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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中午去上班的时候,遇见老家一本家姑,正从他弟弟房子下来,我问了她几句,说是她孩子病又发了,带到县上医治,说话间,一个小女孩怯生生的从她后面走下来,见到了我倒是不怕的感觉,还笑了笑。我看到她稚嫩的脸上,
中午去上班的时候,遇见老家一本家姑,正从他弟弟房子下来,我问了她几句,说是她孩子病又发了,带到县上医治,说话间,一个小女孩怯生生的从她后面走下来,见到了我倒是不怕的感觉,还笑了笑。我看到她稚嫩的脸上,印上了一层浮肿的苍白,笑也很显得牵强,心里莫名而生一种难受。由于急着上班,我叫她们下午来家里吃饭。其实我也是自顾不暇的,有时下乡的时候连儿子的饭我也顾不上,叫儿子在他三叔那儿吃或者在早点店里用一碗米线代替中午饭的。但是家乡人来,无论怎样招呼是要打的,真正来到家里的时候,吃饱肚子这点事情我也是可以解决的。
晚上回家,没有见到她们的踪影,一个穷苦的农村妇女自然是没有手机等联系工具的。
三天,四天,我依然没有见到她们,我也就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里。
也不知过了几天,父亲给我说起这件事,他说:“小莲,还真有点可怜。”我知道父亲说的小莲就是带她女儿看病的本家姑。听父亲絮絮叨叨的说起,那天她来的时候,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弟弟来,是父亲弄饭给她吃的。后来等了许久,去医院不久后,又回来借200元钱,像她们这样穷困的人,不是万不得已是不会开口借钱的,因为她们知道自己仅剩的脸面或许会被剔得精光。大多数人也知道,给她们钱要回收也是没有多少希望的。但是弟弟看了她们母女俩,借给了她们,心里盘算着万一收不到至少以后脱了自己一点良心的不安吧。听到父亲说起她俩的可怜无助,淡淡的感伤充斥在胸膛。小时候,我每次读书的时候,都要从他家门口走过,许多时候见到她宰猪草,或者是洗碗,虽然他只是比我大两岁,但是印象里她似乎没有读过一天书吧。我那本家爷爷,长期在外漂泊,吃香喝辣,但是对家里似乎只是一个旅馆暂时栖身的地方而已。在我记忆中他每次回来总是带上一两个穿着光鲜的朋友在家里大吃大喝的。偶尔,也会带上一个女人来家里风光一次。再后来,我这本家姑出嫁在一不远的地方,当时家乡打工成风,她丈夫也就随风而下,数年有信无钱。由于她的内向与怨言的聒噪,得到的更是无尽的孤独与困苦。到后来,她竟随一个在老家做装修的,按照我母亲说的二流子这样的人跑了。其实也是我们一个乡的,只是隔着一个村罢了。
由于她的“不忠”,大家都很看不起她。我是一个典型的卫道士,对于变节是相当痛恨的,但是对于这件事,我却从心里原谅她,罪过只是这花花世界和万能金钱迷失了他丈夫的心,只是对方的一点点夫妻之义也忘却,造成了她今天的逐流。
再婚后的几年,娘家人的不屑,自己尚存的一点尊严,使她咬紧牙,数年没有回家,当然家里也没有什么可去的了,她家原本就很孤单,没有叔伯,兄弟也不多。慢慢慢慢,她在我们视线里出现,几年来带着小孩子,举家外出,受尽苦楚,依然是穷困潦倒。后来我也是和她的丈夫喝了几次酒,虽然以前他的种种不肖,但是在我面前的恭敬以及困苦,我数次给他说起如何持家,其实用妻的话我也是一个不成器的人。期间我也帮过他些忙,他也给我做一些体力活。最后,她们一家生了一个男孩,回老家去了。
后来听说她们修了几间小屋,我心里有些释然,他还是照我说的去好好做事了,但是生活依然贫困,又后来听说是又去打工,又后来又说回来了。这些慢慢让我也就淡忘了。
病的小女孩是她前夫生女,但是听说他没有嫌弃,而且几次病发花了许多钱,都没有怨言,我觉得,作为一个父亲,作为一个贫穷的后父,他是具有起码的道德水准和良心的。但是每次的医治,只是扬汤止沸,于根本无益。
几天后,妻子上县来,听下面人说小女孩快死了,我心里有一种痛悔,说起来我是一个领着工资的人,在她们这也困难的时候,没有给她们一顿饭,一瓢水,也没有给起码的几十元钱。当然我也在想,从以前我对她们家庭的劝说和鼓励以及一点小忙,加上那天我是出自内心的给她们打招呼,她们不会把我看坏的,但是心里还是不安。我与妻去医院里找找看,给她们一点钱买点水果,给她们说上几句话,至少让她们感受到一点安慰或者亲情吧。找了许久也说没有人,我们都猜想,一定是小孩子救不了回老家去等侯天堂鸟的召唤了吧。真如是,逝者也已,而痛苦和贫困还得伴随着她们一家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