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走的那天

时间：秋天的一个下午
地点：新家
人物：我，一位高中生，在准备明天的东西（要去读书了）
奶奶：六十多岁，满头白发，长的弱小，手如枯藤
妹妹：初中生，在厨房切东西
屋外还有一群小孩
在二楼我的房间里，里面凌乱不堪，金色的地板上到处都是脚印，还有灰尘（很久没人住了，我是住读）
奶奶：你把钱收好，别丢了，你爸妈他们赚钱不容易。这点钱，还是你爷爷到处去借的。
我：恩。
奶奶：今天给你买了床新被子，看一看合不合适。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奶奶提来一个大袋子。慢慢的把袋子打开，红色的被子出来了。有一个角不小心掉在了地板上，奶奶慌忙的把它抓起来，轻轻地吹了吹灰，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它抱到我床上。
奶奶：在外面（指学校，下同），多点好。看看大不大啊？
（那被子在我们学校，足以两个床的了）
我：买这么多的做什么呀。
（奶奶嘿嘿一笑，满脸的肉都以挤到额头）。
奶奶：没事，双起盖。那个买东西的说，要拢上筒子（重庆语）。不然弄张了，不好洗，拢上了筒子，你就可以光洗筒子了。
我：恩。
（奶奶从衣柜里找出筒子，麻利的拢上）。
奶奶：你明天带些什么走啊？
我：带点衣服和裤子。
奶奶：外面冷不冷啊！
我：有点冷。
奶奶：饭要吃饱呀，菜好不好吃呀。
我沉默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我把箱子脱了出来，拿出里面所以的东西。准备把被子放进去。奶奶也来帮忙，这么挤，那么弄。还是有一半的在外面，我索性放弃。
我：奶奶，有口袋吗？
奶奶：这儿（指新家），我去商店给你找个吧！
我：不用了。
我把被子报了出来，好好的折叠，最后裹成一圈。再去试一试。
我：怎么还是放不进去啊！
奶奶：我去给你找一个口袋，要不要得。
我没有回答，使劲的弄，站在旁边的奶奶按住箱子，我去拉拉链。眼看着要完时，却又卡住了，怎么拉也拉不拢。我站了起来，使劲的抓了抓头发。看着奶奶满头白发，额头上微微的汗。我鼻子感到一阵酸痛。我干脆单跪在箱子上面，狠狠地往下压，奶奶使劲的拉拉链。
奶奶：拉拢了，就好了。
我：奶奶，你回去吧，爷爷在老家等你，我明天自己去。
奶奶：我走的快，没事。我先给你把衣服装好。
（我跑到楼下，拿着挎包又上楼。厨房里传来了“叮叮咚咚”的声音，我向厨房望去，妹妹正忙碌的切东西）。
奶奶：那些衣服要带，我来给你装。
我：我自己来吧。
（有的衣服太小，我摔在一边）。
奶奶：这些衣服小了吗？拿回去给爷爷穿。
我：再给爷爷买件衣服吧。穿不得的，就扔了。
奶奶：你爷爷瘦，穿的，钱留着给你们读书用。你要好好学习啊，再学校里去了，记得给你爷爷打个电话，他想你了。
我：恩。
（挎包实在是太小了，装了三件，就满了）。
奶奶：这怎么办？你在外面，冷啊，我去给你找个袋子吧，要不要的哟。
我：我自己去找吧。
我跑下楼，妹妹还在切着东西，看见了我，放下菜刀。
妹妹：桌子上有个柿子，冰箱里还有个橘子，你吃吧。
奶奶：这个包包要不要得。
（奶奶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妹妹：要不拿我那个装书的吧。
我：就那个。
（我指了指奶奶手中的塑料袋）。
妹妹：哦。
二楼。窗户外有一群小孩在打闹，诺大的一个街上没有一个行人。
奶奶：你明天好行走。要不要我送……？
我：不用。你回去吧！莫让爷爷着急。
奶奶：恩。我回去了哟。你要好行走，到了给你爷爷打个电话。
我：恩。
我静静地坐在床上，楼下切东西的声音再一次停止。
妹妹：奶奶，你回去呀。这个给爷爷带回去。
奶奶：莫弄这么多，哥哥明天要走了，给他吃。你明天去送送哥哥，东西有点多。
妹妹：恩。
奶奶：孙，我走了哟！这里还有几个鸡蛋，你明天煮着吃。
我：哦！走慢点呀，叫爷爷早点回家。

晚上12：00左右，街上的所有人都睡了，只有几只虫子在显摆歌喉，我坐在黑夜中，想起那往事：别人给奶奶他们一点东西的时候，他们总是留给我；小学时，如今，爷爷老了……每一次见他的双手连碗都端不稳，筷子不知道会掉几回。我那起手机，看着家里的号码一滴泪落了下来，接着又是一滴……

第二天。
地点：停车场
人物：我，妹妹，一群学生，摩托司机，卖水果的，行人
妹妹：车来了，车来了！哥，东西给我，我给你送上去。
我把零包给了妹妹，独自脱着箱子进去。正准备去拿东西，结果妹妹送了上来。
妹妹：哥，给你，到了给奶奶他们打个电话。
（她递过来几个柿子）。
我：你吃吧。
妹妹：家里还有。
我：叫爷爷他们小心点，去不到的地方别去。
妹妹：恩，我要下去了。
车缓缓开动，妹妹在窗外挥手。
妹妹：哥哥，记住给家里打个电话。
（我向她望去）。
我：知道了，回去吧。
妹妹在车后奔跑，挥舞的手在跳跃，路的两旁的树，飞快的向后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