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逝的海军服

飘逝的海军服

积散散文2025-04-14 08:40:04
或许,冬季本就是个浸透了思念与离魂断魄的季节。近日,常常会在梦境中见到我已逝去的父亲和母亲。每次在父亲的快乐、母亲的温暖中骤然醒来时,泪水便会浸透着思念,伴随着潮涌的往昔进入我那遥不可及的思念与期盼中
或许,冬季本就是个浸透了思念与离魂断魄的季节。
近日,常常会在梦境中见到我已逝去的父亲和母亲。每次在父亲的快乐、母亲的温暖中骤然醒来时,泪水便会浸透着思念,伴随着潮涌的往昔进入我那遥不可及的思念与期盼中。那件岁月长河中飘然而逝的小海军服、黑白色的小人书,快乐的父亲,温柔漂亮的母亲……那些点点滴滴的往昔勾起了我内心深处最为幸福的回忆。
母亲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虽然没有多少文化但是言行举止却很是合体,她脸上的表情始终宁静、淡然,并且淡似无痕的透露出丝丝缕缕的忧郁。见到母亲的朋友、同事都会说“你妈妈性格真好,能看出年轻时候一定是个美女”。的确,母亲是个温顺、随和、寡言、理性的女子,但她的身上还有着不显不露的极强自尊和倔强的个性。
童年印象中的母亲很美,两条乌黑油亮的大辫子常常是我和小朋友们拿来比谁的妈妈漂亮的资本。我家楼院里居住的大都是都是矿工家庭,每对父母身后都拖着一串小尾巴,母亲在这些女人中是犹如一朵静静绽放的百合花,少言、勤劳、温顺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母亲极爱干净,我家两间简陋的居室任何时候都是整洁、窗明几净的,家里的水泥地板常常被母亲用“锯沫”擦的亮亮的,长期以往水泥地板竟能隐约的反照出人影了。姐姐们身上的衣服,虽然是陈旧、还有着小小的补丁却总是干干净净的。因此,母亲的勤快、能干和我家的水泥地板能照出人影在我们大院里也出了名的。
童年时代让我最难忘的是我5岁过生日时,母亲送我的那件小小的海军服。
母亲有位支援大西北的上海的同事,常常在母亲和其他同事面前讲述上海那个大都市的种种古老与精彩。母亲每天下班回来就把听到的津津乐道的转述给父亲和我们。也就是在那时“黄浦江”“大轮船”“大海””“海军”……在母亲笼统的讲述下也将向往深植在了我幼小的心田。
或许,母亲的心里也有一个美丽的“大海”梦。不久母亲的同事要回上海探亲,母亲托她给我带回来了一套小小的“海军服”:白色的横道和小小的军舰图案在深蓝色的卡其布料映衬下格外的显目,穿在身上的那个神气劲让我走起路来都是昂首挺胸、蹦蹦跳跳的。小小“海军帽”上那小小的“军徽”被院里小伙伴们羡慕、追随了很久。那点小小的虚荣心就在这套小小的“海军服”中无邪的张扬着。
穿着它被母亲领到国营照相馆,留下了我的童年生活中最难忘的瞬间。
父亲的性格与母亲孑然相反,他性格开朗、乐观、兴趣广泛,爽朗的笑声时时响于耳边。如果不是父亲给我们讲述,根本看不出乐观、开朗的父亲,人生经历却是那么的凄苦与动荡——小小年纪家破人亡,失去双亲的父亲像一棵无助的小草,独自抵挡着世间的风雨,顽强的、苦苦的挣扎着。或许正是这不平凡的经历才造就了父亲那坚强、开朗、乐观的性格。
小时候的我,非常喜欢那个年代的“小人书”。因此,哪怕家里再拮据,每月父亲发工资后从不忘牵着我的小手去书店买回一、两本来。每天爸爸妈妈上班、哥哥姐姐们上学走后的时光,我就会被妈妈锁在家里,沉浸在“小人书”带给我的快乐中。虽然不识字,但是我却常常陶醉于那似懂非懂的画面中,通过一幅幅连贯的图画让一个个的故事上演在自己的小脑袋里。一本‘小人书”会被我翻无数遍,最后我都能清楚的说出那个故事画面在第几页了。
80年代初期,是一个躁动的时代,也是一个新旧思想交替轮换的年代,改革的春风缓缓吹来,人们的思想还没有从文革的那种唯唯诺诺中缓过劲来,对一切时尚的舶来品总是避之不及,惟恐还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
可是在我的记忆中,父亲总会出其不意的给我们带来惊喜与好奇。
砖块似的半导体、收录机,邓丽君、轻音乐、交谊舞曲磁带总会被父亲变戏法似的带回来。小小的我,总是趴在家里的写字台上,好奇的摩挲着那方方的黑匣子,静静的听着里面传出的声音,惊讶的想:世上原来还有这么好听的声音呀?记得那时,父亲买来的那台21英寸的黑白大电视,让我家本就窄小的两居室在夜晚成为邻居们聚集的地方,人头攒动的没有了我们孩子们的落脚处了。后来父亲索性在我家窗户上挂了一盏耀眼的大灯泡,每当夜幕刚刚降临,父亲就打开窗户、开了电灯、将电视屏幕朝向窗外,摆放在窗台上。晚饭后我家的窗外便是院内最热闹、最光亮的地方。欢笑声、评论声、还有我们这些小孩子们穿梭在人群中的叫嚣声,聚焦成一段让我童年生活最为难忘的片段,至今想来都能感觉到那种热闹场面,依然可以感受到那个年代人与人之间的单纯和亲密,就象一幕单调的黑白影片,无论目睹再多的五彩绚烂,也替代不了记忆中的那种单纯与持久……
就这样,在父亲的快乐的渲染熏陶和母亲的温暖呵护下,我们渐渐长大了,而父母一天天的老去。儿女们也个个离开了父母挡风遮雨的的臂膀,开始了各自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母亲带着哭音的电话把我们召集到了一起,父亲吃不下饭硬抗着却不去医院就诊,最后父亲在我这小女儿的陪同下去了医院。
在医院手捧父亲的病情诊断书,那刺眼的“癌”字,使我顿觉天旋地转,心里就像一下被掏空了一样难受,怎么也不愿相信,一向乐观、开朗、刚刚步入花甲的父亲,会被这令人诅咒的病魔所控制。看看做在医院走廊长椅的父亲那极度消瘦的背影,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状的酸楚。躲在医生宽大的白衫后面,我的泪水决堤似的流了下来。
无论我们怎样去隐瞒,父亲最终还是知道了自己的病情,但是他没有表露出丝毫的悲观情绪,而是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面对日夜守候在身边的母亲、儿女以及前来探望的亲朋好友,父亲始终是笑眯眯的。说到自己的病情,他更是轻描淡写、语气轻松。由于父亲性格的开朗,每天都有其他病房的病友汇集到父亲的病房和他聊天、谈笑。病房中时时都能听到父亲那爽朗的笑声。也常常使我们暂时忘记了这里是医院,忘记了那可怕的病魔。
父亲手术的头一天,一大早我就去病房了,看到我的到来,父亲对母亲说"你也回去歇歇吧,这段时间让你也跟着我在医院受罪了,让女儿陪我说说话"。母亲对父亲一向是很温顺的。听了父亲的话母亲看看我点点头,那一瞬我从母亲看似平静的眼里读到了一抹悲伤与绝望。送母亲出病房,望着母亲的身影消失在病房走廊的尽头,才发现母亲背不再挺拔,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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