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难熬一千米

这礼拜体育课只测立定跳远，然后让大家自由活动。
这个消息我是从小白那里得知的。
小白不知哪里弄来体育老师的扣扣号码（也许是通过手机号码问来的），还是个女体育老师，名叫兰扬，南京本地人，执教我们武术课。之所以我们现在的武协没有老师指导，也许是因为教武术的体育老师少，兰扬又自称“在这教一年就走了”，我想兰老师也许是唯一一个教武术的。
这个消息经几手交换很多选武术课的都知道了，而我们怀着十分轻松的心情在将近十点钟才吃了早饭，然后迈步去操场集合。
（今天太阳有点猛，感觉很热，有将近三十来度的样子。）
集合完毕，老师随之宣布今日的课程：“今天测立定跳远，下周测一千米。”话音刚落，人群中冒出几个圈圈：“我们下周要实训，今天一千米要不也测了吧。”老师一听转过头来，斜视小白一眼道：“不知什么人宣传工作做的那么好，说今天只测立定跳远。错了嗷！计划有变，立定跳远加一千米。”话音又刚落，人群中一片丧气，仿佛哭爹喊娘似得要求不测一千米。
“我刚吃完早饭呐“
“我都还没吃早饭呐”
“下次测吧，或者下下次测。”
“肚子痛，真的肚子痛”
“要我命啊，今天跑一千米”
“一千米跑下来恐怕的真要生了”
不想跑一千米之众生相立即浮现眼前，可没办法，上次老师都说过了，下周体育课是最后一节课了，这次要是不测下次就没机会了，下周要实训的同学这次必须得测完，没实训的同学下次也可以测倒没关系。
吵闹风波过后，先围操场慢跑一圈，然后以中间为基准向两边散开，做准备活动，体育委员叫起：“第一节头部运动，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体委带领大家做完一系列准备活动后，老师兰扬再让我们拉一拉韧带，也许是看了身旁十米远处女生在练，也叫我们练练。坐下来，把腿伸直，上身尽量向下靠，腿不能弯曲；然后将两腿分开成六十度左右夹角，再用上身尽量向下靠。就这么个动作，对于我和小白来讲真是轻轻松松，腿部没有一点酸的感觉，原因很简单，在武协每天坚持压腿的结晶。但我们其中还有两位也是武协的，可老师偏偏就说我和小白韧带最好，这足以证明，我们压腿有方啊。
窃喜之后，我们开始了测立定跳远，老师的三米卷尺铺开，铺在红红的塑胶跑道上，按照名单上的序号一个一个跳，每个人一共有两次机会，只要跳过两米一四就算通过，呵呵，我不经笑道：“这算什么，小K意思，简单的一逼呀！”
我和小白都排在后面，先不急，在一旁坐下倒没有注意他们跳的怎样，静坐了一会终于要轮到我们了，小白在我前面，人长得比我高大，可还是我跳的远，足有一米六零。后来得知泰哥竟跳了一米七零，甚是厉害，却又在一旁使劲吹，厌烦厌烦。
此时，别的班级开始测一千米了，我们的立定跳远“摊位”不得不在邻居老师“城管”的催赶下移居他处，与此同时看到其他立定跳远“摊位”也被“城管”催赶的无奈场景。
经过几番风波终于尘埃落定于斯一千米测试，痛苦加几分恐怖顿然涌上心头。我还在徘徊是否今日就测，还是下回再测，小白早就下定决心下礼拜来跑一千米了，他那种决心是非常客观的，是出于昨天吃坏肚子实在疼痛，拉稀也不知曾几回，千回百转之间不闻不问世事，痛苦难熬我都能体会得到。
就在大伙准备上战场之际，我还是决定了跟着一块跑，尽管早饭还没有消化完全。起先一开跑后我是跑在第二名的，跟第一名只有三四米的差距，这样也就坚持了将近三百多米，之后逐渐的降低了战斗能力。眼看着一个个从我身后追赶上来，我却无能为力的挽回我起先的位置，跑到最后两百米的样子，我感觉全身都在颤抖，大腿颤得尤其厉害，双手仿佛痉挛，大脑逐渐发痛，一时间想要麻痹自我，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就这样坚持着跑到了最后一秒，“第十”老师的口令在我脑中幽幽然回转乾坤，然后慢慢走了几步之后便倒了下来，难以再立起身来，可还是慢慢地无力的走向人群中等待记录名次。之后的之后便在地上静躺，口干舌燥，任身旁的人谈天说笑，我都不予理会，没有心情理会，只能在这烈日之下自我品尝一千米后的痛苦与难熬，足有卧薪尝胆的滋味。终于胃转迁回，呕吐出最近一口喝下的木耳稀粥，稀稀然间无法忍受烈日加愁肠加身旁欢笑声，在呕吐过后身体渐渐转好，心情也随之转晴，我立起身来看了眼吐出的木耳与几粒枸杞，心生感慨而旁人倒没有做任何举动，却已经进入与老师的谈天说笑中去。
在与老师谈天说笑中，老师聊到自考，我们则持反对自考态度；聊到自己是八九年生的，比我们大了才只两岁左右，却都在当老师了，而且是省队的队员，也曾多次因年龄问题而没有被提拔；说到自己也是被埋没的人才，说到自己是南京人，因做公交车曾丢失过实名制的“金陵通”（南京交通一卡通），而况是以妈妈之名办的卡；说到明年就不在这儿了，难怪不管我们武协呢；说到在这多好啊，与我们围坐在一块聊聊天，以前就是不想去做兼职，怕累怕脏，现在多开心啊，大家也随之哈哈大笑起来。
时间可从不等人，体育课也下课的较其他课早，所以只要看到有的班级下课走散后的场面就知道我们也差不多要散了，我的身心也差不多好了，只是头依然还痛着，大腿依然还感觉有些发软，不过马上就会好的。
2011－1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