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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咱秃顶的人,有啥不一样,只因为我们都是头顶光……”昨夜,在朦胧的月色中,黑白双秃在属于自己的歌声中,举杯话别,互相祝福。从此,黑秃将要离开这里开始他新的人生里程,一对搭档就只剩下白秃——我一人了。“
“咱秃顶的人,有啥不一样,只因为我们都是头顶光……”昨夜,在朦胧的月色中,黑白双秃在属于自己的歌声中,举杯话别,互相祝福。从此,黑秃将要离开这里开始他新的人生里程,一对搭档就只剩下白秃——我一人了。
“黑白双秃”——我和莆江共同的外号。俩人都是秃顶,莆江喜欢一身黑色打扮,我却偏好白色装束,且俩人亲如兄弟。于是,这个外号就在我们认识的第二周就被堂而皇之地冠于俺们了,并一度成为颇受关注的校园焦点话题。
莆江是一位蒙古族汉子,五官端正,满腹经纶,惟独一颗盛满智慧的脑袋上明晃晃一片——空前绝后。年方二十但有四年秃龄的我,秃顶既不同于空前,也不同于绝后,而是中间秃,四周的发变得又干又皱,像一圈铁丝网围着一块溜冰场。
我们的相识极为偶然。初入大学校园的我,身后总尾随着一串串让人全身不自然的指笑和切切私语,更有甚者在公共场合说一些“聪明的脑袋不长毛”、“这就是沙漠化日益严重的写真”等话来取笑我,慢慢地,我的情绪滑向了低谷,变得脾气暴躁,性格孤僻。一天晚上,我在回寝室的路上又被其他系的几个男生调侃。刚开始,我假装没有听见,加快步子往前走,不料,一个男生追上来摸了我的头一把,然后笑着唱到:“秃,肉瘤,光溜溜,葫芦上釉,一根发没有,西瓜灯泡绣球,一轮明月照九州。”我终于忍无可忍,一拳抡向那个男生的脸部。那几个男生将我围住,我被怔住了。他们见我怕了,便提出一个要求:“叫一声爷爷就免你一顿拳头。”
正当此时,一位体魄健壮的光头男生走了过来,吼一声:“谁敢动他一根毫毛,下场就和我的脑袋一样。”那几个男生急忙认错,转身逃走。随后,光头男生拍拍我的肩膀,友好地说:“兄弟,不要自卑,咱不就是少了几根毛嘛,有毛的不一定就比咱们强。”
那夜,我们在校园里聊了很长时间。我知道了他叫莆江,音乐系二年级的学生,秃龄比我长二年。上大学后,不但没有自卑过,而且组建了一支乐队,担任主唱,后来,有发起组织了校“武术协会”,练习散打,还获得过国家级比赛的银奖呢,现在,是全校的名人。
从那天开始,我们成了知心的朋友,不论别人如何说,两颗光光地脑袋时常凑在一起笑语成串。在他的帮助下,我重燃自信之火,学习也跨入了本专业前茅,并加入了校报记者站,第二学期出版了自己的诗集《回眸禅意》。一切成绩的取得无不蕴含着莆江这位师兄的心血。他如亲兄弟一样给予了我生活的信心和不断前进的动力。
一切缘于秃顶。两年的交往时间里莆江的一句话让我将铭记一生:“天将降大任与我了,我不秃谁秃?!”的确,这是一句能让人笑破肚皮的格言,但它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生理上的缺陷,不是我们止步不前的理由,相反,要更加上进,更加自信。
我们都坦然的接受了“黑白双秃”这一称号,这里更多的隐含着我们的常青友谊。也许,我们是另类人,但我们同样在生活的轨道上执著地前进着。
在与莆江交往的日子里,我发现他的家庭很贫困,母亲早已去世,但他却始终没有开口告诉过我,这件事情一直板结在我的心中,我极力寻找着完美的策略。经过一周多的时间,我从他的老师和同学口中了解了许多关于他的家庭情况。之后,便开始动笔,两天后,一篇题为《咽下苦泪唱欢歌》的报告文学寄往一家报社。
一个月后,内蒙古自治区政府的领导将一叠奖学金送到手莆江手中时,他激动地语无伦次,而那天晚上,我第一次看见他哭了,一个秃顶壮汉哭了,他紧紧地抱住我,泪水渗进了我的衬衣,我感觉到了那种心情的深处有一种无以言表的兄弟情结。他只说了一句:“师弟,你是我今生最真最诚的朋友,无论走到哪里,你都是我不断奋进的精神动力!”这时,我的眼眶早已情不自禁的湿了。
这就是两个秃顶青年的交往履历,两年的时间里,生活中互相帮助,学习上互相鼓励,人格上互相尊重,在大学殿堂里留下了“只要天上有月亮,我们便能发出光来”的秃顶真情!
今天,秃顶师兄学业已满,将要奔赴人生的新里程,而秃顶师弟惟有的心愿就是祝福师兄自信永存,脚步铿锵,成为新生活中的佼佼者,并永远记住——黑白双秃共有的720个日日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