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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烟火很久不曾写字了。过去的一年里,不停地码字,不知不觉间,竟也攒下了几十篇。初冬的傍晚,天色蒙蒙的灰。几点细雨,洒落窗柩。冷风里,黄葛树款款舞摆,剪破了天空的侧影。屋里,弥漫着恩雅的嗓音。空灵,落寞,
烟火

很久不曾写字了。过去的一年里,不停地码字,不知不觉间,竟也攒下了几十篇。
初冬的傍晚,天色蒙蒙的灰。几点细雨,洒落窗柩。冷风里,黄葛树款款舞摆,剪破了天空的侧影。屋里,弥漫着恩雅的嗓音。空灵,落寞,而又无关景致。灯下,我翻检着过往的文字。那些徘徊着不肯远去的记忆,在眼前,竟似一日模糊一日。原来,人生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真正拥有,即便记忆。
莲安在我耳边轻叹:良生,人生真的好无趣。仿如钟摆,在滴滴答答的口令里,把人生走出一个满圆。
可是,那烟火般绚丽而又无望的人生,怎样,我才能够用尽力气力记得它?当我垂垂老去的时候,依然记得我曾经深爱过的人儿,记得山冈上盛开过的鲜花,湖边萋萋的芳草?
或许,只有文字。是的,只有文字,才能够一步三叹,走过那些逼仄的曲曲弯弯。只有文字,才能够倾听到鸟鸣山涧,嗅到林间春暖花开。也只有文字,盈盈一握,锋利如匕。只轻轻地插入你的内心,一抟一抟,翻江倒海。
在文字的演绎下,所有卑微的痛苦,狂放的遐思,感伤的眼泪,莫名的伤悲,宛如一场盛大的烟火,毕毕剥剥,粒粒绽放。而在尘世的风霜里,我只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小妇人。
文字塑造了另一个新我。在文字里疗伤,叙述,记忆;在文字里逃避,自慰,快意恩仇。
红尘中穿越,我分明就是那一束烟火,静静燃烧,疼痛辗转,一地灰烬。

喜悦

仿佛天公也作美,沉寂了多时的天色,终于放了晴。走在冬日的暖阳里,昨日的喜悦,沉淀了一夜,虽不再浓厚稠密,却也疏理得更加条理分明。
人的一生,一定会经历一些情绪起伏的日子。或大悲,或大喜。
大悲,不一定有泪。只觉得夏日炎炎,也暖不过彻骨冰寒。大悲,也不一定诉说。沉默会令到语言失去功效,仿佛连张嘴也是件气力活。
而喜悦?两个字,只轻轻念来,心底便会生出朵朵花来。
喜悦,总是出自人生里一些美好的向往,比如:洞房花烛,金榜题名,他乡逢故知,以及其他不可企及的愿望。而愿望是马,稍纵即驰。一旦达成,便犹如万千蔷薇,次第绽放,沉醉迷人。
真正的喜悦,宛如做梦。喜讯初聆时,人的脑袋是混沌的,仿佛重击后的迟钝,涣散而迷糊。掐一把腿,抹一下脸,于恍惚的疼痛中求证。沉浸喜悦里,你会觉得好比练过轻功。好好的路走不平了,似醉汉,又似踏在云端。路人不再面目可憎,和你居然有了干系。平白无故,竟笑得旁人惊心。
喜悦来临时,会令人生出无限喟叹:原来,人生竟真的可以如此浓烈丰饶,叫人无法端庄自持。
沐浴在冬日难得的暖阳里,苍白的皮肤浮现出淡淡的粉色。喜悦潜藏在心底,消化、发酵,又一路盘旋,浸润着四肢百骸。有想飞的感觉,也想拢了手大喊,让世人分享我此刻蕴藏的能量。
想起一些美好的句子,比如:天道酬情、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又比如:皇天不负有信心人、付出终有回报。
拈花微笑,安详无比。
始知,一个人终该有所坚持,有所信仰。


摆渡

——文字是心灵的摆渡,从此岸至彼岸。


近来不知何故,总会突然在清晨醒来。四周很安静,厚重的帘幕挡住窗外景象,听不见晨炼的声音,心里便觉纳闷,此刻的光景是将明已明?抑或色泽暗淡?
枕边人呼吸沉沉,似在黑梦乡里沉沦翻滚。
脑海里会浮现出一些遥远记忆、破碎画面,似一出老电影,自动剪辑,反复播放。
白昼交替时分,人会变得异常清醒。灵魂,从身体里剥离,只扔下躯壳的空虚。情绪自是丰沛,却又清冷决绝。百转千回时,万马千军纷踏而至。
满脑子的胡乱思想。
有时,会想起白日里看过的一些文字。如女体,珠圆玉润、色泽清丽;又个个饱满如玉米,明知你饿,却偏偏张牙舞爪魅惑你。
也会讶异,不过一些中规中矩的方块,为何经了慢工、细火、反复捶打,就会淬炼成宝剑,所向披靡、锋利无比?那些投入炼炉里的添加剂,应该是感情,是思想,是黑夜里心灵的呼唤。
有时,看见一些文字,心上便觉欢喜。比如“收梢”,用语干净利落,清冽冷酷,好过“结尾”,“结局”的平凡、疲塌,似被生活榨干了水分。“收梢”,似红妆女子,于漫天飞雪里,持剑长舞。末了,叹息一声:我喜欢那样的收梢。剑锋轻俏一横,兀自结束了短暂一生。没有多余语言。
又比如:
我们一生所得的感情,不过是身边的一个人或者两个或者三个。绝不会再多。
碰到好的欢喜的东西,总是要留得一份清淡余地,才会有中正的情缘。有时会故意若即若离。因极希望它存在并且长久。所以,更不容许自己沉溺。一直以来就是如此的自制。
读罢,便觉心底寂寂。
写者,读者,原本各不相干。恰好,在某个时段,某个无所事事的午后,彼此擦肩而过,凝眸处,会心一笑。此时,风吹得正紧,似有落红无限缤纷。
好的文字永远是别人的。正如,思想永远行走在手的前方。
因为无法拥有,只能远远观望,心底的怜惜反到更能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