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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常常,我,当第一缕阳光怀抱荷塘的时候,就会散步在荷塘周围的林间,伫立塘边茂盛的草丛,凝视塘中圣洁的白、火热的红,凝思那子莲历经千万年的梦。秋阳宛然热恋过后,冷却下来的少女的眸子,即便退了热度,依然那样
常常,我,当第一缕阳光怀抱荷塘的时候,就会散步在荷塘周围的林间,伫立塘边茂盛的草丛,凝视塘中圣洁的白、火热的红,凝思那子莲历经千万年的梦。
秋阳宛然热恋过后,冷却下来的少女的眸子,即便退了热度,依然那样闪亮,照耀出一个空名透彻的世界。四季留连、轮回,太阳总会有冷却毫无温暖的时候,可也会重新温暖起来,引领火热夏季的到来。那么人呢?当一切都成往事,当一切都已冷漠,当生命即将终结,一切还能重来吗?
池塘周围,秋阳之下,众生无不在展示着生命的光彩,珍惜着冬前的时光。毛白杨又箭出一丈多高,以其苗条的身姿伸向天空;松树沉稳了许多,依然展示着春初的那几片针叶,只是颜色重了浓了一些;各色秋草手拉手结成它们自己的社区,一粒粒草籽,或飞,或落,或挂在猫狗甚至人身上,以各种方式来上一次旅行,延续生命,承载来生的愿望;蝉累了,嗓子哑了,却忍不住给寂寞的池塘点缀几声生前的哀鸣;蟋蟀做着冬天来临前最后的演出,唱了一夜,白天仍耐不住孤寂,没有睡醒似的,偶尔来几句清唱,然后归于沉寂。
说是池塘,其实也就一个大坑,曾经是一个土丘,不知何时,短短几天时间,被削平了,陷坑了,土被运走了,几场暴风骤雨过后便聚集起一池浊水,我称之谓塘。
也许地底下早有沉睡千年的子莲吧,也许造物自有神奇的力量吧,不久之后,毫无园林之态的坑塘竟生出几片荷叶,小荷尖尖角,舒展,一片,两片,三片,继而荷叶覆盖池塘,莲花层递开放,圣洁高贵的白色,火热苦恋的红色,从不堪的泥土中孕育出神奇,传达出远及古时的梦幻,生命的顽固不化,乃至世世轮回也难以改变的恒久的生命意志。
秋阳有气无力却不失明丽地注视着这个生态社区,以大自然四季的轮回比目生命的神奇力量。不必用什么赞美的言辞,不必以人类自以为是的高贵来评判其他生命,即便是那个曾经的土丘,冥冥中都应该有其独特的意义所在;或者是众生的轮回,无论千年万年一个循环,无论四季一个循环,无论朝夕一个循环,质本同源,事本同理,天地给予每一个拥有敬畏敬畏精神的生命展示出一幕幕无与伦比的美,妙不可言;抑或是眼前的池塘,大自然默默忍受着伤痛,在破败处绣上一朵朵荷花,连缀辉映上一片片醉人的绿色,让子莲千年的沉睡成为瞬间,让沉睡的梦想走向现实……
你走过,我走过,他走过,无论你如何言行,无论你如何感慨,池荷依然延续着自己的梦,并且将古老的梦变为现实,甭管千年万年,甭管四季循环,高贵开放,茎荷林立,竟都那么美,各具形态,各有千秋。
每每如此想,但当月初东山的时候,望月人心存感激,天涯赏荷,联想儿时汉砖上蓝莲的层递开放,联系母亲之儿傻的叹息,回眸来时的路,反观自己的梦,屡屡产生疑问,自己是否也经历了千年的轮回,何以生命的意志难以更改;是否曾经经历万年的沉睡,抑或也能自此沉睡千年,而后在一个恰当的时刻醒来,如莲让生命绽放圣洁火热的光彩?
夜深了,随便找一个地方睡去,睡如地下的子莲。
2007-9-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