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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七明儿八,今年过年不回家
“今儿七明儿八,吃了腊八过年恰”。小时候,每当腊八节一过,就会整天唱着这句儿歌一天一天地数着,期盼着过年。别说小时候期盼,就是现在,常年身在异乡的我也很是期待,期待与家人团聚,期待着家乡哪种散发着腊肉
“今儿七明儿八,吃了腊八过年恰”。小时候,每当腊八节一过,就会整天唱着这句儿歌一天一天地数着,期盼着过年。别说小时候期盼,就是现在,常年身在异乡的我也很是期待,期待与家人团聚,期待着家乡哪种散发着腊肉和甜杆酒味的温暖年味。然而今年,我要说:“今儿七明儿八,今年过年不回家”,因为娃小,媳妇让我留下给娃洗尿垫子。不能回家过年,却更加勾起我对家乡年的深深怀念,让我不由的想起去年领着媳妇回家过年的种种欣喜与无奈。
去年,我结婚第一年,按照乡俗,媳妇应该跟我回老家过年。但就在哪过年的问题,我和媳妇进行了多次争论,为了彻底说服媳妇,我把家乡说的天花乱坠,说我们安康如何如何山清水秀,如何如何温暖如春,你去了可以坐轮船,烤篝火、吃野味。。在我的诱导和忽悠下,媳妇终于勉强答应跟着我回老家过年。
一路上,经过火车,汽车,轮船、摩托车几次倒腾后,终于到了我们村。下车后,媳妇问:“到了吗?”。我指着半山上星星点点的几户人家说:“到了,再走二里地就到了”。媳妇一下坐在地上“天呀,还要步抗上山也,你不是说你们家在汉江边上么”。我说“是啊,是在汉江边啊,这山不是在汉江边上么?”。“你就是个骗子”媳妇愤然起身,头也不回地向前走了,我跟在后面坏笑。路上,我不停的给媳妇讲我小时候上学路上在哪里偷过菜,那里滚过豌豆地,那里放过牛、那里遇过鬼的故事,听得媳妇津津有味,竟然忘了喊累,更忘了坎坷不平山路。路过一个水泉的时候,清澈的泉水溢流在路上结了一层薄冰,扑通一声,媳妇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下是彻底后悔了,气愤的说:“你们这是什么烂地方,明年咱们各回各家?”,我嘿嘿一笑:明年再说,我们这儿虽然路难走,但年味足。“狗屁”媳妇拍了拍身上的泥,说完又撅着屁股向前走了。经过1个小时艰难跋涉,终于到了家,庄院的婶婶、嫂子们早已站在自家院坎边上看我领回来的新媳妇,都夸我媳妇长得白净,我听后也乐滋滋的。
进屋后,累的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老爸便端来一火盆烧的正旺的木炭火,老妈从厨房里面端下来两碗甜酒荷包蛋。媳妇接过碗一脸的不解:“怎么你们这里一来不给吃饭先喝酒吃鸡蛋”。我说:这叫“打尖”,先垫一垫底,正顿饭在后面了。饿的我一口一个鸡蛋,呼噜噜一碗下肚,抬起头,发现媳妇的碗里八个鸡蛋才咬了半截。我说:“不好吃吗?要不再放点糖".媳妇把碗嘭地放到桌子上“还放糖,甜的人牙都不敢咬”。我这才想起,北方人是不习惯甜食的,就接过媳妇的碗自个吃了。
差不多半小时,老妈就在楼上喊:“饭熟了,收拾桌子”。我挪开小方桌斜架在火盆上,摆上酒盅、筷子。老妈从厨房端下菜:四凉四热,都是我最爱吃的:香椿炒腊肉,腊肉红薯粉,酸菜炒魔芋、酸萝卜豆腐干。。。,老爸提了壶滚烫的甜杆酒,和我一边吃一边喝,我砸吧着嘴连连说道:“好吃,好吃,美得很”,完全没有顾及媳妇口味如何。老妈边吃边问道媳妇,吃的习惯不?你们陕北都吃啥云云,媳妇不语,只点头。
