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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同龄,同样心高气傲,同一年参加高考,我去了陕西一所高校,他发挥不佳上了专科线未去。复读一年后高考结束,他感觉很好。我听说了兴奋地跑到他家,商量志愿填报,最后一致认为西安交大是最好的选择。结果出乎意料,
同龄,同样心高气傲,同一年参加高考,我去了陕西一所高校,他发挥不佳上了专科线未去。复读一年后高考结束,他感觉很好。我听说了兴奋地跑到他家,商量志愿填报,最后一致认为西安交大是最好的选择。结果出乎意料,只上了专科线。他不再坚持,义无反顾去长沙读了有色冶金学校。那是1987年。
毕业分到一个偏远的铜矿工作,他就很少能参加同学活动。原本开朗外向的他竟也耐住寂寞,连探亲都很少,埋头苦读报考研究生,没考上。第二年再报,单位都不同意盖章。几经周折,终于报上名,也考上了中南工业大学,攻读硕士学位。人言困境常有励志之效,而我和同学们没谁听到过历经挫折的他有什么感慨和豪言。他如此平静淡定的对待一切,既看不到什么激情,也不怨天尤人。
有三个爱好说明他还不是个十分乏味的人。尽管个头不高,却十分热衷于足球,他从事该项运动的理由是重心稳,他的优势是速度快。经常形容自己象闪电一样突入禁区前沿,那一刻男儿血性毕现。动静相生,围棋也很让他痴迷。沉浸在黑白世界,可以一人端坐半日。尽管水平有业余四段,却不常与人对弈,也不热衷升段赛。所以他至少是四段以上,具体水平不详。至于吉他,没人听他弹唱过,就只拔弄西班牙吉他,从不开口。假期他会在家里应我的要求,一遍一遍在尼龙弦上轮回“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
他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攻读博士期间已过而立之年。在深圳工作很长一段时间后,他的“老板”,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太太—中国工程院院士,终于同意给他张罗博士论文答辩。老太太并没有孙女或外孙女想要许给他,只想让他的性格变一变,好与这个快节奏的现实社会接轨。最后倒是老太太急了,怕他忘了自己还是冶金机械的博士,国家培养这么个人材也不容易。
他最终依童年的梦想选择去了北京,没有去上海继续他的博士后研究。当户口显示他终于成为一个首都的市民,却被查出身患绝症。他打电话给我说要回老家休养一段,病情只字未提。当我再次听到他的消息,人已去了。这是2007年。
他现在住在半山上的“憩园”,拾级而上,看到午后的阳光照在他有些模糊的像片上,没有一点冷寂的样子。因无子嗣,立碑人是他的弟弟。因未成家,他的离去也就没有给更多的人带来痛苦。静坐良久,还是点了一支烟放在碑前。他从不抽烟,但烟雾中他年轻的面容好象显得更为真切,仿佛不过是在休个长假。
烟尽灰散,想想人总是要走的,留下的只能是如此平凡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