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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霞是从西北农村出来,来到南方的一座大都市,在一所著名的电子科技大学的电子通讯专业毕业。毕业有一段时间了,可能差不多有一年半载的功夫,霞都在找工作,不停地找啊找,可是,不知是霞的运气不好,还是要求太高,
霞是从西北农村出来,来到南方的一座大都市,在一所著名的电子科技大学的电子通讯专业毕业。毕业有一段时间了,可能差不多有一年半载的功夫,霞都在找工作,不停地找啊找,可是,不知是霞的运气不好,还是要求太高,霞没有像小朋友们那样,也没有像其他同学们那样,能心满意足的,自由自在地实现:“找呀找呀找,找到一个好朋友……”的目标。为此,霞很是苦恼,很是自责。霞也在不停地问自己:自己的要求是不是、会不会太高?霞更在心里不断安慰安抚自己:我这样的西北农村女孩儿,要求不会太高,没有太高!真的没有太高!
每每这样沮丧的时候,霞的内心霞的灵魂,就如薄薄一片纸巾,再薄不过的一片纸巾,不但经不起任何的风吹雨打,甚至连自己的泪水都不能承受。
听霞说起她们老家的故事,除了黄土、沟壑、漫漫风沙、刺耳呼啸的北风、人们脸上同样的沟壑纵横、羊肉馍,大饼夹大葱以外,霞几乎没有更多的故事可以讲出来,直到离开家乡都四年有余了,霞还是深深记得和不能忘记家乡那更多的是荒芜和凄凉。
听霞讲起这些尽管是“点滴”家乡事儿,但在听者听来,真是别样感受在心头,不但没有那种很多人都有的对家乡美好遐想和温馨依恋,反而是,可以通过想象,在感受中不由自主让人一身的惧怕和冷颤,——真的如滚滚黄沙夹杂着冰冷,正迎面袭来一样,让你无处可逃。
家乡,这就是霞心中的家乡。现实就是现实,没有任何的修饰,也没有心情和情感来修饰。心灵从小就在汹涌的黄河中荡涤,一次又一次,甚至无数次,留下的,只有风雨摇摆,只有如叶的孤舟。
霞,也许正是无路可逃,才来到南方,来到大都市,来到尽管喧嚣,但起码没有了黄沙,而是绿意盎然,灯火辉煌的地方。——家乡在心里的模样“恒久远”,让霞生怕去回忆,甚至去碰触。
现在的状况,霞好像又是无路可逃似的——前面的道路,包括理想、前程、抱负等等,都让霞如又遇如黄沙般,而没有了清晰的辨别人生方向的能力。
心里流泪的霞,幸好是从西北高原下来的,幸好是在黄土中长大的,所以,还是能一次又一次地跌倒、爬起、再跌倒、再爬起。这么一次又一次,让霞这个女孩儿,好像在很短很短的时间里,把人世间的白眼黑脸全看了一个遍,把人世间的悲苦尝了一遍又一遍。这真是印证了“人生苦短”的“精髓”啊!
在求职的路上,在梦里,在又爬起的时候,霞都在流泪,又都在抹去泪水,想要自己还如年幼的时候,在如黄沙的现实面前,能够站稳能够继续向前。
霞的状况,同城的同学们都知道,都想帮都在帮,可是,有些事情同学们也是无奈更不好说给霞听。原来,霞那被黄沙无情“洗礼”的脸,那从小就缺乏营养而形成的矮矮的身材,那不知纠正了多少回,但仍是让人不太容易听懂的重重的西北口音,等等,都是霞在求职时无法超越的障碍。
同学们以为霞没有想到,或是不知道,但,恰好相反,霞哪里会不知道呢?在应聘过程中看到的那些白眼、那些黑脸,听到的那些在自己离开后,招聘官们背后叽叽喳喳刺耳的议论声,霞的心里就如刀割一般。
每一次这样被伤害,霞的心就像又被“重拳出击”一次,身心真是无比疲惫无比受煎熬。霞自己都在问自己,自己能这样无数次承受下去吗?这样的挫折无数次像打桩一样,打到何时才是底呢?何况说了,自已的心里有这样的底吗?
霞没有了再去东奔西颠求职的信心,但却越来越有了求人不如求自己的勇气。对啊,为什么自己不能用双手为自己打开一扇门呢?上帝难道会关死自己所有的命运之门吗?
霞开始了在商业街上做手机贴膜的“自谋生存”的“就业”之路。这个时候的霞,早已忘记自己是一名重点本科院校的毕业生,早已忘记自己是个有知识、有文化、有“身份”的人,也不会再去想学过的那些艰涩的编程、那些复杂的线路。放下所有,就如信徒们一般,甚至放下做人的“尊严”,是霞这时最真实也是很无奈的渴求。因为霞清楚,唯有自己成为“小小草”,成为“小小的我”,才会没有心理障碍地跨出这对于许多高校毕业生来说,很难逾越的障碍。
这时的霞更多的还想到自己家乡出来的农民工,他们中,有自己的姑、姨、叔等,他们走南闯北,还不是靠自己。哪里有块地就摆个地摊,哪里有间房就租来开个店,这种原始的生存方式,为什么自己就不能效仿呢?
霞每天下午四点中左右,就从自己的出租房出来,换乘两趟车,早早来到商业街背街处静静等候,就是为了使自己的位置不被别的商贩抢去。霞手提一个折叠桌,身上背一个包,里面装上三只折叠凳子,一只自已用,另两只给客户用。
等小小的桌面支撑好,桌面上小台灯的光亮映照在霞的脸膛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了。这时,霞的心情同样很亮敞。霞的桌面很整洁又很艳丽,上面除了手机膜以外,还有各种小饰品,甚至几朵鲜花。整个桌面看上去,就如一个装潢很讲究的展台。
对于每一个来到霞桌前的顾客,霞的表情显得都是那么诚实、淳朴和真实,真是从心底里透出来的,没有任何的人为修饰。很多人见到这样的卖家,也是眼前一亮,于是便有了信任,便有了坐下来的欲望。
坐在霞的桌前,看霞贴膜,仿佛是在欣赏匠人们的一门手艺,更是在体会一个西北姑娘人生之路的点点滴滴。埋着头地全神贯注,“刀走边锋”地快速贴膜、下刀。刀不能碰触到顾客手机的任何部位,但又不能留下任何一丝不整齐的膜边。霞说,为此,她的手上不知留下多少伤口。所以,现在霞在工作时,都是带着一双白色的手术手套,以遮掩伤口。
在灯光的辉映下,尽管眼前刀光闪闪,但锋利的刀在霞手中,变得驯服很多很多,让人丝毫没有刀的概念,倒像是看着翻飞的一种道具,让人目不暇接,让人瞠目结舌。
霞的动作连贯,到了一气呵成的地步。还没等你缓过神来,霞已经在用纱巾做最后一道工序,将手机面上的膜,擦了又擦。其实,霞是带着手套工作的,但霞还是觉得会有自己的手印什么的留在客户的手机表面上,所以,霞会本能地使劲儿擦,甚至将客户的整个手机都擦得“油光铮亮”。
拿到霞递过来的手机,这么光亮,这么干净,再看看霞淳朴的笑脸,很多人都会说一声“谢谢”。
霞开始做上这一行,本能的是为了生计,为了能靠自己的双手生活下去,为了不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