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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之夏
不知道人老了是不是比较容易陷入回忆的漩涡?就像是曼陀罗蛊惑的香味,浅闻一下便不可自拔。夏绮摩挲着有些泛黄的纸页,清秀的字迹清晰可辨。对于她的这种伤春悲秋,同住一室的可欣不禁唏嘘,你这个不过二十五六岁的
不知道人老了是不是比较容易陷入回忆的漩涡?就像是曼陀罗蛊惑的香味,浅闻一下便不可自拔。
夏绮摩挲着有些泛黄的纸页,清秀的字迹清晰可辨。
对于她的这种伤春悲秋,同住一室的可欣不禁唏嘘,你这个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妹子让我们这些奔三的老姐情何以堪?
“爱上回忆,要么是因为你对现在的生活不满意,”可欣啃着苹果少有的一本正经,“要么是因为你在想念一个人。”
想念。
夏绮喜欢这两个字的音调,如同秋日午后的一杯清茗,最宜情人间的喃喃细语。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想念。
毕竟时间已过去四年,就算它无法治愈心底的伤口,也已把痛楚吹散成一缕偶尔萦绕在眉间的愁思。
夏绮已忘了当时的撕心裂肺。
说是忘记,倒不如说是不愿提起,也不愿再想起那青涩的自己。
以为曾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但在时间面前一切都归于平淡、归于真实。说来不过是,她遇到一个人,她们携手走过一程,然后在分叉路口分道扬镳。只是,没来得及好好告别。
所以,才会念念不忘。
夏绮这样劝慰自己。
把信纸小心叠好轻轻放回日记本里,把自己关在回忆之外。
夏绮看着手机里陌生男子的照片蹙眉,还是想想怎么应付明天的相亲比较好。
可欣,你替我去好不好?
不好,要是让你妈知道了我就死定了。再说,相亲有那么可怕吗?
楚楚可怜的撒娇换来义正言辞的拒绝,夏绮的眉毛纠结在了一起,上次相亲的画面闪现在脑海里,如果说被一个长相猥琐的大叔色眯眯地盯一个小时,期间还不断被摸小手不算什么的话,那她就承认相亲不可怕。
她不明白老妈为什么这么着急把自己嫁出去,就好像出手卖不出去的存货似的。
对于相亲这件事,夏绮一百个不情愿,但迫于夏母的“淫威”还是在第二天乖乖踏出了家门。
乌黑的长发随手挽在了脑后,几缕不听话的发丝随着微风晃动。一件简单的T-恤衫,一袭麻布长裙,随手拿起一个小挎包。夏绮无意讨好对方,怎么舒服怎么来。
约定的地点时一家港式茶餐厅,她已许久不来这里,没想到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红火。
本人与照片相差无几,干净的面容、体面的西装,只是对方口中的高谈阔论不免让人有些乏味。
很自然的,夏绮走了神。
眼前的面孔渐渐模糊,叶澜的笑容浮现在脑海里。
她还记得第一次走进这家店,什么都不知道的她们胡乱点了一通,结果因为东西太多吃不下又不想浪费就在店里消灭了一下午,整个餐厅像被她们包了场。
她还记得叶澜总是在点餐时拿不定主意,夏绮总是笑她有选择恐惧症。后来,她便习惯性地在叶澜二选一时果断选择其中一个,这样对方就可以吃到所有想吃的。
“来一份蛋黄流沙包、一份叉烧肠粉,咖啡加奶不加糖。”
略带沙哑的声音隔着无数日日夜夜的时间跨度传来,夏绮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抬起头却对上叶澜把菜单交还给服务员后落下的目光。
惊讶过后归于平静。
夏绮不确定那眼神里闪过的是什么,只知道只一眼自己变乱了心跳的节奏。
她能听到胸腔内那颗小小的心脏正扑通扑通跳着,就像那年夏天阳光正好,那人的手指落在黑白琴键上。
夏绮不安的搓着衣角,后悔自己今天怎么没有好好打扮,眼睛望着对面的政治男,心里想的却是叶澜会不会看自己。
如坐针毡。
大概是她此时最好的写照。
继续忍受了十五分钟的折磨,政治男似乎说累了,起身走向洗手间。
轻咂一口茶,再抬首对面的座位上已换了一个人。
“有没有时间,出去走走?”
随意的语气就这么投进心底,泛起圈圈涟漪,仿佛没有这四年的分离,她们还是不谙世事的大学生,熬过枯燥的专业课,叶澜轻轻牵起她的手,“阿绮,陪我走走好不好?”
可事实是她已经谈不起爱了,现在的她不过是“被逼婚一族”中的一员。
“不好意思,我……”
“或者说,你更喜欢刚刚那位男士的喋喋不休?”
“好吧。”
叶澜总是知道如何用最快的方式让她乖乖就范。
“阿绮,陪我去书店好不好?”
“阿绮,陪我去上自习好不好?”
“阿绮,陪我去图书馆好不好?”
“阿绮,陪我去买草莓奶昔好不好?”
“好。”
“好。”
“好。”
“好。”
四年前是这样,四年后亦是如此。
夏绮去外面等她,开门的时候听到熟悉的声音。
两份港式萝卜酥,一杯巧克力奶昔,一杯草莓奶昔,打包。
厚重的玻璃门轻轻阖上,夏绮呼了口气,好像所有不快乐的过去都被关在心门之后。
回头,大步走来的女生扬了扬手中的袋子。
正午的阳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但她分明看到了嘴角的那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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