吃完饭,留下我和媳妇围着炭盆烤火,爸妈又自个忙了,我问媳妇:怎么样,我们这的山珍野味不错吧,你今天吃的腊肉是野猪肉”。本想得到媳妇的赞扬,却迎来冷冷的一句:“狗屁不错,全是凉的,饿得要死不给上米饭,米饭上来了菜全凉了”。我这才想起我们的乡俗习惯:客人来了不能先上主食,得让客人把酒喝好了才上饭,酒不喝好就不让吃饭。媳妇不喝酒,而我吃的美得竟忘了嘱咐我妈早点蒸米饭。连忙解释道:“下顿一定让妈早点蒸米饭,实在嫌菜凉你就爬锅里吃”。调侃了一下,媳妇没了脾气,只说了句:“我又不是猪”便没再和我计较。
晚上,火盆里的炭火烧的老旺,我和老爸老妈围着炭盆烤火谝闲,媳妇却冷得直打哆嗦,时不时愁眉苦脸地拽一下我的衣角,意思是嫌冷,又不好意思当爸妈面说。于是,我就提出:咱们到老房子烤柴火走,柴火上身。”说罢,老爸起身从院坝边搬了个大树根架到老房子的火炉上,老妈报来些松树梢和麦秸秆,打火机一引,火苗一下串上一米多高,照的黑乎乎的老屋子满屋透亮,一股股暖流迅速浸透全身。我问媳妇:这下该暖了吧,我再给你拿两个红薯咱们烤着吃。说罢老爸便起身从苕窖捡来一篮子红薯,挑个几个不大不小埋在火炉里烧的火红的草木灰里,不一会儿,火炉里变散发出烤红薯的阵阵香味,我用火钳拨开草木灰,夹起来在手里倒了倒拨开递给媳妇,媳妇接过热腾腾,香喷喷的烤红薯,终于在进家门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可刚刚咬了一口,叭叭一颗小火炭划了一个精准的抛物线落在了媳妇的衣领上,我赶忙伸手将火炭从衣领上往下拍,生怕烧了衣服,可见鬼地一巴掌拍进了媳妇的脖子里,烫的媳妇站起来直叫唤,红薯遂即掉在地上。我赶忙用手伸到媳妇的脖子里去捏小火炭,但火炭便瞬间化为灰烬,只留下后脑勺下一个豌豆大的红疤,媳妇疼的气的要命,怪我不该来烤柴火,更怪我笨手笨脚。老妈急忙从厨房酸菜缸里捏了一团酸菜叶子敷在媳妇的伤口上,冰冷的酸菜压住了火疮的火气,一会儿就不太疼了,还好没起血泡。媳妇洗了洗便去睡了。老妈很自责的说:“我们这儿条件差,让人家娃来遭这么大罪”。我说:没事,这火才美哩,明个让她不烤这火就行了。
第二天早上过年,我早早起床帮老爸打扫屋子,贴对联,挂灯笼。媳妇却缩在被子里怕冷不想起床,直到中午饭熟了才起来。下午饭是年茶饭,老妈忙活了一下午做了八两八热,满满一桌,但盘子里只是半盘,这是我们家乡的讲究,量可以少,但菜的样数一定要多,这样才显得丰盛。老爸点燃48响的大礼花,一定要礼花响完之后才开饭,最后一饷的时候全家共同举杯,庆祝团圆之年,浓浓的火药味透过门缝散发进屋子与饭菜味、甜杆酒味混合在一起,这或许就是我期盼已久的年味吧。老妈专门提早蒸了米饭,但只给媳妇盛了一碗,我和老爸老妈都要喝点酒再吃饭,我们爷俩喝了两壶甜杆酒,只能一人一盅对饮,爷俩是不能划拳和摇点子的,自认为酒量可以的我喝甜杆酒却敌不过花甲之年的老爸。
酒足饭饱后就该准备给爷爷奶奶上坟了,我搬来一个大板凳,倒放在老房子的堂屋中间,点一根香插在神窑子的毛主席像下,从柴垛子里抽了个桦木柴半子,跪在堂屋中间的板凳前,将火纸每分一百余张为一沓放在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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