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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著名评论家、北大教授谢冕谈亲身经历的“三次难忘的诗歌记忆”——题记第一次见到谢冕,是在玉林召开“新世纪华文诗歌国际研讨会暨第三届中国现代诗年会”期间,和与会的专家学者同游云天文化城的时候。那时他正在云
著名评论家、北大教授谢冕谈亲身经历的“三次难忘的诗歌记忆”
——题记
第一次见到谢冕,是在玉林召开“新世纪华文诗歌国际研讨会暨第三届中国现代诗年会”期间,和与会的专家学者同游云天文化城的时候。那时他正在云天宫拿着傻瓜照相机蹦蹦跳跳地随处乱拍,许多在场的年轻人似乎也没有他的朝气,此时此刻,记者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这就是我仰慕已久的已有70多岁的谢冕先生。然而更没有料到的是,当开朗的谢冕先生向记者说起那段封存已久的"三次难忘的诗歌记忆"时,竟然显得那么的激动。

一、诗歌应该是自由的
在20世纪中期,谢冕不仅目睹而且经历了一个非常漫长的诗歌噩梦,同时也给他个人带来了伤害。那时侯,我国的诗歌基本上是一种统一的模式,从而造成了诗歌的闭塞,并成为众多诗人心灵深处的一个难忘的记忆。
因此,谢冕对记者说,比心灵更自由的是诗歌,要是诗歌一旦失去了自由,那就是灾难,是灭绝,那就是绝路一条。事实上,诗歌的内容应该是形形色色、具有不同风格的,如果用一种强制的或非强制的手段来进行某种统一的时候,那就是一场灾难。不管我们的日常生活中用什么样的名目,诸如游说、镇压、思想意识改造甚至是政治运动,目的都是为了统一诗歌,都想取消诗人的个性,这是20世纪中期留给谢冕的最为沉痛的记忆。就是因为有的时候看到诗歌走向衰落的时候我们走出来,为它呐喊,诗歌界才有了一种慢慢的转变。
在上个世纪谢冕说了一句话:中国的诗歌主要是大陆的诗歌走了一条越来越窄的路。可是这句话,已经过了许多年了,还受到一些人的批判。谢冕说:"不能不感谢我们的诗人,是他们给了我鼓舞。"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蔡其矫老先生就写出了"我祈求炎夏有风,冬日少雨;我祈求花开有红有紫;我祈求爱情不受讥笑,跌倒有人扶持……"这样的祈求来表达诗人所需要的自由民主,也唤醒了大家的共鸣。谢冕说,也许是因为受到压抑太久了,所以诗人们这一发自肺腑的声音,冲破了长长的噩梦,直到今天,不再作这样的祈求,这是时代的进步,我们应该感谢这个时代。

二、充满激动的南宁会议
1980年的春天,在南宁召开了一个重要的全国性的诗歌会议。今天,又在距离南宁只有两个小时车程的玉林聚会,这让谢冕不由地想起了一个难忘的记忆。这个记忆是非常深刻的,因为它给了谢冕以及所有的人、给了诗歌以温暖,带来了新的时代所给予的体贴。那次到南宁开会都是谢冕的老朋友,他们来自遥远的北方,久别重逢。那个时候,谢冕他们来到南宁,都带来了悄悄的激动,还有更多的是深深的不安。他们都把这种感受带到了南宁会议上来,这是一场极其激烈的诗歌辩论。
会议结束后,谢冕以及与会的学者把这些激烈的辩论和激动的心情带到了全国各地,也带到了北京。《光明日报》想把这个大会的精神刊登在报上,要求每个学者写一篇。后来,谢冕专门写了一篇文章发表在1980年5月7日的《光明日报》上,不少朋友还为此开玩笑地说他发表了“五·七”讲话。

三、难忘的香港之行
记得是上个世纪80年代的某一个夜晚,谢冕与现在《香港文学》的主编陶然先生登上了香港的太平山。从大陆第一次来到了香港,看到了如花的灯火,当时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述。那个时候,大陆与香港相比,大陆的人还比较贫穷。谢冕说:"今天我可以自豪地说,不久前我去香港不是坐飞机,是开车去的,开到我们祖国美丽的南方去的。"开车到了文景洞,司机告诉他,这就是落马洲,有一次余光中就开车把洛夫先生送到了那里。当时谢冕的感受,不是一团冷雾,而是非常温暖的感觉。可是在以前,这团冷雾把洛夫先生撞击的不得了,"一团冷雾把我撞出了内伤"。不久前那次去香港与第一次去香港相比,谢冕这次纯粹是去玩的。现在的香港与过去相比是不一样的,而作为中国人现在感到非常自豪。
谢冕说,今天能够在这里,在这个会场,在玉林这座城市,大家亲如兄弟般地相聚,那是百年的梦想,以前我们见一次面是何等的困难啊。记得有一次,因为我们和台湾、香港、澳门的诗人很难相见,深圳的朋友就组织了一次两岸三地的聚会,不过这次聚会是通过电话联系的,那也是一次盛会啊。今天我们能够不断地见到这些朋友,这是中国在进步,这是诗歌在进步,这也是时代在进步!我们赢得了许多,我们收获了许多,但是我们不满足于现状,我们渴望着更好的、更自由的诗歌,这是我们诗歌的梦想,我们始终有这样一个梦想!
临别之际,谢冕还应记者之邀,为记者留下了如下题词,表达了他的心愿:“比心灵更自由的,是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