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敬明的卖乖与文学期刊的自我阉割
作者:侠肠时间:2024-11-12 03:04:23热度:0
导读:纯文学期刊《收获》在其博客上高调宣称2010春夏卷长篇专号全文刊登郭敬明20万字的长篇小说《临界·爵迹》。这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期刊嘛,发表个把作品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这个期刊是《收获》,不是《萌芽》
纯文学期刊《收获》在其博客上高调宣称2010春夏卷长篇专号全文刊登郭敬明20万字的长篇小说《临界·爵迹》。这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期刊嘛,发表个把作品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这个期刊是《收获》,不是《萌芽》或者《最小说》;作者是郭敬明而不是马原或者余华。
在“2008-2009年度中国出版机构暨文学刊物十强”评选中,郭敬明主编的《最小说》以6835票高登榜首,文学大师巴金创办的《收获》仅以459票名列第6名。这本来就是一个很荒唐的排名,但是说明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严肃性纯文学已经被通俗性并且完全市场化的所谓“文学刊物”打败。被打败的严肃性纯文学刊物得到的启示就是:尽量市场化一点以便反败为胜!但是一家坚持自己文学立场的刊物放弃了其一贯的立场,那么这样刊物曾经凭借其立场所获得的尊重与地位是尤其值得怀疑的。
对于刊发郭敬明玄幻作品(问题:玄幻作品是不是严肃性纯文学作品?),《收获》主编程永新的解释是因为文学有其弹性和包容度,它的边界也在不断变化,郭敬明的作品有其独特的价值,它有一种时尚的气息与独特的经验,这对于整个杂志来说是一种必要的色彩。还说他们只是想给读者提供一个“文本研读”的新角度。何其可悲可叹又令人不得不折服的解说!这太容易让人在此刻想起一句话来: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收获》一期十万的发行量也不至于需要借助某些人当红文艺青年的作品来开拓市场吧?有那闲扯并明明知道会引起争议的作品和作者并有可能殃及自身还是概发不究的功夫,为什么就不能在自身领域多努把力?
为母亲买GUCCI的包,拿20万给父亲买车,郭敬明真是个有着中国优良传统的乖孩子啊。这个乖孩子还在王蒙等人的引荐之下光荣地成为了中国作协会员,当然,既然有文坛大佬引路,又是作协光荣人物,作品是肯定要在作协旗下期刊发表作品的,不然岂不贻笑大方?2009年,郭的《小时代2.0之虚铜时代》就堂而皇之地登上了老大哥级严肃文学刊物《人民文学》,那一期刊物很出彩,因为自新世纪以来这样的刊物终于有一次卖的脱销了。郭敬明功莫大焉。有这一次的成功经验,相信新一期的《收获》增刊不管印量是多少,卖到脱销也应该是一个小case。
在《收获》终于刊发了自己小说时,郭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也很乖,说:“能在《收获》这样的国内严肃文学领域的权威刊物上刊登《爵迹》,对我是一种极大的认可。”为了表示不对先前在《人民文学》说NO,继续补充“也非常感谢这些老资格的文学杂志能给我这样的机会。”这话真好听,谁听了心里都会舒服,没准还会有其他刊物还会说,小郭啊,弄个把你的作品来我们这给我们拍拍吧,让我们从里到外都爽快一下。据公开资料,作为黄永玉的忘年之交的郭在黄连载《无愁河的浪荡汉子》引发热议后,立马对黄老作品赞美了一番,然后又不失时机地表达了对《收获》的钦慕,接着郭又收到《收获》编辑约稿,紧接着郭又将新作发来希望在《收获》首发(注意,不是一贯地在他自己刊物《最小说》上首发,如同其《小时代2.0之虚铜时代》在《人民文学》上首发一样)。《收获》编辑部经过考虑之后,决定发表。这个“考虑”则表明《收获》发表这个小说是经过慎重处理意见之下的一个决定。鸟之将亡,其鸣也悲;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如果是我,考都不用考虑直接去发表得了:先前他就那么地钦慕(我已经很舒服了),现在他想发个把文章而且还会直接带来可观的市场效益,进一步在社会上引起热议扩大品牌知名度,不发白不发!
但郭敬明也有“不乖”的时候,比如在抄袭了某作者的作品被法院已经终审判定抄袭成立情况下拒不向作者道歉等等。当然,这样的事毕竟是少数,从少数服从多数的理论来看,由于其“乖>不乖”,所以他还是“很乖”的。
《收获》目前的稿费标准是千字80元,郭敬明20万字《爵迹》也不过能拿到稿费1.6万元。区区1.6万元,对于一个曾经蝉联多届作家财富排行榜榜首的郭来说如九牛一毛,甚至还不够买他身上的某件西装。或许真的像《东方早报》所言:在他心目中,上了《收获》或许与他买了用来炫富的LV包一样,只是一种外在的名牌追求而已……一不小心,也终于让《收获》这一文学品牌成为“小四”的“名牌装饰”。从这里不难看出,郭上了《人民文学》这样的期刊觉得不过瘾,还想继续向《收获》这样的期刊讨镀金贴,而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收获》还是低下了其高贵的头弯下高贵的腰,给郭进行了加冕!
郭敬明的乖巧,让他成功得不能再成功了,富有得不能在富有了,光环多得不能再多了,当然“学”无止境,他还在向更加成功的路上迈进;而《人民文学》《收获》等这样以严肃文学立场获得文坛崇高地位的文学刊物向商业化市场化低头固然可看作是跟随时代潮流发展的一件具有“进步”意义的事情,但这样对于这些数十年如一日地坚守自身立场并藉此获得崇高地位和认可的期刊来说,这无异于一场自我阉割式的自我毁灭!而这种毁灭所带来包括文化价值在内的损失,我们虽然可以预见到,但暂时还无法丈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