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燕飞

乳燕飞

郁黑散文2025-04-09 00:00:12
山径由深浅,尽盘桓、林幽壑美,回眸遥远。曾入桃源愁短暂,但爱太虚境幻。笑不识、庐山真面。羊角扶摇白鹿畔,但飞觞不听美人劝。星与月,总相伴。天高地迥临危岸。弄春晖、山光物态,轻阴休怨。纵是晴明无雨色,沾
山径由深浅,尽盘桓、林幽壑美,回眸遥远。曾入桃源愁短暂,但爱太虚境幻。笑不识、庐山真面。羊角扶摇白鹿畔,但飞觞不听美人劝。星与月,总相伴。
天高地迥临危岸。弄春晖、山光物态,轻阴休怨。纵是晴明无雨色,沾衣白云淡淡。堪凉透、晶莹肝胆。花落花开终不见,醉秋风、樵歌金不换。勾兑了,泪无限。
——《乳燕飞》
一次偶然误入桃花源,而那个神秘的入口却再也寻找不着了。奇特的幻游是那么短暂,恍兮忽兮,你奢侈的大口呼吸着烂漫的春光,敛起你飘飘的裙裾软踏着绿草芳茵,凌波微步走过你未曾经历过的仙境。一切都那么清新,一切都那么舒适。无意的流眄忽然流光溢彩,什么使你那样精神专注而久久的凝眸?你忽然看见了早已开在你心中的朵朵永远没有绽开过的花儿,她们竟然一朵一朵,就绚丽的开放在这里,这个幽静的从来没有人来过的地方。她们是这个世界上你最最钟情的,可你却从来没有真正见过。你非常仔细凝视着花蕊,一朵一朵那么冷艳绝美。而她们的馨香却好像早已缭绕了你很久很久仿佛经历了三生。已经记不清什么时候了,可每一缕幽香却是那么熟稔,那么沁人心脾。她们曾多少次眩晕了你每一个细胞。谁又能有缘幸运邂逅她们呢?姗姗来迟,在多少个漫长的时光等待之后,她为你慢慢绽开了朵朵的花瓣,好像一个慢镜头,丝丝轻柔而款款别致。她颤抖的开放是如此的清晰,画面是如此的简洁。每一秒的战栗都使你阵阵的心悸。特有的敏感使这种悸动独具一种只属于你的凄美的滋味。似曾相识而又陌生,花瓣上滴滴的露珠在你凝眸而视的时候,簌簌滑落。你多想轻轻捡起那一串串珍珠一样的露珠,可她们悄悄滚落后已经倏然不见了,潮湿了的只有你的心和你心中珠走玉盘的玲珑叮当。
你在低眉的一瞬,恍然已经后悔了。睁开眼睛,身处何方?你不相信你还在那溯水而上的一叶扁舟上,而那激流澎湃处几多沉舟随波荡漾。你的悠悠思绪消逝在船夫撑篙的欸乃声声里。那是一个似真而幻的梦境,朵朵花儿永远定格鲜活在你的心里。这虚拟的花儿还会枯萎吗,还会凋落吗?你不愿给出一个答案,你怀疑会侥幸再次进入那个神秘的桃源。但那个神秘的入口你再也寻觅不着了。她只能永远留在你的记忆里而随着漫长的时光渐渐湮灭。
怅然若失。你登上了那座林壑幽美的山峰。山回路转曲径通幽,你尽可从桃源的梦中醒来。林中的鸟啭与瀑布的奏鸣是那么真切,你在循声望去,可见凤凰般的羽毛在飞瀑之下凌空飞翔转瞬即逝。那是映衬在熠熠白光中的彩色的翩然惊鸿一瞥。她仿佛带走了你的悠悠思绪,结尾在那个无边无际的飞翔的轨迹里,最后神秘消失在森林的天籁之中。此时呦呦鹿鸣,温驯的白鹿是否在呼唤着你向上攀登到白云深处。分明山雨欲来,她还会从一千两百年前的唐朝时光回来为你殷勤衔衣抵挡那彻骨的心凉吗?闲云出岫,你那随风而逝的思绪可曾被她轻轻托举?如果不是,她为什么恰在此时悠然飘来?而当你在悬崖绝壁间俯身挽起一缕轻绡时,她又忽然被风吹走很远很远。这时你会感到手心里似水温柔而你内心却已寒冷如冰。悠然自在,白云无心。那曾激流澎湃流动在你血管里的无数细腻的情思都真的不留痕迹的蒸发的无影无踪了吗?她们藏匿在哪里,漂浮在哪里?如果她们附着在悠悠白云之上,恐怕她是承受不了哪怕一点点微薄的重量的。她们会像一只只受伤的孤雁永远彷徨游荡在漆黑的夜幕中栖止不定吗?她们或许会附着在滴滴晶莹的雨滴上飘飘洒洒融入包容一切的大海;抑或随晶莹洁白的雪花侥幸落入同你一样多愁善感谁的怀抱而暂时得到片刻的温暖。她会静静的耐心听你慢慢诉说一段遥远而心酸的往事吗?你永远不会知道她们最终孤独在哪里,流落在哪里。纵然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那一夜你听到几声虎啸猿啼,那一夜你听到几声杜鹃泣血,那一夜你久久无眠。天高地迥玉树临风,你呼星邀月飞觞而饮,通宵达旦而不知东方之既白。而当你惺忪睁开刺痛的眼睛时候,太阳已经升起很高。
山光物态,但弄春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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