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一瞥

新京一瞥

愤悒散文2025-02-01 11:42:20
昨天下午,我急匆匆地赶到“金叶”大厦,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B座,走进大楼,顿时转了向,不是我眩晕,而是真的找不到电梯间,只好返回服务台,问年纪稍大一点的服务小姐,她面无表情的告诉我,“顺左手边直走,再
昨天下午,我急匆匆地赶到“金叶”大厦,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B座,走进大楼,顿时转了向,不是我眩晕,而是真的找不到电梯间,只好返回服务台,问年纪稍大一点的服务小姐,她面无表情的告诉我,“顺左手边直走,再向右,然后再向左。”我按照“牧童遥指”的路径,一直走去,我的前面,站满了人,我只好稍后。我一向如此,只要我的前边有人,我就只好跟在后面,哪怕有“步人后尘”之嫌,也并不惋惜。如果对面走来的人径直向我走来,我只好让路,哪怕“退避三舍”,也毫不足惜。所以,风风雨雨几十年,我活得虽然苟且,却安稳,吃饭不紧不慢,睡觉也坦然,不做噩梦,更不会在夜狗狂吠的时候心惊肉跳。前边的人已经蜂拥进了电梯间,只剩我一人,我见有空闲,才补进了这个“缺”,不然,我是宁肯等下趟的。不着急,着的什么急呢?
等我找到了707房间,我前边的人们,已经表情各异地拿到了“准考证”,返身往回走了。我在心里说,如今的人们,就是麻利,干什么,就是快当。我就不行。这是真的。为此,妻子总是数落我,说我干什么都要慢半拍。其实也是,无论做什么,我都是要想一想的。就比如眼前要考试的事情,从前天下午我接到陌生人的电话之后,一直在狐疑,像我这样眼看就到退休年纪的人职称晋级,不是免试的么?为什么还要考试?于是,我那“防范”的神经,顿时绷紧了,我立即对着电话那头,问了个清楚,这才少有松弛。不过,两天来,我一直在心里嘀咕,都考什么呢?连个范围都不给,事先也不曾打过招呼,只是说礼拜五下午去取准考证,礼拜六上午就考,忒紧张,忒不负责任了吧?即便满腹经纶的饱学之士,也要被“一肚子文章做不成官”勉为其难而困惑吧?
我的狐疑,导致我面对饭食没了胃口,躺在床上,眼睛直瞪着天花板出神,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我向两位年轻小姐出示身份证,她们在花名册上找到了我的高姓大名,于是,一张白纸片送到了我的手上,我立即戴上老花镜,反复看了几遍,终于弄明白了,我这次考试,叫“破格”考试。至于到底为什么要破格,难道就是因为年岁的关系么?我在心里自问。同时,我问年岁稍大的女同志考试的范围,她微笑着回答,都是与本专业相关的,再问,她就不说话了。我悻悻地去看了考场,然后徒步来到了儿子的住所。
儿子已经是个“老房户”了,并且已经“乔迁”三次,我却是第一次光顾。儿子跟同学合租,儿子住的是阳面,一张简易床,占了屋子的三分之二,房东破旧的衣柜,孤零零地靠墙站立着,似乎是用陌生的眼神望着我和儿子,我想,它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只是说不出罢了。一台垃圾电视,尽管年老体衰,总还能看,它被一张学生课桌托着。我觉得,双人沙发要比床好,尽管天热,我仍旧坐下去就不愿再动。当然我也知道,睡觉总还是需要床铺的。儿子用他那唯一的电壶为我烧水沏茶,然后从超市买来半成品菜肴,还从冰箱里找到一瓶啤酒,我与儿子草草吃了晚饭,整个晚上,我们爷俩是在聊天中度过的,至于电视上演的什么“僵尸”之类的闹剧,到底会带给现代人什么,不得而知。
早起,儿子向我介绍,他住处对面在建的摩天大楼,是家写字楼,据说,等一切都完备了再招商。听了儿子的话,我默默无语,此时我想到“安得广厦千万间,大辟天下寒士尽欢颜”的诗句,儿子好待还有我们夫妇,凑了钱,给他定了房子,年底可以交付使用。如果让儿子自己买房,不仅首付不起,即便能够付起,还房贷,竟要贯穿他人生的最好年华。想到这里,我不寒而栗,当然是为儿子。
早七点一过,儿子将我送上的士,躲过多个红灯,终于到了考场,我勇敢地奔向考场,尽管不知道究竟要考什么。考题终于到了我手里,三道题,草草阅过,都是很客气的题目,一是总结三年来的工作业绩,二是三个小题任选其一,从专业角度写写自己的业绩,什么作品啦,它的社会效益或经济效益啦,等等;三是假如取得了更高的职称,你对全局与本职工作的想法或打算。开始,我手中的笔,似乎僵直,头两行字迹,明显笨拙,不过,我很快镇定下来,往下,我自我感觉好多了,心情好,笔下顺当,离交卷还有半个钟头,我就答完了。
我觉得,这样的考试,还算人性。
说了半天,其实我是在“新京”。如果你真的不知道“新京”在哪儿,我就告诉你,它就是中国末代皇帝溥仪曾经作为首都的地方。我上了回家的小快客,当然还是在人们之后,我只好坐到车的最后,好待是靠司机的一侧。车动了,又开始不断地躲红灯,好歹终于出了市区,踏上了高速公路,我微微闭上眼睛,想着“新京”的一瞥,“金叶”大厦B座的难找,儿子暂时的住处前面的摩天大楼,儿子的固定居所的居高不下的楼价,考试多少带点人性……我现出一丝苦笑,继续想着“新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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