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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当我踱步在生者的道途上时,我时常会好奇在此地此刻,会不会也有一个身影于我交织重叠,它也在轻走,但是漫无目的,四周都只是生搬的风景,或许我慢一点,再慢一点,我就可以看到那个瘦弱的灵魂,倚着空气的淡薄衣褶
当我踱步在生者的道途上时,我时常会好奇在此地此刻,会不会也有一个身影于我交织重叠,它也在轻走,但是漫无目的,四周都只是生搬的风景,或许我慢一点,再慢一点,我就可以看到那个瘦弱的灵魂,倚着空气的淡薄衣褶,迷茫地在我前方打转,顿住,无规则地潜伏在苍茫的轮廓里。
锈迹错落成有致的斑斑,杂乱地贴伏在轨道上,一根,一根。
青涩的螺旋挣扎着脱落,偶尔抬头龇牙嘲笑下那些,张皇的灵魂。
甜腥的气息在矫饰的空间里蔓延,人们有的匆忙路过,不屑于这空灵的无质,有的趁心闲得燥热的时候,凝视会这属于大自然邪恶的牲礼。
浅薄的生命永远也承受不了厚重生命的负荷,所以它们之间的连结,即使只是狭路相逢的际遇,也只不过是一场自哀的悲剧叹场。
每个人都在龇牙裂嘴的生者国度里寻找那微薄的存在感。
他们拼命争权夺利,证明自己的强大。他们赌博,他们将人寰惨绝,他们甚至引爆这个岌岌可危的社会。其实他们为的,只是能够在这凉薄的世界,争取属于自己的存在感。
如果有一天我透明着,没有人能看到我,那会是种怎样的无助。
我试图抓住穿透我身体的每一个人类,我拍打他们的肉体,锤击他们的骨架。终于,终于,有一个人,他发现了我的存在。
是的,他发现了我,他是真的发现了我,他的眼眸是绿色的,散发着一股忧郁的宝石气,绿色的宝石里映着我的轮廓,这也是我第一次这么清晰地看着自己。
他的眼眸真好看。
但是他只看了我一眼,是的,就一眼,然后他就走了,我只能看到他绿色的淡淡荧光,还在空气里招摇。
倏尔,亡灵的瞳孔里,会是一汪蓝色的海洋,那里流溢着尘俗的光彩,流满最美的情意。可是它们再也挪不动情绪来触感,它们只能看着,垂涎着,另一个国度里的奢侈品。
总是抓着够不着的空虚沸腾,总是要在遗失以后才恍然,啊,原来真的失去了呀!于是辗转,于是踌躇,于是悲喜。而身边触及的温度,却为这逐不到过去的殇人而欢喜。
世界在叫,向前,向前。
古代在喊,回眸,回眸。
伤心的人在呢喃,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得意的人在陶醉痴迷,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一场拾遗的荒诞,无心的主宰。
相似的情节,街道,城市,都会构筑一段相似的情。非要有受伤的落寞,才是情赐予的高贵?有时亡灵会大笑,人类真是无所自知的群体,明知眼前是一道道布满荆棘的荒芜,却还非要沦陷在越发黏稠的红色沼泽,舔着那恶俗的血腥。但转身埋于自己的影间时,又不由得嫉妒不止。
我若问它:“在那儿不好吗?”
它或许会这么说:“我这儿不凉不躁,不冷不暖,不会动情,也不会迁思,闲来无事,偶尔会化作一只蝶折枝吓吓凡夫俗子。”
于是真的某一天,一只淡灰色的蝶静静匍匐在枝上。夏蝉叫,它也叫,这一叫叫窄了夏天,窄得没有生前,也没有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