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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中秋节的第二天早上,我并未延续往日的懒散和睡眠,寝室空旷处,有稀疏地响动隐隐约约在空气内部传递,舞蹈,波动,直至无数蝙蝠钻入我的耳膜。呼吸顿时变化得急促起来,不似安静状态下的沉稳、含蓄以及幽雅。人总是
中秋节的第二天早上,我并未延续往日的懒散和睡眠,寝室空旷处,有稀疏地响动隐隐约约在空气内部传递,舞蹈,波动,直至无数蝙蝠钻入我的耳膜。呼吸顿时变化得急促起来,不似安静状态下的沉稳、含蓄以及幽雅。人总是需要安静的,但通常只限于睡眠,醒来后的世界完全是两种截然相反的,生活的海水早已吞没了这个世界,使得所有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在这种环境下,我这样的人,倘若感觉压抑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吧。同寝的L和T已尽兴归来,一夜欢娱自然要对我们做一份“交代”,或者又仅仅是一份纵欲后的口实。
眯缝着眼睛看了下表,七点二十八分,使得我又想起五月的那个二十八分。L在此之前和我一样,同为处男,可惜现在只能用那句无比惆怅的此情可待成追忆来祭奠了。T告诉我,昨夜耍小姐花了760,我摸了摸荷包里剩余不多的钞票,心有余悸,烟到是还剩几支,也只恐怕撑不到中午了吧。近来一段时间,路都是自己走的,可我并未害怕孤独,而是很愿意以一种淡定从容的姿势去享受。只是不觉烟瘾重,丝毫不能缓解。我有时候竟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站在岸上的水手,远远地看着海面露着的肚皮,浑浊不堪的场景在昏黄的天空根部显得那么鲜艳,失真。
依稀记得大学开学的日子,草长莺飞,杨柳依依,天空是那么晴朗和高远。我对即将开始的生活充满了情不自禁的渴望和幻想。却并未想到所有绝妙的想象会在一段极其短暂的日子里从高空跌落,破碎,然后湮灭。像手中受力的香烟,缓缓消失于半空,不见影踪。
那个晚上,不知是L还是T,甚至是许多人在W床上聚集,看起了电影,很是闹热。有女人无比动情地呻吟沿着空气的道路蔓延到了寝室的每一个角落。所有的人都在那里兴奋地比画,谈论着什么,我不清楚了,我远远的躺在自己的床上望着他们,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窗帘,想象的翅膀便又沿着他们神经的足迹,迈向了一个高处。我知道我是在压抑自己,痛苦而敏感,而这种压抑本身,在我们任何人的眼底都是含带矫柔造作成分的,甚至难以理喻。
据当时的讨论,寝室的大多人都还是处男,拥有的只是科技带来的感官自慰,并不存在实际作为。也就是那个晚上,我发现自己开始要努力逃难了,精神的逃难,也许比身体的逃难更难。信念确是生成了,我发誓不再做一个在海里漂泊的水手了,我站在岸上,是选择也是命中注定。
后来的大多数日子里,我逐渐习惯了这种命中注定,顽强的石头已经不单单是意志的比喻,完全是我精神的依托了。同女人相比,处男似乎更少。而今寝室“处男”只剩一个,我强烈的危机意识就来了。
呼啸的风凛冽地掠过我的身体,保持站立越发困难,行走自不必说。在寝室,T已算情场高手,而L和W则是新秀,惟独我什么也不算。要么,我只是一个站在岸上的水手,望着漫无边际的海面,或许会抽一支烟解闷,难过则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