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等未来

我在这里等未来

杨秀清散文2025-02-18 19:54:40
初春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想起多年前,坐在书店的台阶上,我读着韩国僧人圆性的一本配诗画集。一幅幅淡色彩画,画上是一群童子僧,天真烂漫。它说,人心如天空,有时阴霾有时雪飘,但云层深处,到底灿烂一如往昔
初春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想起多年前,坐在书店的台阶上,我读着韩国僧人圆性的一本配诗画集。一幅幅淡色彩画,画上是一群童子僧,天真烂漫。它说,人心如天空,有时阴霾有时雪飘,但云层深处,到底灿烂一如往昔的童真……
从那时起,我喜欢上了这样一句话,在天空的某一个高度,就没有风雨云层。如果你觉得内心黯淡,那是因为你的心灵飞得还不够高。
然而,心每每在不自觉中,跌落了云层。日子总是过得比想象平淡。一天天,指尖沙划逝。时间煮淡了我们等待奇迹的心情。总是匆匆走着,偶尔停留,视线里的风景慌乱一如我的回眸。站在地铁里,望着窗外像破布一样贴在耸立高楼阴影处的危房群,脑海里想象着纽约平民窟窥视自由女神时的无奈与嘲讽。迎风飘扬的或褪了色或过分鲜艳的衣服,懒懒地唱着“我的未来不是梦”。橱窗里展示的模特,在穿梭流连的人群审视的目光中,一如既往的冷漠,目光在浓密睫毛的遮蔽下,黯淡无光。她们像是一群时尚的旁观者,静静等待,等待身上衣裳日渐销蚀。望着橱窗玻璃的反光中我苍白的脸颊,一如她们的,写满了寂寞。我只有选择路过。
我们似乎已经习惯路过了。今早在道路中央,赫然躺着一具小猫的尸体。没有人惊奇,只有默然的路过。我想,它也许只是想到对面去找些吃的,也许只是想去找它的小伙伴,也许只是想趁着天好,到外面兜兜风。然而此刻,它只能静静地躺在这,头微微仰着,未来得及闭上的双眼,凝视着蔚蓝的天空。生命其实很脆弱,谁也不能肯定自己一定会见到明天的朝阳。就像卡夫卡的《变形记》所说,我们掌握不住生命的节奏,不知道哪天,一觉醒来,就变成了一只大甲虫。
我们总是脚步匆匆,忙忙碌碌。鲁迅先生曾说,有些人一生所追求的东西,却是一些人与生俱来就有的;然而等到生命终结的时候,有些人达到了一生追求的目标,而一些人却失去了与生俱来的所拥有的。我们也许都在这样追求着。生病的在追求第二天健康的阳光,贫穷的正追求富人区的浮华,无爱的正追求温暖的邂逅。只是我们不知道,我们在追求中是否独独忘了带上灵魂。
米兰昆德拉拿着奖杯的双手微微颤抖。他说,人类一思考,上帝便发笑。其实,人类所能思考的东西,少之又少。浩瀚的宇宙苍穹,孑然一身,荒凉如洗。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当我们竭尽全力思索人为什么而活时,上帝只能露出怜悯的微笑。他明白,人类的生命是何其短暂。可我们偏偏愿意将这短暂的一生付诸苦痛,彷徨以及而后的一时快乐。还有,便是无穷无尽的思考。我们思索着,如何让我们的生命成为自然界的奇迹。但无论如何思考,我们永远参不透未来与时间。我们所能做的,只是等待,等着未来到来的那一天。而我在这样想的时候,上帝大概也在发笑吧。
然而在等待的日子里,我们也拥有无尽的宝藏。那就是爱。有了爱,心灵的旷野才不会像沙漠一样贫瘠。我们可以爱任何人,也可以被任何人所爱。我们还可以爱花草,爱动物,爱一切和我们共同生活在这孤单星球的生灵。只是日子久了,我们忘却了爱的能力,才选择了冷漠与孤芳自赏。我们甚至忘了,如何去爱自己。
上帝将爱,以美的形式传递给我们。美,其实一直都存在着,只是我们的眼里常含泪水。当我们有一天,不再只为自己的得失哭泣时,我们也许会看见,在雪白绒羽飘扬的天空,上帝的微笑。
然而泪水,却又不是一件坏事。心灵因眼泪愈加纯洁,良知因泪水愈加淳厚。生命很短很短,我们能记起伤心的日子,着实不多。不知哪一天,我们也许会对伤心麻木。所以,在还未忘却流泪的日子,不如尽情哭泣。只是要记得想起,微笑的滋味。努力在失意中找到自己的快乐。在暗淡的日子,也勇敢地呼吸。这,也是对自己的一种爱。懂得爱自己的人,才有能力去爱他人。
我一直希望,我能为别人带去笑容。希望他们在看到我的文字时,感受到三寸阳光的温暖。希望,总要在黎明前重拾。我,依旧在这里等未来,和着所有心愿,等待一个我描好了颜色的明天。愿所有人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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