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一簇开无主:我的一点“想法”(下)
作者:互斥事件时间:2025-01-14 00:25:31热度:0
导读:5孩提时候,在代人思考的年代,我的想法是属于组织的,组织代表我们的红色政权,伟大的无产阶级专政。那个时候是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其余都是目。纲举目张,引领全局。我的一点“想法”,并不真实的属于我本人,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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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提时候,在代人思考的年代,我的想法是属于组织的,组织代表我们的红色政权,伟大的无产阶级专政。那个时候是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其余都是目。纲举目张,引领全局。我的一点“想法”,并不真实的属于我本人,我是一个思想贫瘠者,一个街头流浪汉。精神上一贫如洗,一无所有。我成了一个没有个人想法、没有独立思维、没有个人意志的人。一具缺乏独立思考的行尸走兽,一个空空如也、居无定所、四处游荡的没有灵魂的躯壳。很久很久以后我还在苦苦思索,为什么别人的想法,总是会如此顽固的坚韧不拔的长期占据着我的大脑,生根发芽,随心所欲,久久不肯离去!它代替我来思考,播种饱满的干瘪的诚实的虚伪的缺乏个性的格式化的各色种子,红色的黄色的紫色的黑色的藕荷色的白色的绿色的种子,有的发芽,成长,壮大;有的中途夭折,有的则是胎死腹中。乃至于爱和恨都是虚拟的轻飘飘的。但这一切并不由我自己来做主,尽管是我的地盘,疆域。形式上。直到有一天,暴风雨携着雷电撕裂开一道缝隙,我稍微有了点朦胧的自我意识,觉醒后的我看见了外面的另一个真实的世界:不,书本的语言是淡薄的!那里面充斥着很大一部分谎言——我清晰的看见成片的向日葵在痛苦中,被锋利的镰刀割下金黄的头颅;机器嘶哑轰鸣,肆无忌惮的撞击着一个个迷惘求知者鼓噪的心房;街市上,没有浪漫诗人描述的提着灯笼的萤火虫走来。卖火柴的小女孩冻得瑟瑟发抖,蜷缩在街角,在用冻僵的小手划亮最后的一根剩余的火柴取暖,同时给这世界以微薄的光,然后沉入永恒黑暗之中;忧炭贱、盼天寒的卖炭翁,他的十指斑斑的瘦骨嶙峋的手在一车炭被官府征去后,伸向虚无之外的虚无。
我的心霎那间苍白如纸,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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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与理想、欲望沾亲带故,紧密些的是一奶同胞。但虽说是同一母体所产,毕竟本色不同,差别各异。龙生九子不为龙。
一个人正在那里诗意大发描龙画虎呢,技术高超,画的微肖微妙,成功了,就是想法得到了升华,那就算作是理想吧,得到了实现。如果不成功,画虎不成反类犬,似猫又似狗,甚至于四不像,就掷笔在地,大汗淋漓,这就是走了偏道,称之为“欲望”。
在正道和偏道之间,还有许多小道,茅道,田间小道。路径不同,名称不同:梦想,幻想,胡想,非分之想,施暴快感(想象中),性意识幻觉,等等。有的时候宛如是两条平行的铁轨,近在咫尺也难以交叉。有的时候说不定在哪一阶段并在一起,殊途同归。然后呢,或者就是最终结局,或者分道扬镳,各自走各自的路,就像半路夫妻凑在一起,此前的缘分已了,分手成为必然。大致看了一下篇幅,我此时的想法不是太高,太多,凑一个帖子的“量”就可以了。当然,如果大家对这个帖子有什么意见,想法,自然可以提出来。说对说错,没有多大关系。“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主席曾经善意批评的。要有点“担量”。只要是善意的,我先心领(虽然,写文字的人都很敏感。未必言不由衷)。但我还从来没有听见谁大张旗鼓的宣称,“某某,我下面这通话,是恶意的。”因此说帮助别人历来都是善意的。或者说,每个人都打着帮助别人的“善”的旗帜来有所作为。此外,反正是对事不对人,对吗?我很奇怪,事也是人做的嘛,要不然做了这件事的人,虽然是“事”挨了批评、批判,人为什么就脸红,心惊肉颤坐不住了呢?
我的这类想法不复杂,非但不复杂,还很幼稚,简单。但庞杂,缺乏条理,没有立足点,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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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一旦形成了想法,那就不是一件好事,妙事,可能还会是件糟糕事。这里的想法实际上是“看法”,“意见”。有的时代,尤其是文字狱盛行时代,有想法的人、想法多的人往往是因文罹祸的。有的恩主“循循善诱”,鼓励知识分子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引蛇出洞,然后一网打尽,聚而歼之。渐渐的文字家学奸了,学滑了,学乖了,懂得了生存之道,自我保护之道(人必须首先学会生存,然后才能谈及其他)。于是乎就放弃了属于自己的“想法”,统一到恩主的意识上来,全民的意识上来,把真实的东西隐藏起来。家里墙上挂着一幅“病从口入,莫谈国事”。再以后你看吧,郑板桥的“难得糊涂”就像寒冬过后谷雨之前四月的春风似的,呼喇喇刮着。风行一时。其实谁也不糊涂,吃一堑长一智。吃一百个豆,总要知道豆腥吧,否则的话还得再次撞上枪口,自讨苦吃。但也只是“风下草必偃”,不得已而为之罢了。形势一变,有良知的知识分子的忧患之心就应了农民起义领袖的那句诗,“它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道开”。涛声依旧了。
目前呢,“桃花一簇开无主”,那是暂时的。
有的人想法很成熟的,宜于被主子接受,采纳,这个人就有飞黄腾达之势。据说前苏联斯大林时代,就有一位官员很得斯大林欣赏,他的想法每每被斯大林采纳。过去中国人有句古话,伴君如伴虎。按照韩非子“说难”的讲法,龙主都是有逆鳞的。韩非子本人虽然学问研究的透彻,不亚于欧洲意大利鼓吹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论的政治家马基雅维里,但还是被同门师兄陷于囹圄,屈死狱中。他的想法虽好,却并没有受益,反倒因为学成的“术”过于深刻、显要,而要去了自己的性命。这就像古代那个故事中所说的,许多青年人夹着铺盖卷去和手艺高明的艄公学习的是游泳,而不是死亡。但却有一部分淹死在水中,与初时想法愿望相违。再把话拉回来,许多人锋芒毕露为了展示自己的才华,给斯大林出主意,最后反倒被猜忌心重的斯大林给打入冷宫,或者降职,斩除。而这个人的做法也很简单,每每正式会议之前斯大林把他召集来,两个人以闲聊的方式(下棋?),他把自己的“想法”意见不显山不显水的传导给元首,斯大林思索、整理后变成了自己的意见。在高层正式会议上,这个人和其他众人一道皆拜服于斯大林的英明决策,认为(因为)他的“想法”确实高过自己一筹,何止一筹呢。
但这种事是不宜被外人知晓的。做为故事披露出来之后,不知道九泉之下的斯大林知道了会做何感想。但可以想象,没有斯大林去世斯大林主义垮台这件革命事件是不可能发生的。否则的话这段历史就只能是湮灭,和许多其他被掩盖的历史以及被秘密警察消灭的历史人物一道,永远消失了。
不管怎么说,这个人的想法一定是深思熟虑的。人,玩的是智慧。古人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