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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向窗外看去,那是一把殷红的伞,孤零零地被留在了空旷的广场,已经没有一个行人还从这里走过,上天一片昏暗,雷鸣作响。雨要来了。好像久别的爱人即将疯狂地相拥相吻。耳边渐渐响起了呼啸声,这是风,它卷起了片片惨
向窗外看去,那是一把殷红的伞,孤零零地被留在了空旷的广场,已经没有一个行人还从这里走过,上天一片昏暗,雷鸣作响。
雨要来了。
好像久别的爱人即将疯狂地相拥相吻。
耳边渐渐响起了呼啸声,这是风,它卷起了片片惨败的花叶,以及那些枯草里夹杂的更多的污秽,然后它带着它们一起飞上了天,好像个充满暴虐的妖魔,自北而来,就要把湛蓝的天,把圣白的云,把清晰可见的窗外的广场,都统统撕裂了、毁灭了!
我看到了,它来了,风身着土黄的铠甲,已经一步步逼近了你我,它在嘶吼,在狂奔,在猖狂地作乱!
谁的曲调可以合上它的步伐,这个妖魔,它彻底击碎了你我的内心的安宁。
向窗外看去,漫天黄沙,好像千年前厮杀的古战场,那些有罪的、无罪的亡灵全都从地狱里爬了回来!突然,我好希望在暴风中找到那把伞的踪影,因为它是那样的孤寂。
所以,我寻找着,隔着透明的玻璃,让视线穿过这狭小的、四方形的囚牢。
然后我找到了,那是一抹殷红,正要飞过我视线的边缘,它被混杂在暴风当中,和杂草一起,和垃圾一起,和灰土一起,即将奔赴一个魔魇的宴会。
很快地,风走了。
雷又紧接着在上空擂鼓,奏响使人胆寒的镇魂曲。但在某个角落里,一个失落的灵魂从不感到畏惧,甚至它深爱着它的光。
可以想象到的,当闪电首先降下的时候,那阴暗的房间就好像被一束圣白的激光一瞬间点亮,就好像整个世界都被真神救赎了。那道光啊,它比白昼更亮,更美呢!
这是雨的前奏,但我耳边却隐约响起了雨的声音。淅淅沥沥,淅淅沥沥……
还是那么微弱。
又一道闪电,照耀了整个天宇,我仿佛在这些混乱的伴声中,听到了一首歌谣。
是谁在歌唱?
这声音太微弱,只有我那失落的灵魂才能倾听,但一当我听到,这些声音就会无限扩大,然后,我才明白了,这是世界的声音,是它在呐喊,是它在赞颂!
为了谁?
为了已然到了极致的白。这是圣洁,唯一的圣洁。
接下的一个声音,它忽然超越了神的颂歌,在暴风和闪电故意留下的一刹那的寂静后,将整首交响曲推向了最高潮,音乐人用生命演奏的曲章,最终的追求的还是它,谁能看穿这场狂风暴雨又会使谁的灵魂在地狱和天堂间苦苦挣扎,深深颤抖?
雨来了。
真正的暴虐的魔神降临了。
秋的雨,飘忽不定,如任性的游子;冬的雨,威而不怒,似高上的父亲;春的雨,便是心碎的美人,惹人心怜。唯有夏的雨,它会是悲的诉说,也会是欢的诉说,更加是全世界最沉重的、最疯狂的宣泄。
所以我听见了,无数的亡灵开始雨中高吼,或哀、或喜。
所以我看见了,真神其实降下了一把利剑,要将这个世界最阴暗的东西斩断,那些污秽的、不洁的碎片都被重重地摔死在大地。
雨来了。
只有当全世界最痛苦的那群人聚集在一起,发出的怒吼声,才能与之相提并论。
是谁想要冲破着什么?是谁想要冲破着什么!
快看啊,就在这场雨里!快看啊,就在这场雨里!
那是我灵魂的最终的渴求,那也是我们灵魂的唯一的救赎。
哗哗啦啦,哗哗啦啦……

就在我转身要离开窗边的时候,我突然又看见了那把殷红的伞,它已经破败了,凄惨地挂在一处高楼的凉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