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补

午休结束在朦胧的思想中。我想到早上电视《艺术人生》节目里濮从昕朗诵诗歌《相信未来》中的语气节奏，又想起从西北到华南直到成都这一圈已过去十来天，经过了五一五四，期间办的事情遇到的人等。并想起一位朋友像是知道我行走在路上般地所发出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感叹。她说与行路相比，读书显然要更艰苦些，更需要坚持，更要耐得住寂寞，守得住清贫。在走了差不多万里路的时候听到人家坐在书斋里写出来的语言，不得不钦佩“运筹于帷幕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者的能耐与非凡了。
自然想到，从4月19日出发，一路为嘛而来，一路而来得到了些什么。
工作是头等大事。一切的一切，都在做好工作的前提之下。要说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展工作一点儿没有担心，那是瞎话。长江以南对我的完全陌生的路径，语言、风土人情、办事方式，更是一点儿没底。广东、深圳是改革开放的前沿，也是发展到新阶段的地方，过去的一切印象都来自媒体影视。比如很早很早前看过的《外来妹》，比如曾经聆听过的《春天的故事》等等。当21日下午脚踏到广州火车站前广场的土地上，看到熟悉的“广州站”以及两边“统一祖国，振兴中华”的标语的时候，都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真的站在了这片真实的土地上。接站的小王很热情，他说他是西安人，在广州打工好些年，今天被接待站招来接人。他的话一下让我稍有紧张的心情安顿到了肚子里。住处是之前电话里说好由劳助理预定的，所以一到就先到房间，这让一个人孤单的出行有了很放心的基础。一直以来，无论到哪里，我都把旅店作为自己临时的家。有了家，就有了依靠，就能暂且把漂泊的心寄托于此，就有了新的出发的原点。
也不知道是之前电话的缘故，还是说到大家都在一个大系统的关系，找到劳助理办事的时候得到了非常友好细心的接待。我是来移交老同志档案的，按要求还有些内容需要补充，她和善地一一罗列出来，让我尽快联系，还提供她工作的军线电话让我使用。这下，让我本来抱着的忐忑完全地抛到了九霄云外。广州人，到底整体素养好，办事效率高！
又到深圳。广州到深圳有多种交通，劳干事他们在接待我的晚餐中推荐了动车，一个多小时。还说了高铁，说才几十分钟。但高铁车站比较远，我还是就近就易选择，由接待站曹师傅送我到广州东站。买上票给深圳的老郭打电话，说10分钟后就上车，让他过来接一下。这也是之前电话里说好的。从来没去过的地方，如果没个“地导”，那要麻烦很多。广深动车跟公交一样，十来分钟一趟，全部正点。而且进站不要检票，不要安检，非常便捷。一路风驰电掣，过东莞、樟木头什么的四五站，就到了深圳罗湖车站。下车老郭已等在门口，只是我走出站口没看到他，因为我印象里他的大光头，被一顶红色太阳帽改变了。老郭带我走出车站，先到“老街”附近吃了一顿丰盛海鲜。然后到“东门”一带看了一遍无处不在的店铺商家。最小的买卖是一只三屉桌那么大的面积。老郭说，深圳就有这一点，只要有一寸土地，也能做出一寸的买卖来。当然，主要是看人流滚滚，拖着行李也不便进去上下的。从老街地铁站到老郭的家里，坐的是龙岗线的地铁。大约半个小时的车程。地铁地下跑了会儿便憋不住，窜出地面成为轻轨，成为我等外人看风景的好工具。
外甥女的短信和小刘的电话都被我婉拒了。他们都忙，老郭是闲人，我找他来陪陪，还要找他家爱人要材料呢。我这次到广东，跑深圳，主要就是移交他的退休的爱人的。我给外甥和小刘说，有时间我去看他们。我也是半闲人。闲人不能打忙人的岔，分他们工作的心。老郭安排我住家里。说旅馆都不方便，便宜的不好，好的差旅费住不起，还是家里好，大家顺便说说话。饭也是他家里吃的，都是北方人，馒头、稀饭、玉米、红薯，舒服自在，确实很便当合口。
他们带我去莲花山，看邓小平划过圈的地方。这也是我来之前就计划中的行程。在这一片小小的山顶，邓小平风尘赴赴的形象栩栩如生，像前被许多人献上花束。老郭说，不少改革开放富起来的人都会到这里献花，表达他们的敬意。我站在世纪伟人面前，顺他的视线远望前方，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一条条大路纵横交错，似乎到处涌动着春天的故事。己而又想，假若没有1979年那个春天的故事，那还有2014这个春天的旅程？小刘的电话追着打到山顶上。我告诉他在莲花山上，他似乎若有所失，他说正好也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今天又要到龙岗，看什么时候能见面。我看了时间是下午3点多，就说先去外甥女那儿看看，然后再跟他约，晚上见面。看看，人到深圳，不得不用深圳速度，连见人，都得约定排队。我们下山，顺原路回返，老郭从他们家的那一站下车，我继续往前去找外甥女。到了约定的车站下车出来，一眼望见亭亭玉立的外甥女匆匆走来，听她喊舅舅的声音，恍惚间回到20年前，那个刚刚会乱跑的孩子怯怯地喊舅舅，眼光跟着我掏兜的手看我拿出糖果来，我总是开玩笑，这孩子满头就长了两只大耳朵！今天的外甥女分明就是个大美人，耳朵已掩映在长发下显不出大小。她笑着说，准备了好多东西，给舅舅做饭吃。我说好。一路听着她的生活工作环境汇报，不知不觉走到了她租住的房子里。她的男朋友也在，笑嘻嘻地迎接我。桌子上摆了好多水果，厨房里摆了好多菜。谈着他们打工创业的事情，我深深为他们的精神、为每一个跑来深圳开辟新生活的年轻孩子们所折服。
小刘的电话又打来了，说工作已经结束，要过来找我，一起吃晚饭。我说了地址，约好外甥他们一起陪我吃饭。在外甥他们熟悉的地方，小刘让他们找了饭馆，点了几样特别的广东菜，很快就茶足饭饱。小刘力邀我去他的住处，说次日回广州方便些，另外他还要带我转转看看的。我是个面对盛情不会挽却的人，只好服从小刘的邀请，告辞外甥的挽留。深圳的夜比西北来得更早一些。8点多到达小刘月租3000多的房子里的时候，感觉好像深夜了。他还有些工作要做，我就先去洗了澡，间空又跟他说了说话，看他已经很困，便不忍再打扰他，悄自睡去了。
次日一早，小刘带我去喝了广东的早茶。点了四五种吃食，粥，豆浆，都挺好吃的。甜食本来就是我的最爱，这也让担心我不合口的小刘感到欣慰。吃完饭，他又叫车接我去看了红树林，眺望了香港。午饭后，送我到达了罗湖。在这里等老郭送行李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