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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南闯北(二)
11我第四次踏上去云南的旅途了。不但带着满满的一挑行李,而且带着满腔的喜悦,那是实现愿望的喜悦,那是即将开始新生活的喜悦啊!为了妻子儿女,为了我的家庭,什么长途奔波,什么辛苦疲劳,一切都可以踩在脚下。
11我第四次踏上去云南的旅途了。不但带着满满的一挑行李,而且带着满腔的喜悦,那是实现愿望的喜悦,那是即将开始新生活的喜悦啊!为了妻子儿女,为了我的家庭,什么长途奔波,什么辛苦疲劳,一切都可以踩在脚下。
照样是坐汽车翻越雪峰山,照样是坐61次特快列车,照样是蹲在车厢连接处,照样是吃着等降价再买的饭菜,但我的心情已大不相同。那前途渺茫的担忧,那辛劳白费的颓丧,一切都烟消云散了。车窗外的天更蓝了,山更绿了,花更美了,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那么的美好。
照样是坐汽车从昆明到大理,照样是路过那千年的古驿道,照样是看到早已熟悉的,远古年代马帮走过的,刻在石板上的深深的蹄窝,不再是跋涉的劳顿和艰难的泪痕,而是清脆的驼铃和商贸的欢欣。远古的先人啊,我们所处的时代虽然不同,所经历的艰辛虽然有别,但我们的心情与希望是一样的,一样的寄托与向往,一样的愉悦与欣喜。
到漾濞县报到后,把我安排在平坡中学任教,妻子安排在平坡小学任教。县里本来打算把我安排在一中的,但县劳动人事局杨局长是平坡人,估计是欲振兴平坡教育,故意把我安排在平坡了。这也正合我意。平坡在漾濞与大理市之间,离大理市很近。我的最终目的地是繁华的大理市,而不是落后的漾濞县。再者,妻子刚来这里教书,可能到乡下的学校比较好些。
在县里住了一天,办好了全家户口和粮油关系,全家变成了城镇户口,真正成了名符其实的城里人。工资是按当地同等学历的人套的,我是每月74元,妻子每月62元。我就要求到平坡报到上班,县领导本来要我先休息几天的,可我闲不住,觉得无聊。
平坡镇坐落在苍山西麓的半山腰。山底是西洱河与漾濞河汇合处,往上一点是滇缅公路,再往上爬200米是镇所在地。平坡中学在镇里,而小学所在地还要再往上爬300米。这是真正的平坡,没有平地,处处是坡。但为什么叫“平坡”呢?“坡”哪有平的?坡总是斜的,总是陡的。总之,出门就是坡,得时时爬,日日爬,爬它个一爬方休。
12
下了从漾濞到大理市的客车,我挑着一担行李往平坡镇慢慢走去。坡很陡,好在我从小锻炼出来了,力气不错,挑个五六十斤上坡还行。因了这里有水电站,修了一条公路到镇里,但少见有车在跑。
进到镇里,也不见有什么街道,只看到一处处的白族民居。每户都是一栋高大的正房,加两边的矮偏房,前面都砌有围墙,围墙正中开有大门,门外有照壁。千篇一律,户户相同。
第一次到平坡,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有人领路,挑着两个蛇皮袋的担子,不知怎么就走到一户人家的院子里去了。没提防院子里趴在地上的一只大狗,突然蹿过来,往我的腿上就是一口。主人看见了也不出声,我慌忙退出了这个院子。
见到镇教育办公室的杨光仁主任,他看我腿上流血,很是焦急。问清缘由,立马找来草药给我敷上。又把狗的主人叫来,狠狠地批评了一顿。狗主人说:“我以为是浙江来这里放蜂的人,要知道是老师,我怎能这样呢!我真该死!我真该死!我真对不起你了,老师!”看着狗主人那虔诚而后悔不已的神情,我连忙说:“不怪你,只怪我走错了路。”
杨主任叫来小学的赵学林老师,帮我把行李挑上了平坡小学。妻子在小学教书,理当把家安在小学。第二天,杨主任亲自背上来一袋水泥,帮我垒了灶台。我一个人,懒得开伙,就先在镇政府食堂混几天。
没想到,这里人的生活习惯与内地不同。每天太阳要到下午七点才下山,八点才完全天黑。因此人们晚上睡得较晚,第二天天亮也相应晚一点,人们就起床也晚,一般到八九点才起床。不象我们那里早晨要出门劳动,而后才回家吃早饭。他们是起床后,慢慢地吃了早饭,才悠悠的出门做点事。
机关单位上午是见不到人的,街上商店到中午12点以后才营业。镇政府食堂到11点才吃早饭,起初我很不适应,肚子饿得不行。想到买一点包子馒头,存放到第二天早晨吃,哪想硬得象石头,根本就咬不动。
熬了几天,我就请假回湖南接妻子儿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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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路上看,平坡镇在半山腰。从平坡镇看,平坡小学在半山腰。可是,到了平坡小学,眼前却突然开阔了。好象这里就是山脚下,小学坐落在前面的一块平地里,后面是房屋稀落的村庄,再过去是一片水稻田,稻田的后面才是山脚。
山看起来不是很高,走起来却很远很远。后来我们带学生搞了几次春游,每次往上走,一次比一次走得远,可是总走不到头。喝的水都是从山上流下来的,越往上走,好象水流还越大。那个马尾瀑布,就是我们跑了好远好远,才好不容易看到的。那是个好高好大的瀑布,那些激流好象是从天上泻下来的。
又经过来回的长途跋涉,我把妻子儿女从湖南接来,在平坡小学正式安下了家。平坡小学很小,五个年级五个班,一百多个学生,十来个老师。一栋两层的楼房,四间教室。两栋一纵一横的小平房,横的一间教室一间学生宿舍,纵的分成一小间一小间的,作教师办公用。我一家住纵的最里面两间,吃住兼办公,全在其中。
小学的贺定章校长,非常热情,第二天置办了丰盛的酒菜,召集全校老师一起吃饭,说是为我们接风洗尘。看着摆在地上的酒菜,看着大家蹲在地上,围成一圈,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我感到新奇而又紧张。我不喜欢这样的场面,不知怎么样应对,缩手缩脚的。犹对个别白族老师,夹起生猪肉蘸点酱油就吃,特感吃惊。想不到这个茹毛饮血时代的习俗,在这里的白族,至今竟还存在。
这里地广人稀,居住分散。学生一般都读寄宿,连小学生也一样。学校没有食堂,学生都是自己做饭吃。那些少数民族的小学生,别看他们一个个的都很小,但都很能干。都能自己烧火做饭,把米放在圆形的铁锅里,加上适量的水,盖上能封闭的盖子,再放在火上烧。等到有香味溢出来的时候,饭就煮好了。锅的外面被烧得黑不溜秋的,待打开锅盖后,里面雪白的米饭很诱人,吃起来味道很爽。
这里的教育比较落后,农村孩子读书的积极性很低。国家对他们的扶持力度很大,学生读书的一切费用全免外,还补给他们生活必需品。所以,有些学生补给他们的米、菜油之类的生活品,吃不完还有拿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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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平坡中学教初二两个班的语文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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