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五味泉

忆起五味泉

白脚散文2025-02-24 10:38:22
五味子沟因生长有野生的五味子得名。五味子沟是一条不起眼的山沟,被淹没在起伏连绵的群山之中。五味子沟两面的山坡,或斜缓,或险峭,坡面上杂草野树,开春后还会有山韭菜破土而出,嫩绿得诱人。山沟内有绝壁,绝壁
五味子沟因生长有野生的五味子得名。五味子沟是一条不起眼的山沟,被淹没在起伏连绵的群山之中。
五味子沟两面的山坡,或斜缓,或险峭,坡面上杂草野树,开春后还会有山韭菜破土而出,嫩绿得诱人。山沟内有绝壁,绝壁上树木高大,多有树根暴露,弯弯曲曲,或扭在一起,像怪兽。
一条小径蜿蜒在沟底的乱石和藤条间。入秋,五味子也由青入红,成串缀在藤间,光鲜而晶莹,入口味道酸酸甜甜,醉心的醇美。
山沟中有泉水从青石间涌出,在一处竹叶青青却并不平坦的地方形成小池,名“五味泉”。泉水常年流淌,从不枯竭。我和我的小牛常在这里饮水,不远处有我家的田地。
生长在山沟,四处可见泉水,很平常,也很自然。我唯钟爱五味泉,四季甘甜的泉水,记事起到现在,都魂牵梦饶。
阳光很充足的下午,躺在如织的藤架上看白云印在蓝天,听藤架和乱石下泉声汩汩。或有鸟雀啾鸣,在一条幽静的山沟,一个人也不孤寂。静想几年以后长大了,会把大片的山洼变成庄稼地,春种秋收,看垂下头的红高粱,开了口的芝麻栓,尽情享受丰盛和饱满;或许会去了远方,挣回很多钱,买来苹果和洋桃树,栽种在地头,春有花,秋有果;也许很快就会把欣欣娶回家,一起在五味泉洗衣服,到苍山日暮,在星光和炊烟中牵着手回家。那是童年。
秋风渐起的清晨,踏着铺满落叶的小径,追赶倔强我几许的小牛,奔向五味子沟的山野。五味子已经下架,叶子也枯落,肥大的松鼠从岩壁上飞窜,碎石滑落片片。泉声叮呤作响,拂去小池水面上的树叶,饮一袭清凉,化去一分孤独。席地坐卧,满目褪了色的秋景,远去的梦,回不去的童心,少年心事,却浮云又起。
上学去了山外,很远的路。在那里恋着我的家,恋着五味泉水的味道。每一次从学校回家,都会到五味子沟看看,在五味泉小池边,静静地坐一会儿,想起些什么?想到些什么?或许根本什么都不用想。我一定会回来,离不开生我养我的山村,离不开五味泉。
几年后的冬日,冰天雪地。我带着一个叫歆歆的女孩,从一个城市回来。歆歆一定要去五味泉,山路伤了歆歆的脚。我扶着歆歆,深一脚,浅一脚的把两双脚印留在去往五味泉的雪地上。在我熟悉的小池,我敲开冰面,泉水涌出,掬水畅饮,冰凉中甘甜。真的流泪了,我要告别,对一个童年亲密的伙伴,一生眷恋。或许,此时在我面前笑厣如花的女孩,无法理解我内心感受的炽热。
在异乡学习和工作很多年了,生活在物欲横流的城市里,满目钢筋水泥的丛林,心里常装着忧伤,为生活劳累着,是因为长大了吗?五味泉的记忆,清晰依旧。童年的梦想却一天天远去,常常回味五味泉的甘甜,梦中也会回到它的身边。
回忆总是如此多情,现实却不能让我再与它为伴,留做牵挂,保存在内心里。
农夫,山泉,有点田,我小时候就这么富有过。我常常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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