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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冷风瑟瑟,无边落叶萧萧下。脚下传来枯骨折断的“咔嚓”声。远处,混黑一片。惊奇的是近处的景物清晰可见。落叶。枯骨。残壁。乌鸦。眼前一片残迹和灰白,凄凉的气息令人深埋的灵魂不由自主的颤抖。脑海中却浮现一副
冷风瑟瑟,无边落叶萧萧下。脚下传来枯骨折断的“咔嚓”声。远处,混黑一片。惊奇的是近处的景物清晰可见。落叶。枯骨。残壁。乌鸦。
眼前一片残迹和灰白,凄凉的气息令人深埋的灵魂不由自主的颤抖。脑海中却浮现一副祥和温仪的图画。
湛蓝的天空。温暖的阳光。碧绿的草地。茂密的参天树木。简易温馨的屋舍。热闹繁华的街市。黝黑善良粗犷的男子。纯真质朴温良的女子。天真纯善欢乐的孩童。祥和温良的世界。
年轻男子古铜色的身躯张扬着青春健康的力量,宽厚的脊背上背着头戴花环笑容灿烂的姑娘。相黏的两颗蓬勃跳动的心脏被热情的人们簇拥着拥入鲜花装饰的屋舍。色彩斑斓的蝴蝶枕着姑娘的肩头闻着幸福的芬芳进入屋舍。喜庆的日子,喜庆的世界,喜庆的心情。
乌鸦站在干枯的树枝上,“嘎嘎”地叫着。轻巧的脚步踏上破损地吱呀叫做一团的木桥。
彩色的灯光,辉煌的大厅,考究的餐具,精致的菜肴。男子穿着得体细致,女子娇柔温和。这是一桌追根究底的品味咀嚼。两人的结合因着赤裸裸的和谐。匹配的工作,匹配的家世,匹配的社会生活。用心精挑细选地相见,用力精细拼凑地家庭生活。如果说是有关情爱,不过徒增笑料,只因胸腔里跳动的心脏,无血无肉,跳动出的激情将将传出却戛然而止。传递情爱的神经被无情地岁月,赤裸的现实,磨损的干瘪僵硬。
破损裂缝的木桥上有几只令人作呕丑陋的虫子,悠悠然地爬过。桥下狰狞的沟壑缓慢延伸到边际,连接浓墨的天线。
温良的女子粗壮有力的指节泛白,手中简易笨拙的针线在野兽的毛皮中自由穿梭。脚边依依呀呀的孩童欢愉地在地上攀爬。雨水流过,灿烂骄阳挂在天空。坑坑洼洼的小路,泛着微弱的光芒。路旁鲜艳的小花,芬芳妖艳。粗犷的男子肩背捕获的猎物,踩着坑洼里的阳光大步而来。黝黑刚毅的脸庞上散发出柔和的光芒。遥遥相望,发自心底的温柔凝练成灿烂的笑容,伴着徐徐微风,散漫在清香的空气中。
浓墨的天线渐渐逼近。昏黑沉重的天空慢慢压下来。破败的木桥惊颤。丑陋的虫子混乱攀爬。灰黑的乌鸦扑棱着翅膀惊恐的尖叫。
混乱的卧室,混乱的客厅,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温和的女子失掉了精致的妆容,脸色灰白地站在破碎的瓷器上。红色的血液在画着精细花纹的地板上流淌。那些年赤裸的和谐,精细的计较,被撕破,赤裸裸地抛在眼前。迅猛地冲击人类的心脏。才顿悟这个世界的肮脏,是如此令人无力。没有反抗的余力,只有认命沾染。男子剪裁得体的西装沾满污秽物,那在初次见面就吐出刨究利弊的舌尖,抖落出的是奇异人生的冷笑话。胸腔里那颗干瘪僵硬的心脏,渗出浓黑的液体。冰冷。恶臭。
缓步走下桥。森白的枯骨在浓墨厚重的空间里发出嬴弱的光芒。凉凉地照进心房。一片冰凉。
鲜艳的花朵编织成美丽的花环,戴在粗犷男子浓密的发上。各种兽皮裁缝成得体的衣衫穿在男子身上。淳朴热情的乡民把已经失去脉搏跳动的男子抬上竹筏,送入茂密深山隐蔽洞穴中安葬。色彩斑斓的蝴蝶停落在花环上,哀伤凄凉。善良质朴的妇人隐隐啜泣,充满哀伤的声线安慰着牵着懵懂孩童,失声痛哭的女子。那一双双明亮清澈的眼底,清晰地显现出关爱、沉痛与同情。
昏黑沉重的天空越来越逼近,压抑的黑暗渐渐浑浊了呼吸。乌鸦像是正在被吸去魂魄似的发至肺腑地惊恐尖叫。脚下步伐凌乱。一个趔趄倒在残壁上。尖锐的棱角划破血管,刺痛袭来。
一张张善良的面孔,义愤填膺地指责男子。一双双美丽修长的手指宽慰地拍着女子的肩膀。唏嘘他们的悲催生活。只是那一双双黑亮的眼睛,混浊且透着讥讽;那一双双柔软的手指,冷硬如同讥笑的心脏。
我望着昏黑的天空,无感无觉。六万年前这里鲜花盛开,让人得以在无尽的悲苦中沐浴着芬芳前行。沧海桑田,却磨灭美的痕迹。沉重黑暗渐渐掩盖落叶,枯骨,残壁,惊恐的鸦鸣。当一滴晶莹液体滴落在莹白的枯骨上时,我的眼中全是蜜糖,天空中又开满了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