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忆是童年
恍若还是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蹲坐于一株仿佛串串白玉点缀着的槐树杈间。一手灵巧地摘了槐花枝,一手却将一串晶莹洁白的槐花胡乱地塞于口中,一阵狼吞虎咽。转眼间,这样的景象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到梦境中去寻
恍若还是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蹲坐于一株仿佛串串白玉点缀着的槐树杈间。一手灵巧地摘了槐花枝,一手却将一串晶莹洁白的槐花胡乱地塞于口中,一阵狼吞虎咽。转眼间,这样的景象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到梦境中去寻其踪迹了。
童年好,最忆是童年。
我的童年是在文水河畔的一个小村庄度过的。河水潺潺,流不尽多少往事;碧波清清,洗不尽无数铅华。
从小,我就是个有名的假小子。爬树,掏鸟窝,捉知了,摸鱼,没有一样落在男孩子后面的。
小时的我,人长得精瘦。人属猴,身子也像猴一样灵巧敏捷。那时常常做一种“窝腰”的游戏。将身子平空向后倒去,然后用双手在地上撑了起来,甚至还能倒退着走若干步。这让许多小伙伴们羡慕不已。因为他们很少能做这种难度系数较大的游戏。他们所做的常是背靠着一棵大树或是墙根前站立,然后手扶着树或墙,身子慢慢地顺着向下倒去。我不免有几分得意。倘是在条件愈来愈好的今天,我也许会被当做舞蹈苗子加以培养了。
那时常做的功课之一便是爬树。有着得天独厚的身体条件,故此我也成为小伙伴们当中有名的爬树高手。一棵不甚粗的大树,我三下五除二,“嗖嗖嗖”,一会儿便能爬到树梢。常爬的树自然是槐树和榆树了。“阳春三月麦苗鲜,童子携筐摘榆钱”,看那榆钱串串,碧绿如玉;“坐惜时节变,蝉鸣槐花枝”,到得五月槐花晶莹洁白,十里飘香。这怎么能让我们这些出身农家的孩子们看着不馋涎欲滴呢!我自然成了首当其冲的爬手(此爬手非彼扒手)。看着我如将军一般在树梢耀武扬威,而小伙伴们眼巴巴地在下面盼着我的施舍,那时可真觉得自己威风八面。或者也会爬上柳树折了柳条,做成柳笛,声音尖厉者如雏鸡吱吱,声音浑厚者如老牛吼叫。春天的歌声藏到哪里都会被我们轻轻松松地找到。
有时我还会爬到树上去捉铜壳螂或是知了。铜壳螂是榆树上常见的一种小虫,学名却不知道叫做什么。它的样貌与夏日里常在灯光下活动的“瞎撞”无几,外面背了一个极坚硬的外壳。而且它的行动也是极笨拙的,若你爬到它的跟前,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其捉住。然后在其项背间插一小棍,它便只能在这小棍上飞了,扑棱扑棱的样子煞是可爱。那时绝没有感觉自己是在虐待动物,现在想来竟也有一丝惭愧。如果不怕臭,我们还将其放到腮边,顿时阵阵凉风拂过脸庞,当真惬意极了。若是上树捉那知了,我便没那么幸运了。尽管我蹑手蹑脚,倍加小心地爬到它的身边,可当我伸出手捉时,它却猛然间唱着嘹亮的歌儿离开了,仿佛在嘲笑我的笨拙。感觉几分败兴,我垂头丧气地爬下树来。这可爱的精灵,多半因为它那双眼睛是复眼的缘故,能从不同的角度瞄见我的身影,故此它才能得以逃脱。
那时不服输的我自认为所向披靡,没有不敢去的地方。为此还曾接受过男孩们的挑战,向一堵上面插满了玻璃碎片的墙头进军。最后结果是捂着鲜血直流的伤口跑回家包扎了。也因此,至今我的手上,仍留有一道颇为明显的伤疤。不知这算不算是一枚英雄的军功章呢!
当然网鱼也是我们常做的一项功课。每到夏汛时节,接连下过几场大雨,池塘里的鱼便会顺水流入家门前一条的小河沟。那时我们的好日子便来了。我们把两根树杈交叉固定后,缠上纱网,做成一张叉网。然后立于水沟中,那些小鱼们便无处可逃了。当真跟瓮中捉鳖一般,手到擒来。常常我们会收获颇丰,然后便可以改善生活了。
有时也会去挖泥鳅。你也许会问,泥鳅也是可以挖得的吗?这你可就外行了。汶河到了汛期时,会把那些鱼虾随水流送入田里。过得几日,水退去时,大人们捉了大鱼后,剩下的可就是田里的泥鳅了。这时的田里出现了一个个稀松软软的小小的洞眼。挖开小洞,里面躺着的保准是一条条活蹦乱跳的泥鳅。不一会儿你就可以满载而归了。
这种乐趣岂是生于都市,居于山地之人所能体会得到的呢!
而今,我仿佛还能听到童年的欢笑是如何从草地上滚向远方,如何向着天空中悠悠的白云招手,如何响彻了村庄田野河畔的每一个角落。
童年好,最忆是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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