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次为母亲流泪
母亲是个典型的外柔内刚而又极具奉献精神的女子。儿时记忆中,母亲从不与邻里吵架,更不会打骂儿女,哪怕是从小就很叛逆的我,她也只有恳求从无责骂。面对暴躁的父亲,她也只会宽容忍受;她也从不会把我们儿女几个抱
母亲是个典型的外柔内刚而又极具奉献精神的女子。儿时记忆中,母亲从不与邻里吵架,更不会打骂儿女,哪怕是从小就很叛逆的我,她也只有恳求从无责骂。面对暴躁的父亲,她也只会宽容忍受;她也从不会把我们儿女几个抱在怀里亲近。小时候我最温暖的记忆就是生病了,母亲会来到床边,温柔地望着我,满眼怜爱,然后弯下腰把脸轻轻地贴在我额上,忧心地说:有点发烧。接着就放下一切事务进厨房给我弄好吃的。那时候觉得生病真的很好。除此之外,母亲永远是那么地忙碌,她用自己的勤劳告诉我们:亲人是多么地重要,为此她可以付出她的一切,也可忍受一切苦痛。而且从来都毫无怨言。然而母亲体质并不是很好,经常小病不断也极少去医治,有时晕得厉害也只是给自己冲个蛋吃而已。然后她就会精神勃发地告诉我们:她完全好了,一点问题都没有。顺便还拿我父亲开开涮,好像她真的是超人一般,全家人就信以为真,在我爸的自嘲声中一笑而过。年幼的我,以为母亲的病就是这么神奇。
但这次,母亲病了,专家说要开刀才能确诊她颈部的肿瘤是否是良性。哪怕这样,她还是不肯开刀治疗。但肿瘤慢慢变大,加上儿女们的又哄又吓,她总算来到了长沙接受治疗。我害怕三年前的恶梦重新上演,每天不断地宽慰自己,更要宽慰母亲。
然而我万万没想到治疗的过程中会经受那么多的苦痛与波折。9月19日,我独自置身熙熙攘攘的病人家属当中,守候在手术门外,原本一个多小时的手术竟长达五个多小时,那份焦虑、恐慌、无助与绝望,越来越揪紧我的心,我也不敢给远方的家人打电话,怕他们担心害怕……
下午五点多,我远远地看见了手术门口的母亲,不等工作人员叫出母亲的名字,我已拨开人群,冲到了母亲旁边。但这是母亲吗?工作人员反复问我:是你家属吗?我竟不敢确定。不仅是因为她的苍白和憔悴,而是我第一次看见自己巨痛中的母亲,是那么陌生,没有了往日的慈爱和温柔,没有往日的坚强,她是那么地痛,虽然望着我,但她已不认识我。
一个人忙于签字,忙于医生护士的各种叮嘱,待我静下来望着母亲,泪如泉涌。为了减轻母亲的痛苦,我得尽快申请到镇痛泵,为此我饱受了大医院医生和护士的冷漠,我时而满眼含泪,时而大发脾气,我只是一个想减轻母亲痛苦的女儿,面对这缺少人情味的地方,实在是无法心平气和。晚上,母亲的高血压不降反升,心电监测器不断发出红色警报,我更是吓得六神无主。我害怕失去!
到凌晨十二点多,药物总算起到了作用,血压逐渐稳定。感谢上帝!我一次次轻轻拭去母亲脸上的汗水,一次次打湿母亲又干又白的嘴唇,一次次频繁地为她接尿,也一次次心疼得流泪不止。
现在,母亲病情好转,拔掉了很多的管子,能沙哑地说出些话来,甚至能吃一些稀饭,最高兴的是,肿瘤是良性的。我握着母亲的手,心怀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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