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与别离无关

这几日怪怪的忙。　
老板要出的书，以前没有做完的项目还在反复地修改着，隔几个小时就有一个电话询问进展，朋友给的翻译，外语考试，正常的上课，老师的作业……快放假了，什么东西都好像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另外，这几日大概是毕业的季节。老同学、老乡、同学、玩伴……每每在这个时候，都作着最后的准备：毕业！我想抽个时间去陪他们转转，吃饭，哪怕送送他们也好，但时间好像真的不容许我那样做。　
有一天抽空去送了一位最最老的老玩伴。我们两个老到同一年出生，从小一个村长大，只有小学没有在一个学校读书，其他真的到了形影不离的程度。我问他这段时间在忙什么？原以为他在忙着和朋友话别之类，作别学生生活。只见他一脸疲于应付的样子，木木的对我挤出了几个字：“应付吃饭。”
我知道在这个时候聚餐吃饭肯定会有好几桌。学校组织的，班里的，同学，老乡，宿舍，老朋友……但我想哪怕这一切都只是形式，那也是少有的别离！我们可能太习惯于周围的一切，麻木了其实最最珍贵的瞬间。每天走在一起的人，路过的那棵树，走的那条路，上的那道楼梯，坐的那个桌子，穿的那双鞋，包括我们每天从窗口眺望远方时，远远的那座山……这一切似乎都那么习惯与自然，每天都发生在我们身边，于是想到了厌烦，想到了逃离和远方。我从他的眼中能看到时隔多年的他对生活新的诠释和注解。也许，他早就厌烦了这一切。对视间少有的目光的碰触，也真实地告诉我他内心的想法。也许，于他，这只是一个逃脱的借口。
其实我只是感觉到这只是一个简单的节日，如生日或春节一样平常。我们在一路疾驰中奔跑的太快，太急，时间太紧！以致于我们感到路的两侧只有倒退的，没有节奏和变化，呆板而熟悉的景物。由此我们想到了厌倦和逃隐，越想着发现前面新的风景，越想着跑得再快一些！其实可以完全停一停的。像过节一样，我们略作休息，回头看看疾走过后撒在路上的脚印，撩手眺望远处延伸的无尽的路，不要灰心，顿顿气，收拾一下行囊，这时会发现其实路边的风景也是很美。也许是我们想逃离的想法充斥着整个大脑我们没有静下心来仔细看看的缘故。由此想到，其实像吃散伙饭，过生日和春节，都不只是形式唆使，我们是的确需要这样的时机，一个阶段已经结束，如学生生活，一个阶段又要开始，如工作。回顾，展望，期待，过去的一年，四年，十年。新的下一年，下一个聚会的四年。扬起眉头，开始新的旅程。
那次回校区，我执意要走山前的那截小路。回想在校区的几年里，每每有闲暇时间，我都是一个人禹禹的走过这段小路。西区教学楼的幽静，加上她的偏远。每天发生的事，快乐的，忧伤的，平淡的，暗灰的……至今想起，依然历历在目。我大多都是一个人在这条路上徘徊一会儿再回家，是这些孤单的故事和心事陪伴着我走过了那些涩涩的岁月。我想起那年的中秋夜，月浮云海，有风，轻轻地，山下是一片霓虹，我们几个静静的坐在小路上，只是咳着瓜子，看月。阿普，惠，铃子，小敏和我。那时总感觉四周有清风，白杨树叶子哗哗地翻响，风吹散了游走的思绪。在那条小路上，一个人总是能想到很远的地方，山的那一边，山的尽头；不经意地怀念远方的父母和朋友，想起时常惦记却又不能相见的她。那年，当我从她那里得知最后的那些话，心情降到了绝望的底线。还是那条路，我和小白，疯子一起，确切的是他们陪着我，在那条小路喝的稀里糊涂，然后一路颠荡，疯唱着回到了我们的516。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和那条小路分不开，都在那条路上发生着：曾经的错乱，彷徨，迷茫，惊醒。我想到了许多以前的情景。短短的一年时间，时间变得灰暗，心路却依旧明晰。落日，初月，疯子，小白，他，她，……一切都成了那条路的记号，走过她，让人不由地想起那些风轻月明的日子。　
那次我提议，大家都摇头否定。“有病啊！”“还是打牌吧。”望着大雨后朗朗的青山，山前那片白杨依旧翠绿如墨，翻摆着叶子。我想，那条路可能曾经只属于我。
这几天看着他们要走，我也有了一种想出去转转的冲动。就背着一个包，里面有CD，零食，水杯，周国平，三毛。最好是还能带一个帐篷。时间可以是几个月或几周，什么也不想，只是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