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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管仲也够背的,年轻的时候,没有正当的职业,也没什么生活来源,只好在老家颖上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赖以糊口。但他可能真的不是做小偷的料,不但没偷到像样的财物,还屡屡失手,所以后人评价他是“城阴之狗盗、天下之
管仲也够背的,年轻的时候,没有正当的职业,也没什么生活来源,只好在老家颖上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赖以糊口。但他可能真的不是做小偷的料,不但没偷到像样的财物,还屡屡失手,所以后人评价他是“城阴之狗盗、天下之庸夫”。
幸亏他遇到了鲍叔牙,这是对管仲一生都起着至关重要作用的伯乐。但管仲对鲍叔牙却是“常欺”,这是他自己说的。发迹之后,管仲大概是良心发现,他有些调侃地说起往事:两人合伙做生意,分红的时候自己拿大头,鲍叔牙假装糊涂,也不揭穿管仲的贪婪;给鲍叔牙出馊主意导致鲍严重亏损,鲍叔牙也没说管仲愚蠢。
人就是这样,倒霉的时候,别人放个屁都能把自己的脚后根砸肿,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的鞋子都被别人穿走了。姜子牙在72岁遇到周文王以前,一直是落魄不堪的,甚至连卖面粉的生意都做不好,据说是风都跟他导捣蛋,没有谁能看得起他,好在他老婆尽管把他骂的狗血喷头,毕竟还没让他下岗。
管仲也是,几次生意被套牢,连饭也吃不上了,就背着一屁股债跑去参军混个肚圆。他的运气实在太坏,刚进部队,就连续遇到三次败仗,每一次,管仲必然冲在溃败士兵的最前头。又是鲍叔牙出面制止了别人的耻笑,说管仲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家里有老母亲需要他赡养;后来,管仲又不知怎么得了个机会当了三次官,不知是嫌官小没用心,还是缺乏政治经验,他连续三次被罢免,连管仲自己都心灰意冷,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严重的怀疑。最后的关头,又是鲍叔牙拍着他的肩膀劝他说,不是你管仲无能,是时机不对。
这都是管仲自己说的,而且是他在齐国权倾一时后说的,至于当时鲍叔牙是不是这样理解他的,还是管仲自己找的冠冕堂皇的借口,就不得而知了。因为,以鲍叔牙这样的忠厚,即便当初事实和管仲说的大相径庭,他也不会站出来戳穿的。
我实在不知道鲍叔牙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耐心,而且怎么会无端地看好管仲,把他当成极优潜力股。即便是象吕不韦那样的政治投资,连续的亏空和失败,也该收手了。但鲍叔牙不,他又给了管仲最后一次机会。
这一次,管仲抓住了。
所以,管仲后来感慨地说,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叔牙。
不久,鲍叔牙成了齐僖公最小的儿子小白的师傅,管仲和召忽则成了僖公第二个儿子纠的师傅。
这个时候,管仲仍然没有转运,倒霉的事还在继续。齐僖公死后,三个儿子闹起了家窝子,为了王位兵戈相见,鲍叔牙和管仲各为其主,竭尽全力。后来,小白当了国君,也就是后来春秋五霸的“带头大哥”齐桓公。
小白坐上王位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杀掉原先和自己斗的最厉害的二哥纠,而且,要把帮助公子纠射自己一箭的管仲活捉回来,报一箭之仇。公子纠避难的鲁国不敢违抗齐国的要求,只好杀了公子纠,并把管仲和召忽“引渡”回齐国。
按照周礼,主子死了,下属是要以死尽忠的,召忽就是,他一进入齐国地界,就自杀殉主了。但管仲没有,后鲍叔牙极力推荐,把原本属于自己的相位让给了管仲。
和召忽相比,管仲显然有违大理,这一次,他给自己找的借口是“不羞小节而耻功名不显于天下”。意思就是,人不要因为小节丧失自己扬名天下的机会,换句话说,就是人为了功名可以不要气节。
后来的诸葛亮把自己比作管仲、乐毅,他比的是才学和治国方略,应该不是人品。因为,管仲这个苍白的解释,实在不足以弥补道义上的漏洞。
管仲后来的确辅佐齐桓公把国家做大做强了,而且成了国际警察,江湖大佬。他治理国家的策略值得今天借鉴,那就是以经济的发展促进军事的强大。也就是通过招商引资的办法,以优惠的税收和良好的投资环境,吸引各国商人前来投资经商。甚至,为了留住外来投资者的心,国家自己还兴办“女闾”,也就是妓院,最多的时候,属于“国企”的妓院多达700家,而当的国相正是管仲,从这个角度来说,管仲才是最大的老鸨。此举可谓一石二鸟,既促进了市场流通,扩大了内需,给独身来齐经商的外国人提供了放松的机会,而且,妓院本身还能上交不小的税额,也是个经济增长点呢。
这些措施很快收到了奇效,有了经济繁荣做后盾,齐国很快称霸天下。
此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管仲把自己的治国纲要归纳为一句话,“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话简直就是真理,但由管仲说出来,既显得可笑,但也可以看出他为自己所做的掩饰。
可笑的是,管仲也讲礼节,自己当时没有象召忽那样自杀谢主,是无礼无节,只是这时他要治理国家了,必须把礼节拿出来张挂在王宫前面,成为号令天下的幌子。
但管仲的前提是“仓廪实”,也就是解决了国库的空虚和百姓的温饱。如此,他也变相地为自己不光彩的历史提供了借口。哦,以前自己之所以没有遵循礼节,是因为国家没有稳定、百姓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自己也还没有衣食富足。哦,原来,自己保全姓名,不惜背着“不节不义”的黑锅,就是为了苟活以拯救天下苍生。——这真是煞费苦心的说辞。
按照这个逻辑,他年轻时的种种劣迹和屡屡失败也都可以顺理成章地解释了,因为他不是平常的人,“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用”,上天降给他的大任是拯救黎民、富国强兵,所以,那些偷鸡摸狗、奔波经商、持戈冲杀的行为,都是小事,自然也不是他所擅长的。
同样的言谈和行为,人在作为草根的时候,说出来和做出来,就是谬论和劣迹,一旦成为名人或者栋梁,就成了可以不拘的小节,甚至是美谈佳话。
但,不管他怎么解释,管仲都应该是个爱财的人,仓廪实、衣食足前是如此,之后还是这样。因为,他在让齐国强大的同时,也使自己“富拟于公室”,不难想像,在促进国家经济繁荣的同时,他也同步甚至快步地先富了起来。
但司马迁在记载这个事实的时候,稍微替管仲做了一点粉饰,说齐国人不认为管仲奢侈。如果不是齐国百姓出于对管仲的感激原谅了他的腐败,就是他权利过于强大,让百姓怒也不敢、言也不能。
这简直大约估计是一定的。