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没在历史中的官道，记忆中的马大路

营山到新店大庙方向，过了照珠河，沿着逶迤起伏的琵琶岭，有一条湮没在历史烟云里的古老驿道，俗称马大路，也就是旧时官衙巡抚的驿道，邮差信使的必经之路。到了消水场地界，我从儿时就很清楚那一条古老驿道的传说，那时候父辈会很认真的讲起那条古道的历史。经常说到，这一条驿道在消水算是中心连接点，从营山县城方向走过来，往东从消水河可以摆渡而过，在现在消水大桥脚还一直保留有枯水期可以直接走过的跳磴子，就像梅花桩，相隔一小段立了石头为桩，本来上面铺了青石板，因为往年的几次大水把青石板冲到哪儿去了，也没法打捞。寒暑易往，干脆就把青石板也不要了，做成了这样梅花桩的跳磴子，男女老少在消水河上面跳跃了几百年，那时的人们没法欣赏到芭蕾舞蹈，但是蜻蜓点水的功夫的确深有领会，真还没出过多少危险。从消水河畔，撅着屁股一直朝大营寨的方向爬山，就是在半山腰看上去，带的草帽也会望掉，那巍巍大营寨啊，就是消水的一道天然屏障，他与神奇秀美的太蓬山浑然一体，消水河就在这双峰对峙之间迂回流淌，过后我会专门浅议消水河的水运发展。松涛阵阵的大营古寨，至今保持了罕有的原始森林。爬到半山腰，可以在蒋家店喝一杯开水，继续开拔。就来到大营寨脚下最天险的地方俗称陡梯子。小时候随父母去亲戚家玩，过往陡梯子，真还数过那108步青石板阶梯，从悬崖那一头缓缓地斜下近120度的坡度，最窄处全是从那一个巍巍挺立千万年的青石悬崖口上用人工开凿的云梯，大概有1米宽左右。父亲说，那时候旧社会的官老爷，要命的都是下了轿，自己往上爬。不怕死的硬是不落地，一定要苦命的轿夫抬那一种一前一后的穿杠。到现在我都没搞明白，古时候轿夫是怎样吃上那一份饭，把事情做好的。翻过陡梯子，来到千丘塝。那是一个叫丰台子下的一层层高山梯田。在小时候大人经常笑话我，说千丘塝，千丘塝，有没有100个哦。我到现在都怀疑绝对不止100个，绝对很多。但是，我花了很多时间都没办法去计算那层层叠叠的梯田究竟有多少个，到现在都没法弄明白。在冬天，那明晃晃的冬水田，很好的涵养了小地域的湿地，很好的延续了植物的需水量。所以，一到开春，满山遍坡的葱绿秧苗，真是好风光，哪一条古道，又从千丘塝上缓缓行过。在那里有两条旱路分叉，一路是从芭岩岭走过，过孔雀，去仪陇的芭蕉湾，板桥子，或是雷打石河再上船走水路到宕渠之水的溯源地。另一路就是继续朝双河方向，过瓦店子，下一道坡就到了双河，从双河到平昌，巴中，通江，南江，仪陇，简直是四通八达。官道至今也在延续哪一种神话与传奇。你看看，营万公路，广垫公路消水段正是复制的这一个马大路的捷径，所以，无论历史怎么发展，时空的距离始终是穿越直线。
回过头来深情的回眸消水大地。那一条玉带似的消水河，多情的环绕蓬山秀水，亲吻黑马山的余威，用那特有的脉脉温情一直静静地从青山绿水中走来。下雷打石河，像一只精灵轻轻跳跃门坎石，来到消水白鹤咀与双河的支流汇合。一路缓缓地流淌，绕山拥坝的滋润消水沿河两岸。从改河口，一条旱路起步翻越九道拐，穿过双林坝子，陈家坡，就可以来到老林。老林过往复兴到渠县，通达州，更是一步迈出天地广阔。再说消水河的水运，旧时的船工主要是在夏季汛期，驾驶一叶扁舟，往上山区运盐巴。我记得我的一个老辈子讲过他小时候做苦力的场景，其实就是伏尔加河的纤夫的真实写照。那时候俗称下力汉的运输人员，主要依靠肩挑背磨，运用人力运输。那时候消水上山区这一条河道运输主要是从渠江溯源直上到黄渡河，在黄渡河把大船的货物分成若干小船，消水的货品就从湾滩河一直往上拉纤进入消水河道。那时候悲惨的船工生活我没法去领会，只是在前20年我身边有几个老辈子因下力过度，都没有活过70岁。那就可以想象生活的艰辛了，所以我经常陷入沉思，家乡的交通虽然已有好多明显的变化。但是，我们要有质的提升，要快步跨越，确实需要勇气把交通路网发展完善，把通乡到镇的断头路要加快建设，真正的送路下乡进村到户。更是热切希望，国家与地方统筹兼顾地方公路建设，特别是老区的公路建设刻不容缓。我在想象，其实老区人民无论是战争年代，还是现在，都敢为天下先，都敢逾越盆地意思。就像老一辈的朱老总，爱国人士冯玉祥，传奇将军许世友，以及还有王定国等一大批老革命就是从我们旧时的官道走出去的，在外干革命，打天下的。所以，我们这一条古老驿道同样可以好好地规划，焕发青春光彩的。你看看前几年勘测的天然气管道，从仪陇立山场，平昌龙岗等气井汇聚消水普岭，沿着消水到老林到渠县这一条捷径，联通了沿着318国道方向前行的西气东输的重要管道前行，让我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公路的发展，请遵循直线的捷径，请参考老区人民最深情买最迫切的呼声：老区人民真的需要一条通川达海的陆路大通道，让古老的驿道演变，复制成一条条山地优质公路，这是我的梦，我最牵挂的梦。湮没在历史中的官道，记忆中的马大路，还有青石板上走过的一连串声响，经久不息，缠绵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