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蘋洲”也好,“想佳
每每读到写相思别离之苦的作品时,无论作品把这种思人伤别之情点染刻画得如何淋漓尽致,黯然销魂。我总会跳脱作品之外,由衷地感叹一句:有人可思,有愁可寄,才是幸福。“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蘋洲”也好,“想佳人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也罢,抑或者如李清照之《一剪梅》中的“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思人盼归,情愁断肠,热热烈烈,缠绵悱恻。这是爱情里不可缺少的环节,也是一种忧伤的幸福,深刻的孤独。
李诗《一剪梅》中,把思人之愁情,说成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我以为深微绝妙,画龙点睛,是为全诗之“诗眼”。对恋人的思念,是一种恍惚之间的光影切换,他始终都在心里,不曾想起,因为没有忘记。对恋人的思念,是一个抓不着的意念,瞻之在前,忽焉在后。李词此句,很好地写出了这种本难言传的微妙情感。
对恋人的思念,是一头乱动的小兽,一只乱撞的小鹿,你控制不住它活泼而毫无规则的小动作。对恋人的思念,有如一株根植于无意识里的虎耳草,时不时撩拨人的心儿,害得你痒痒的,挠一挠,抖落一地毛茸茸的幸福。情不自胜时,你就害了相思病。情到好处时,你就可以感知到一种令人销魂,忧伤惆怅的甜蜜幸福感。
令我惋惜的是,大凡写思人之作,很多笔墨都用于去渲染思人之愁戚戚苦兮兮。似乎思念恋人这种忧伤惆怅的甜蜜幸福感,倒往往被人忽略了。在李诗中,这种遗憾同样没有避免。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体味过一种曼妙得令人想去死掉的思念。暖暖的冬季,在太阳底下慵懒地坐着,没个好姿势。突然满脑子是那样一个人,突然很想拿起纸笔,把所有瞬间舞姿纷飞的意念,写下来,等到相见那天,给予他看。可是,等提笔准备泼墨狂抒时,却陡然只想让这一沓白花花的信纸,和我一样,静静的慵懒的晒晒太阳。于是就这样,静坐在阳光下,时光穿梭在思念里,拆解数落着回忆,思绪缠绵了整整一个下午。没有位移,没有一个字,所有澄澈的思念全都浸成无字天书,沁在这洁白的纸上。收起来,给他看,那是世上最动情的情书。
那种澄明的思念,沁人心脾的想念,更多的是浪漫,是忧伤的幸福。
情有所归,并为所困,那不是苦,不是愁,是幸福。当你思绪空空,无人可想,无人可恋,有情无处寄,有苦无人诉时,那才是人生的绝地,那才是该悲该叹该欲哭无泪的困境。
所以,有人可思,有愁可寄,那是幸福。
是为由李清照之《一剪梅》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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