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报纸的老奶奶

下了班，急急忙忙往家里赶。深秋的夜晚，夜风袭来，让人不禁想把衣服裹得更紧一些。天真凉了，真想快点回到家，喝杯热茶暖和一下。路上只有稀稀拉拉的行人，路边法桐落下的几片黄叶，极力在挽留这短暂的秋。路灯昏黄的光，拉出行人长长的影子。我借着这昏暗的灯光，丈量着回家的路。
走着走着，路边的一个身影让我慢下了脚步。一位年迈的老人坐在路边的石阶上，看上去有七十多岁了，满头白发，满脸的褶皱，显得更老了。蜷缩在路边，显得很小的一团。这么晚了，她在干什么呢，难道又是流浪的人，在路边等着要行人的钱，不要说是老年人，就是有很多年轻力壮的人都以种种能勾起人同情心的幌子骗钱。我一开始也上过几次当，后来也就对此视若无睹了。可是这个时候，连这些骗子，也早就下班了。
慢慢地走近了，我立即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无地自容。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位老人家竟然在卖报纸。在她面前用小编织袋盛着一沓报纸，她就在那里，蜷缩成一团，漠视着这有点挑衅的秋风。在前边不远，有个火锅店，不少人在有说有笑的吃着火锅。难道她没有孩子，要是有，他们在哪里呢，怎么让老奶奶一个人在这深夜里卖报纸，没有孩子，有个亲戚也好，让老人家不至于这么凄苦。
伸手摸摸口袋，很是惭愧，自己没有带钱。我回头看了几眼，就匆匆往家里赶。回到家里，跟家人一说，觉得很是凄惨，可是没有带钱，改天带钱了一定要买两份报纸。
第二天，走过那里，发现没有人，怎么了，怎么不卖了么，还是换地方了，或是家里有事。我想应该是换地方了，因为要上班就没再耽搁。走了一段路，有个人好像是要问路，我就停了下来，接下来，我认为我停下来很愚蠢。他对我说的却是，自己是外地来这边打工的，老板没发工资就携款跑了，向我要一块钱买馒头吃。多可笑的幌子，要是以前我或许真信了，就给他了。但是现在像这样的骗子太多了，谁还会再上当呢。看着这个人健壮得很，居然还伸手要钱，这一点我很佩服他。以前在繁华的街道上，也经常见学生模样的女孩子，用粉笔在地上写上钱包被盗，需要援助饭钱和路费，第一次见觉得很可怜。第二次又见了，第三次……
想起那位卖报纸的老奶奶，心里的感受很难用语言表达。下午下了班，也没有见到她，难道她真的不卖报纸了么，有人管了吗，那可真好呀。
又过了两天，我正在上夜班，妹妹发来短信，哥，我看见那个老奶奶了，买了两份报纸。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是轻松，是沉重，还是……
下了夜班，走过那里，没有发现那个老奶奶。她是否还在卖报纸，还是在暖暖的家里，逗着孙子玩。真希望她是在家里。
回到家里，仔细阅读了那份报纸——《淄博声屏报》，从没有那么认真地阅读过一份报纸。眼前浮现出那孱弱的身影，报纸上的字迹变得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