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散文 > 文章内容


导读:闲枕纱橱,遂谈岁月静好。子宁总叹年老蹉跎,我总笑她想法过多,现今正是青春时光,何苦悲叹人生。按苏晨的话说,人生就像淌过玛瑙河,走上岸去,才能收获最后的幸运。想想不禁暗自失笑。然而笑罢摇头,自己何曾不是

闲枕纱橱,遂谈岁月静好。
子宁总叹年老蹉跎,我总笑她想法过多,现今正是青春时光,何苦悲叹人生。按苏晨的话说,人生就像淌过玛瑙河,走上岸去,才能收获最后的幸运。
想想不禁暗自失笑。然而笑罢摇头,自己何曾不是如此。整日抱着厚拓书本,只顾钻研在人文史哲的圈子里,旁人丝毫不能动摇。
我们宿舍素有翩跹四君子之称。虽为女流,却热衷不同圈子里的事物。子宁素喜哲学研究,整日捧着闲日在家所买欧洲哲学史,细细研读,有时竟不知白昼黄昏。
苏晨整日迷恋网络热剧与时尚杂志,时常走在时代前沿,气质出挑,算得上咱系里的美女一枚。
丽坤干练有素,公关处理如鱼得水,立志成为一名律师。二十出头的她,早已在学校司法学院寻得一方栖身之地。
而我素爱宅在床上,倚在床头闲看些杂文随笔,偶尔兴致使然,也会疯狂一回,提笔留下几句自觉唯美的句子。或者是和相熟之人一同在高尔夫球场轻轻漫步,闲谈学习生活。
可就是这样性格爱好完全不同的我们,竟都被一个我们都不热爱的会计专业录取。
岁月过得不紧不慢,所谓各有千秋,也便如此。周末的我们时常相约,在黄昏五六点聚在一起到饭馆吃晚饭。总要有一段日子给自己些许慰劳,不然这学习的日子哪来的希望。子宁如是说。
苏晨总爱将毫不相干的词句胡乱搅在一起,什么“人闲桂花落,草色入帘青”,什么“天生我材必有用,车到山前必有路”,看似虽有些悖于常理,细细读来也倒符合逻辑,我评判甚是别有一番趣味。而她每每听罢此话,眼眸便亮暇无比,扶额貌似承让状,便道:“当真便是最好了,人本就应过得潇洒,有滋有味多好。”说罢竟瞧了瞧我,眼色看似有意无意飘忽飞闪。
我自知她貌合神离,实指自己。我素来不愿与人亲近,身边的人都十分知晓。与他们熟知,也是由着苏晨活泼性子的由头。我又何尝不知过往云烟应尽释?但毕竟曾是相知相惜梦断长,怎又如嘴里胡说便能忘掉。
而让我始料未及的是,我心心念念的人,最后却成了苏晨的他。好歹都已成过往,现在细细想来,我反应感谢苏晨才是。因着那件事的发生,竟让我在人生的道路上收获了许多未曾想到的东西。或许,这便是命运使然。
我摇了摇头回过神,迫了自己打发无聊的时间,抿了抿干瘪的唇,辗转离了座位去烧一壶暖冬茶。电水壶上的蒸汽随着喷嘴咕噜噜顺势往上冒,正当提起时,却听一阵银铃笑声传来。
不巧正是丽坤回了室内,她收了手底还淌着水珠的硬质花布雨衣,一边托了我手里的暖水壶,笑道,这重庆的天气果真是一边是火炉一天成冰窖,昨日还热得大家子恨不能钻进冰瓜里头住着去,今儿个倒冷得萧索,路道上见不了几个人。陆安,你是怎么在这鬼地方长大的?
我未曾理会丽坤不着边际的心直口快,只是笑了道,就这般长大了,都不曾觉察呢。话锋一转至她手里夺回了水壶又道,这迷蒙的天气,你这东北的女汉子兴许是不好懂,那便也是当然了。
坐在床铺里的苏晨听了这话又是回了一道,可曾不是?来到这般的地儿,热的一日便是一日了。说罢又拿着棕榈蒲扇自顾自摇将了起来。我暗自轻笑,来自江南温煦如春的她,适应了这长久的日头,也终究是有个头的。此刻又见她手里捧着一本《时尚芭莎》,眼下看得正是起劲。
苏晨是我们班里为数不多的商贾人家子女,长了便是一副让人想保护的娇媚模样。明眸婉转眉似黛,追她的人便是我们几人的三倍不止,在咱系里的美名之广,无人企及。
我们四人入校伊始就决定以后结婚一定互相通知对方,就算成家也要至少一年相聚几次。子宁说这般可能不太合乎实际,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工作,一年一次的相聚怕都是很难的事情,关键是四人一起,随缘便好。
而我当时串掇着几人道,既是相遇的缘分,能聚则是一定要聚的。而今想来,自与苏晨闹过那事以后,我竟时常有种伤春悲秋,渴求以后大伙不再联系的想法。
但既是命运的由头,那苏晨后来与他在一起,其实现在想想也是可能的。我相貌一般,素来喜静不衷表达,与他未曾开始便已结束的感情,或许全然在我自己的自以为是,以为和他的结果终会是水到渠成,可结果并非开始所想。而我却把这一切都当做是苏晨介入的缘由。
那时,宿舍四人之中,我初与子宁、苏晨最为交好,丽坤每日忙着自己的琐事,我们交集并不在多数。出了那时事端,一段时间我和苏晨近乎成了陌路。子宁夹在中间颇有难处,但我又实在不想放下自己的颜面,让所有的一切回到原轨。
再说,那时我总以为一切本不是我错。
苏晨说,你果真以为他那般好么?和你真惺惺相惜,又怎会因我而生变故。
我哑然,明知她说的是气话,但她说的又何尝不对。我尚未深知情为何物,正是浅尝辄止。而苏晨对于情事,已是各种老手。后来我虽不愿面上承认,也在心底暗暗庆幸,让我认清了自己的心,不至被一时的情感迷恋,冲昏了心智。
曾经的我也是西南深闺柔情女子,最盼那相知之人联袂惺相惜。心中那般想,也便诸如此行动。遇着了那心动神思之人,竟也换了往日宁静安然的性子,变得活泼使然。我连日与他相约八音楼下,听他细说世道变幻,一同探讨人文史哲,津津乐道。
初识他那日阳光正好,我本想周日赖着书馆内找些许欧洲名画册在手翻看,却被苏晨的来电唤起。她说,陆安,你可接电话了。她的声音有些低迷。
我揣测出了她可能出事,草草收拾便来到她给我的地址。此刻她已经脸色苍白,眼神迷离似说不出话来,扶至医院方知是她吃坏了肚子,胃疼得难受。
子宁、丽坤二人周末在外兼职,抽不出空。怕他们担忧,我在医院留下陪着苏晨打着点滴,并未联系她们。待到傍晚回了宿舍,方才惊觉我包里的欧洲画册竟不翼而飞。
我迫了自己静下心去,扶着苏晨到床上睡下,便踱了步子到桌旁坐下回想。图书馆是不可能遗落的,我清晰记得我是将它带出了阅览室的。或者在医务室?生出了这个想法,我快速跑到医院里苏晨输液的病室,可大门紧锁,里面一片漆黑。
我着急得在楼道里踱来踱去,清查楼房的护士见我待着未走便来催我,我向她解释我的书可能落在病室里了。可她却说她检查了每间病房,未曾看到任何书籍。我说我确实记得最后来的地方便是这间病室,不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