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散文 > 文章内容


导读:又一次听到搬家这个词。家,是可以搬来搬去的,把每一个停靠的站点,都称之为家。其实人的骨子里,是多么希望安定,希望有个终点。每一次搬家,都像焚烧一场记忆,一些舍弃,一些保留。有些东西也许会莫名其妙遗漏在
又一次听到搬家这个词。家,是可以搬来搬去的,把每一个停靠的站点,都称之为家。其实人的骨子里,是多么希望安定,希望有个终点。每一次搬家,都像焚烧一场记忆,一些舍弃,一些保留。有些东西也许会莫名其妙遗漏在某个地方。在旅途中,不断经过某些事,某些人。
我们都在路上。从第一声啼哭,就开始起程。终点在哪里?谁也不知道。路边的风景从不重复,就像路边的人一样。也许会和某个人用相同的速度经过一段相同的路程,但在某个转弯口,又挥手说再见。他不是通罗马的大道,分支那么多,迷惑那么多。用着自己的速度,或匆忙,或悠闲。路边,都是陌生人。
路上,应该是属于动态的。我们的行囊不轻,哪怕是再怎么潇洒的人,也会在树下微歇,掸落一肩的风尘。其实行人都很累,从遥远的彼城赶来,所以,有谁伸出手,尤其是温暖的手,传来的温度可以抵挡那冰凉寂寞的行程。不管,是不是和你同路,至少,现在,能拥有你的温度,或者是我假想的温度。路上,不会有谁愿意停留,因为,没有人,守住原地等你。像那等待千年的玉漱公主,等来一场遗忘的记忆,然后再把自己埋在深陷的土壤,不是你,早就不是你。在等待的那条路上,你已经走到了终点。最后,甚至来不及说再见。一人,仅此而已。
我不是夸父,至少他有坚持的方向。我只是在走,徒然的移动双脚,一步步与来路越来越远。方向被一路迷惑,也许是那场早春的雾,往前一点点,看清一点点。可见度很低,伸手的距离,我甚至没能看清你的脸。脚下的路,深深浅浅,像久不调弦的吉他,早就失了原有的音色。来去,都是一场失误的弹奏。
夏夜的风,微凉。用午夜来思念一个人,或是遗忘。你曾说过,永远。请原谅我,我从没相信过那个词,虽然这个词如此动人。没有东西是可以永远的,因为,下一刻,我们都不知道会在哪里。自己与自己的斗争,那是一生一世的。在终老的那一刻,才会安静的停歇,说累了,真的累的。有朋友说我,我的阴郁的思想,像幽灵,时不时,会侵入我的脑子,将我的灵魂洗劫,纷争一生,徒劳一生。我靠在椅背上,被这句话击的千疮百孔。我的灵魂,一片兵荒马乱。一直说简单,简单是隐藏的外衣,到最后,隐藏到不知道在隐藏什么。丢了原来隐藏的东西,只剩下徒然坚持一种姿势。我扭过僵硬的脖子,端起早已凉透的水,一口气喝下。路上,也是路过。
频繁的使用行走的姿势,却没有迈出几步路。走的那么急促,又那么缓慢。忽然想念起家里那盏昏黄的灯光,暖暖的流着一室的温情。忽然发现,我有很长时间没有打电话回家了,爸妈的声音,我似乎有点记不清了。陌生,一丝丝渗进体内,将原先的熟悉通通打碎,一去不回。打通了家里的电话,我说,喂。我听到我妈说,找谁。我愣了半天,说,妈,是我。丫头,是你啊。我妈的声音听起来很吃惊,然后是疏远的家常。还好吗?嗯,挺好的,家里呢?也挺好的。注意身体。嗯。知道了。你们也注意身体。然后说,再见。挂了电话,心情在谷底攀岩,把手机握在手里,盯着电脑屏幕发呆,什么事也不想做,脑子呈现一种空白的状态。我已经行走在别的路上,家,那是来路,回不去。
伸手索要甜蜜,不如楼下二块钱一斤的西瓜来的实在,货真价实,你的味蕾会直接给予。切西瓜时,不小心让西瓜滚在地上,摔的肢离破碎,腥红成一片狼籍。把稍微大一点的,摔的不那么难看的碎片捡起,神圣的捧在手里,那是仅剩的甜蜜。捧在手里的西瓜也是龇牙咧嘴的样子,像对我索要的控诉,谁让你不会好好珍惜。我看见西瓜汁鲜红的从我指间滑落,止不住的流失。手指的味道也是香甜的,不过,只能用清水洗净,味蕾在瞬间已经遥不可及。忽然对西瓜没了兴趣,就像我所想要的甜蜜。
那日在寒山寺,跪在佛前许久,却不知道自己想许什么愿。用好长时间,才对佛祖说,不管明天怎样,我们都要好好的,包括一切。是啊,好好的,就够了。我们都在路上,是不是会碰上,那是老天安排的,不是我们。古老的钟声只是惊扰了那日夜泊的诗人,我转身离开,不是从来路回去。我背着我的包,在烈日下行走,阳光刺痛了我的双眼,我眯起眼睛,看不清来路,身边是车流人流,我往着走着,总有路吧,有路就要往前走着,未知的前方。行人,彼此路过,我也是他们的行人。我们都在路上,用着唯一相似的匆忙。
在路上,背着各自的行囊。若有缘,我们下站再见。不贪心,不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