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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读过乐叔写的《旅行杂记》后,悠然“天凉好个秋”的感觉。我父亲在家大排行第九,乐叔排行第十。我对乐叔的了解甚少,只知道他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外地工作,在一家国营冶金建筑公司作技术工作,做技术员、做工程师、做
读过乐叔写的《旅行杂记》后,悠然“天凉好个秋”的感觉。我父亲在家大排行第九,乐叔排行第十。我对乐叔的了解甚少,只知道他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外地工作,在一家国营冶金建筑公司作技术工作,做技术员、做工程师、做总工程师、做顾问,工程施工遍及全国各地。还知道五十年代有过一段不公平的待遇。退休后落户河北唐山,很少回津,回家反而像做客一样。记得乐叔结婚很晚,大概是63年或是64年吧,那时他已经三十多岁了,那是困难时期后经济恢复好转的时候,也是我们家解放后在老宅办的唯一一次婚礼。乐叔的婚礼是在家里办的,从东升楼饭庄定了几座的酒席,新房在西跨院的小二楼上,全家上上下下热热闹闹,红红火火,喜气洋洋。乐婶非常漂亮,大人们说说笑笑逗新媳妇。这是我对乐叔记忆最深的一件事。
更多的事还是在读了《旅行杂记》后才了解到的。
乐叔是1929年出生的,比我父亲小6岁,比我大二十岁。1951年毕业于天津大学(当时叫北洋大学)化工系。毕业后分配到鞍山钢铁公司。51年,新中国成立后的大搞经济建设时期,鞍钢是第一个五年计划的重点建设项目。《杂记?鞍山篇》中写道,“到鞍山前在北京办了十来天‘统一分配学习班’,讲课的老师有薄一波、郭沫若、当时的团中央书记冯文彬,结业式上朱德总司令亲临北京劳动人民文化宫讲话、鼓励、慰问”,“到沈阳后,东北人民政府主席高岗举行盛大宴会欢迎”,这样的毕业分配多么隆重啊!解放前大学毕业是需要自己找工作的,现如今市场经济下大学毕业也需要自己找工作的。乐叔赶上的是计划经济,而且是经济复苏的建设时期,对知识和对知识分子的重视和礼遇,赶上了好时候,由国家统一分配工作,面对鞍钢大会战的建设场面,能不热血澎湃吗!面对国家领导人的信任鼓励,能不把自己的全身心投入给新中国的建设事业吗!
乐叔到鞍山后的第二年(1952年)被临时抽调到“打虎队”参加“三反运动”,他在文中无限感慨地说:这次运动的收获,一是初步认识了社会,二是初步了解了“运动”的内涵。还调侃的借用了两个工程术语来概括在历次运动中的身份,“这次运动是身在‘甲方’,以后的运动都是身在‘乙方’了。”
1954年,调到鞍钢建设公司本溪分公司。在本溪工作了三年,乐叔自己的评价是“本溪是我‘少年得志、飞黄腾达’的地方,也是我‘一落千丈、万劫不复’之所在”。全篇《杂记》中没有直接描述或提及到57年“反右”这段众所周知的历史,和个人所受不公平待遇的细节,文中这样的隐约提法在全篇也只有三处。乐叔啊,你是如此豁达,这正触动了我写此文的灵性。
下放下乡,1955年到1976年在包头呆了一十八年,从而立到接近知天命,是人生最具有生命力的时期。坎坷多于顺利,忧伤多于快乐,无可奈何多于奋发进取。土法上马做菌肥,做肥皂,深耕土地做炸药,大青山打草,令人铭心难忘。“忆昨岁,风雪大青山,窑洞围火夜待旦,凌晨越岭觅草源。”
1976年公司总部搬到唐山也随之到唐山,直到退休,直到现在。改革开放以后,如沐春风,摆脱了束缚,摆脱了桎梏,思想活跃了,人也年轻了。一直工作到2002年。原来的施工任务由上边安排,今天要去找市场。山东、山西、湖北、湖南、东三省、江苏、四川、广西等等跑遍了大半个中国,把记忆中的,记录里的,触景而生的,有感而发的,因而才有了这本《旅行杂记》。
乐叔是学工的,对文学只是爱好。我也是学工的,对文学也缺少专门研究。所以对《旅行杂记》不能从文学写作角度妄加评论。曾读过余秋雨先生的游记散文,写山川大河,寄思古幽情,考千年青史,谈旧集今簿,文笔之优美,语词之精湛,知识之渊博,功底之深厚,溢满字里行间,读起来是享受。弥补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即便有时间也找不到那么多书的遗憾,从名作家的文章中汲取知识和乐趣。乐叔写的平铺直叙,尽其能收集到的,道听途说的,导游小姐讲的,报纸上报导的,中学课本里记住的,地图册里记载的等等都收集到他的杂记中。我读起来,也觉得很新鲜,也很长见识。如果这个地方我也去过,会勾起我的记忆,触动我的联想。我觉得如今旅游盛行了,游游、看看、想想、聊聊,写点随笔、留几帧照片、拍些许摄像,作为消遣,珍藏起来,等到老的哪也去不了的时候增加些生活的乐趣。
读完《杂记》让我久久难忘的是那些情感记事的描写。对朋友老马一千余字的描述,情感笃实深厚。老马从广西,乐叔从天津同时分配到鞍钢,54年一同调到本溪,57年又一同被“相中”,58年一同下放到包头,吃糜米酸饭山药蛋,打草风雪大青山。61年一同回城分配到包头建筑安装公司。几十年的感情系于字里行间。有一篇记述六表哥(天津杨柳青石家,是我的六表大爷)在鞍山过春节,包饺子喝咖啡茶。一个老工程技术人员和一群刚毕业的小青年共度了异乡的春节,不是家乡胜似家乡,其乐融容溢满字间。还有北满鸡西市毛柳小山村纯朴的山民,从早到晚不只疲倦的劳作,简单的生活,低廉的需求。使我想起我插队落户的生活。
乐叔把文章取名为《旅行杂记》而不叫《旅游杂记》是十分有道理的,也具有中国特色。中国人的游山玩水大部分是借着出差公干之余来完成的,当然用公款旅游不再之列。九十年代以后形成的旅游热又是另一种时尚了。乐叔还是前者,所以他称之为旅行更为贴切。通篇来看他的交通工具是火车、公交车和轮渡,没有提到飞机,没有乘坐出租车、旅游巴士,当然更没有自驾游了。利用休息天或工余都要做好周密准备,出行一趟是很辛苦的。在南京焦化厂施工时,厂在江北,早晨坐下夜班工人的班车花一个小时到浦口,走一小短路到中山码头,乘摆渡过长江,再换乘公交车进城。游玩后回来,从新街口搭乘长途公交车,在一个叫“沿江”的小站下车,步行二十多分钟回到焦化厂宿舍。当时乐叔是公司顾问,已经六十六岁了。乐叔的游是一种精气神、是一种自在,是一种乐趣,是一种神游。乐叔仅记录了一次去山东淄博水洞是由工程队开车送去的,花了一天时间。如今市场经济条件下,交往沟通比过去多多了,无论我们去外地考察,还是外地朋友来天津访问,领导都要嘱咐“安排好”。安排无非是吃、住、游,让客人了解天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