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童年趣事(五章)
(一)换作业上小学二年级时,正是批林批孔的时候,老师有次布置作业要求每个同学画一副批林批孔的画。你想想,一个八九岁的小学生哪知道林彪和孔老二是怎么回事,于是,我就画了我熟悉的埝畔,记不清林彪和孔老二谁
(一)换作业上小学二年级时,正是批林批孔的时候,老师有次布置作业要求每个同学画一副批林批孔的画。你想想,一个八九岁的小学生哪知道林彪和孔老二是怎么回事,于是,我就画了我熟悉的埝畔,记不清林彪和孔老二谁在上谁在下,反正一个在埝上,一个在埝下,两个人一手拿着毛主席语录,一只手举起高喊毛主席万岁。交作业时,一个叫小龙的好伙伴看我画的蛮好看,便要拿他哥给他画的跟我换。我看他的画太简单,就是两个小坏蛋被一个大毛笔压在下面,不愿和他换,但终于拗不过他,两人彼此在对方的画上写上自己的名字交了上去。
第二天早上,老师抱着同学们的作业站在讲台上,从中挑出一张来,然后面带笑容地叫着我的名字说:王俊荣同学画的这个画非常好,这个画就叫《口诛笔伐》,老师给他答了100分,这里提出表扬。在同学们的掌声中,我低着头领回了自己昨天极不情愿交换的那份作业,脸上烧得发烫。
刘小龙,到台前来!老师的脸顿时拉了下来。他慌里慌张站在老师跟前。啪!一记耳光打在小龙的脸上。你个小反动派,胆敢美化林彪孔老二,污蔑我们敬爱的伟大领袖毛主席。啪!又是一记耳光。我的头几乎就要埋在桌子下,那两记耳光仿佛就是打在我的脸上。
(二)做贼心虚
三年级的一天上午,刚放学的我和往常一样,仍下书包提上笼,一路小跑进了生产队的玉米地给猪拾草。半晌时间过去了,笼里的草不到一半。正在我焦急地弯腰搜寻野草时,不小心一个转身将一棵正要结棒子的玉米踩倒在地。坏了,这棵玉米杆已经被我踩断了,怎么办?我急中生智,赶忙墩下身将它扶了起来,用土围好。看看四下无人,惶惶张张逃回了家。
此后好长时间,我再也不敢去那块玉米地拾草,特别是,每当放学同学们齐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时,我就胆颤心惊,每次唱到“第六爱护群众的庄稼”时,我的声就特别小,甚至含含糊糊,真是做贼心虚。
(三)偷苜蓿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除了没完没了的干活,比如拾草、砍柴、放羊、挖药材、拾羊粪蛋,还有一项和大人一样负有责任感的使命,就是和饥饿做斗争。生活接济不上,社员们就瞄上了生产队给牲畜种的苜蓿,但是,人们一般不偷本村本队的,于是就默契成一种晚上互偷。
小伙伴们似乎都很懂事,如果他们用背心或短裤包一把刚从外村偷回的苜蓿,马上可以得到大人们的夸奖,然后允许饱餐一顿。
一天中午,娃娃头正海悄悄对我和文俊说:我又侦察了一块目标,你俩小,不要提笼,都先放到我的笼里,各人记各人的数,回来后再分。很快,我们三个已经爬在邻村孙家山的一块苜蓿地头,然后模仿着战斗片里解放军匍匐前进的动作,边抓苜蓿边前进。文俊比我个头大,到战斗结束时,他偷了14把半,我才偷了7把。在回村的路上,我们俩害怕忘记放在正海笼里的苜蓿数,各自念念不忘各自的把数。
14把半,14把半,14把半……
7把,7把,7把……
回到村口,碰见另一个好伙伴毛娃,他好奇地问:哈,你们从哪儿偷的?正海神秘地笑而不答。文俊便对他说,我们从孙家山偷的。毛娃还要问,文俊摆手示意别问,赶紧恢复了刚才的记数:4把半,4把半,4把半……
这一答话不要紧,文俊整整少记了10把苜蓿。在文俊家门口,正海给我使个眼色,看着他捧着4把半苜蓿进了院子,正海咧着嘴嘿嘿直笑……
(四)歌咏比赛
记得上六年级时,全校都在准备一件大事情,老师从我们班选了30多名学生组成歌咏队,代表北彭衙村八年制学校参加全公社庆六.一歌咏比赛。为了拿个好名次,给我们学校领回奖牌,校长和音乐老师提前一个多月给我们排练。每天早上,歌咏队不用上操跑步,一便又一便地唱着从一二年级就开始唱的那两首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和《学习雷锋好榜样》。
六.一儿童节的那天清早,校长再次把我们集合起来,作临战前的最后动员:经过一个多月的紧张训练,同学们唱得很好,今天到公社的舞台上,大家都要把劲带上,我相信,我们北彭衙村八年制学校一定能得奖,同学们有没有信心?有!我们的回答和校长同样自信。
终于轮到我们了。我们精神抖数地站在公社剧院的大舞台上。先是两位男女同学激昂的朗诵:人民军队纪律严明,人民军队战无不胜;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请听第一支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紧接着,班上声音最大的,也是这次比赛负责起歌的刘王俊扯开嗓子: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预备唱。
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三大……
我们攒足了劲,可就只唱了这么一句,怎么就唱不下去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干脆楞在台子上。台下外校的师生哄堂大笑。在舞台一侧的校长急得直拍腿跺脚,指着刘王俊咧嘴使眼色,但都不管用,我们还是傻楞着。
校长一看没了治,快步走到我们面前,自己亲自给我们起歌: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预备唱。我们这才恢复了正常比赛。
(五)众寡悬殊
给我们教数学的韦老师很喜欢用成语,课堂上,他总是这样教育我们:我克克业业地教,你们要一丝不句地学。
一次,韦老师正在讲三角形,一位同学举手,问:韦老师,众寡悬殊是什么意思?
这还不懂,很简单。韦老师放下三角尺,认真地讲到:众,就是众多;寡,就是寡妇;悬,就是悬吊起来;殊,就是特殊。连起来解释,就是,将众多的寡妇悬吊起来,样子都很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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