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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于丹:现在有一种说法,说21世纪评估各个国家人民生活得好与不好,已经不是过去简简单单GDP(国民生产总值)一个标准,还要看GNH,就是GrossNationalHappiness,国民幸福指数。老孙0
于丹:现在有一种说法,说21世纪评估各个国家人民生活得好与不好,已经不是过去简简单单GDP(国民生产总值)一个标准,还要看GNH,就是GrossNationalHappiness,国民幸福指数。

老孙007:没错。GDP只是一个宏观标准,它不具备完全说明一个国家的人民生活得好与不好的能力。

于丹:也就是说,评估一个国家是不是真正富强,不能单纯看国民生产总值的绝对量和增长速度,更要看每一个老百姓内心的感受——他觉得安全吗?他快乐吗?他对他的生活真正有认同吗?

老孙007:是这样。人民生生活得好与不好,最终还得老百姓自个儿说了算。这就好比你和老公作爱,有没有高潮那得非你说了算不可。

于丹:我们国家在上个世纪80年代末曾经参加过一次国际调查,数据显示,当时我们国民的幸福指数只有64%左右。

老孙007:那个时候,人民的生活还够不上丰衣足食,温饱的问题还是摆在你我面前的首要问题,就当时那样的条件,国民的幸福指数能达到64%应该说就够好的了。

于丹:1991年再次参加调查,这个幸福指数提升了,到了73%左右。这得益于物质生活条件的提升和很多改革措施的实施。
但等到1996年再参加调查时,发现这个指数下跌到了68%。
这是一件很令人困惑的事情。它说明,即使一个社会物质文明极大繁荣,享受着这种文明成果的现代人仍然有可能存在极为复杂的心灵困惑。

老孙007:这件事情一点儿都不令人困惑,你只所以困惑,那是因为你脑子里的有水。国民的幸福指数为什么会下跌?原因和原来一样只有一个,那就是日子过得不舒坦。就不要说什么现在的社会物质文明极大繁荣,现代人享受着什么文明成果,这应该是你们这一小撮钱多得花不完的人的感受,对于老百姓们来说,说他们是享受也可以,但绝不可以说他们享受的是文明成果,因为他们享受的实质上是文明的蹂躏。眼下的社会物质文明是有了极大的繁荣,可老百姓心里慌呀。房子买不起,有病看不起,娃娃大学上不起,你说说,一个现代人过这样的日子除了羞先人还能有什么意义?
你是有钱人,当然没啥感觉,听我给你算笔账,从世界多数国家情况看,学费占家庭收入的比重大致占人均GDP的20%左右。2001年,我国大学平均学费是3895元,占国民人均GDP已经超过了50%;农村更严重,2001年农村的人均纯收入是2400元左右,大学学费占这一数字的比重已经超过170%。2003年,国民人均GDP已经达到8700元左右,却还是够不上一个普通大学生的年平均消费。
你再想想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时候,同样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一年下来基本上没啥收入。可当时家家基本上要供养四、五个学生,却很少有家庭会因孩子上不起学而发愁。那时候上大学,国家是倒贴钱的。
说起来你也不敢相信,要供养四、五个学生,这对于今天所谓已接近小康水平的人家来说,可能吗?别说上学了,根本就养活不起。这难道不是刻骨铭心的倒退?照此下去,只怕那幸福指数还会一降再降。
法国社会科学研究中心、多学科研究所所长E·莫兰(EdgerMorin)在《文明的危机》一文中说:“人们终于发现,仅仅从经济角度考虑的‘发展’无法阻止人本身和道德的滞后,这一滞后首先发生在富有的发达国家,继而出现在许多传统社会。古老的方式在整体上受到质疑,面临巨大的挑战,整个环球都在全球统一经济威胁之中。而人们仍然无视下述事实,即这种经济对生活有所改善,但正在并将继续以生命质量的降低为代价。”
这个“生命质量”说得让人感觉特爽。看来这幸福指数的下降应该与生命质量的降低有关。那么生命质量的降低又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不是物质文明的极度匮乏,也不是物质文明的极大繁荣,而是越来越大的贫富差距。

于丹:让我们回到两千五百多年以前,看看就在那样一个物质匮乏的时代,那些圣贤是什么样子。

老孙007:你这种以讹传讹的陈词滥调让人听着特不爽。什么就叫“那样一个物质匮乏的时代”?对于两千五百多年前的那个时代来说,你凭什么就说它“物质匮乏”?知道那些王公贵族吗?你到他们家里转上两圈好好看看,你会强烈地感觉到自个儿现在的家不过一个鸟窝而已,什么吃的穿的用的就更不用提了,就纯绿色环保这一条,你就不能不承认自个儿不过是生活在现代垃圾之中罢了。所以,你现在说两千五百多年前那个时代是物质匮乏的时代,这就跟你说两千五百多年前的男女不懂得作爱一样可笑。

于丹:孔夫子最喜欢的一个学生叫颜回,他曾经夸奖这个学生说:“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论语·雍也》)
就是说,颜回家里很穷,缺衣少食,住在非常破烂的小巷子里。这么艰苦的生活对别人来说简直难以忍受,而颜回却能够自得其乐。

老孙007:对于孔夫子来说,像颜回这样的瓜痞子是最稳定的生源,当然也是最稳定的衣食来源,由不得他不喜欢。所谓“贤哉,回也!”,看似夸奖,实是告诫所有弟子:都给我看好了,像颜回这样的才是最好的,老老实实跟着我,少给我朝三暮四的。不过是在为自个儿精心打造一件得心应手的工具而已,并非说像颜回这样的瓜痞子就是社会上的贤人。就在二十九岁的颜回发尽白早死的当日,孔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恸哭道:“自吾有回,门人益亲。”一切不是已经昭然若揭了吗?如果你非要跟着认为颜回是贤人,那阿Q就应该是大贤人了。因为,阿Q不但一箪食、一瓢饮,在破庙,人不堪其忧,阿Q还摸小尼姑奶子且还要和吴妈睡觉,可谓穷且能极乐,比之颜回,岂不大贤哉,阿Q也。

于丹:颜回真正令人敬佩的,并不是他能够忍受这么艰苦的生活境遇,而是他的生活态度。在所有人都以这种生活为苦,哀叹抱怨的时候,颜回却不改变他乐观的态度。
只有真正的贤者,才能不被物质生活所累,才能始终保持心境的那份恬淡和安宁。

老孙007:你这还越说越来劲,居然敬佩起一个瓜痞子来了。就像狗天生就没有屎难吃的意识一样,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