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刀

岁月如刀

估量散文2025-04-12 03:51:40
曾几何时,岁月的风刀,在头顶上修剪了空白,简朴构图。黑白素净,稀疏几笔的写意,透凸出古典疏朗的格致,它还不忘在额头上,开凿出几道沟壑,搭配在深陷的眼眶周遭,饰以黝黑的肌肤,昏浊的眼眸,勾勒出了黄土高原
曾几何时,岁月的风刀,在头顶上修剪了空白,简朴构图。黑白素净,稀疏几笔的写意,透凸出古典疏朗的格致,它还不忘在额头上,开凿出几道沟壑,搭配在深陷的眼眶周遭,饰以黝黑的肌肤,昏浊的眼眸,勾勒出了黄土高原苍桑和荒凉的神韵。
北风劲吹,头上的棱角被磨平了,它砥砺了这把岁月的无情刀。清晨洗漱,临镜不敢照,恐惊平昔颜,我情不自禁地就哼起了那熟悉的旋律,时间都去哪儿了?
那一年,我肩起行囊,扔掉那条发白的牛仔裤,一身戎装,顺江而东。我站在甲板上,凭舷远眺,看大江奔腾,年轻的心完全读不懂“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悲壮,激昂的思绪,雪藏了对故乡的不舍和眷恋。当时,我们只会尽情高唱“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似乎明白但毫不在意——“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一日午后,舰船停泊在铜官山下,那是美丽的铜都,此刻经年,我们就栖息在天井湖边,战斗在长江路上。在螺蛳山的林间,我的青春小鸟,开始了第一次的飞翔。
整齐的队形队列,威猛的武术体操,枯燥的射击和战术,单调的巡逻放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躯体被钢化,激情在燃烧,这是生命的内涵,这是青春的荣耀。
有道是“鸡笼有食汤锅近,野鹤无粮天地宽”,我的青春仿佛被撞了一下腰,很害怕青春就如此发酵,我的豪情壮志开始了动摇。
策马奔腾,蓝天依旧,暂驻的南湖驿站,是落寞心灵流浪的家。这里草肥水美,四校毗邻,通拥一条素街,两边商铺寂寥。一排餐饮店,一溜台球桌,几家录像厅,破落中满缀了清静,喧嚣中享受着逍遥。
南湖杉堤,蜿蜒数公里,巴河水倒影着杨柳卓约的风姿,恰如长发及腰的仙子,浣纱嬉水,一袭荷叶罗裙,宛在水中央。河对岸是闻一多的故乡,我们临清流读《死水》,赞叹《红烛》中摇曳着不朽的灵魂。闲暇日,结伴三五知己,同游龙王山下,赤鼻矶头,赏苏子泛舟,两赋一词,耀日月星辰,遏滞江流。登鄂城西山之巅,俯瞰长江,片片江帆济沧海,不知是谁在击节而歌——“逝者如斯,时不待我”,突然心音低沉,无语静默,极目楚天,斜阳、阡陌、水东流。
两年后,我并没有找到夕阳中的新娘,只好挥一挥手,作别西天的云彩,回到黄土岗上。可笑的是,这许多年,我竟然是左脚踏在圆心,右脚却胡乱地画着一个不规则的圆。山含情水含笑,这里是曾经的母校,这里有温暖的家,梦醒时分,我投入到她的怀抱。
从此,一支粉笔,三尺讲台,青灯伴孤影,书卷渡春秋。时间都去哪儿了?它在指尖轻轻划过,化一缕春风,滋兰植蕙;它从眉梢眼角边消逝,幻成“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汗水,向桃李的枝头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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